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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征地补偿改革的几点思考
www.110.com 2010-07-05 17:33

  由于区域差异性,全国各地土地征用补偿并非完全一致,特别是在经济发达的东南沿海地区,地方政府在国家政策的总体原则下,结合地区实际,对土地征用补偿制度进行了一些新的尝试,并取得了一些创新性的成果。

  征地补偿区片综合价是其中最显著的一项成果。区片价征地补偿方式吸纳了各地在征地制度改革中取得的切合实际的经验与做法,有利于解决同地不同价(征地补偿)所造成的农户间的攀比与不公平性问题,而且总体上也提高了征地补偿标准,有利于更进一步地维护农民合法权益。但是,从长远来看,我国征地制度改革还需要进一步推进,其改革的走向将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是从政府指导性补偿到市场决定性补偿;二是从土地收益性补偿到农户权益性补偿;三是从泛化公共利益范畴到实际公共利益范畴;四是从政府决策型到农民参与型。

  制定、细化征地目录,谨慎使用征地权,缩小征地范围

  在我国,《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国家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法对土地实行征收或者征用并给予补偿”。但是,在现阶段很难明确界定“公共利益”的范围。作为基础设施的高速公路可能是营利的,而营利性的酒店也可以安置就业、增加国家税收,是符合经济发展的共同利益的。实际情况,目前我国无论是商业用地还是公益性基础设施用地都动用了征地权,因此依靠“公共利益”的一般性规定来缩小征地的范围是很难奏效的。

  由于很难界定“公共利益”的范围,一味强调明确界定“公共利益”的实际意义也不是很大。因此我们可以采用过渡性方法,在“公共利益”范围的一般性规定前提下,先制定部门规章,确定细化的征地目录,设定可征地范围、不可征地范围。对均不在目录范围内的项目可以统一上收权限,由国土资源部统一审批,在试行可行和条件容许的情况下,上升到法律层面,达到尽量不征地或少征地的目标。需要解释的一点就是,目录制定也不是简单的分行业细化,要针对一个行业的不同类型进行限定。

  扩大补偿范围,设定补偿最低限,保护农民利益

  目前区片价确定的依据是综合年产值,虽然核定的综合年产值总体上要高于实际年产值,但是,可以看出,这种补偿方式所体现的仍然是土地收益性补偿,这与我国现行《土地管理法》中以被征用土地前三年的平均产值为依据确定征地补偿标准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其区别主要在于原来每一个地块都要分别核定征用土地前三年的平均产值,而现在则是同一区片实行同一补偿价格,当然补偿标准也总体提高了。问题在于,农户土地权益仅仅体现了土地收益权利这一部分,其他的土地权益或功能,如土地应该不应该被征用、土地所具有的长期性社会保障功能、农户对于从事土地种植的劳动权利(种地对于一些老农而言是其生活方式)、农民失业所产生的风险等,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考虑,这就需要相关法律条文,如《物权法》等,能给予保障和支持。

  未来征地补偿改革应该逐步调整征地的补偿范围,从农民生产、生活和发展三个角度解决补偿问题。由原来仅限于被征用客体直接相关的损失扩大到包括直接相关的损失和间接损失两方面,将原来仅局限于被征用客体物质损失扩大到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两个方面。增加对土地产权权益补偿,将残余地分割损害、正常营业损害以及其他各种因征地而支出的必要费用等可确定、可量化的财产损失列人补偿范围,以确保被征用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同时还要保留部分补偿资金用于扶持原有社会关系,社区文化的构建支出,以及一些难以量化的附带损失的补偿, 特别是从人本主义出发,增加对心理损失的补偿或者组织恢复。

  未来征地制度改革,还应该改革目前设定最高控制线的方法,分区设定最低倍数标准。据知这一做法目前在北京已经开始推行,亚洲开发银行的所有项目也是采用最低限制线的标准。当然,不限定最高标准可能会出现土地增值过快、农民漫天要价的情况,对此我们还可以保留一个最高控制线,但这个最高标准并不等同于目前的“30倍”标准,而应该远高于这个标准。这样既可以保证失地农民的利益又可以保证征地补偿价格让人们能够接受,让贫困农民到城市买房子可以负担得起,减少城市已经拥有房产者和尚未拥有房产者的差距。

  科学测算征地补偿标准,同地同价,逐步推行市场化

  目前,在国外比较多的征地补偿标准是通过谈判来实现的,即使是一些公益性的交通、水利、能源项目的征地都是通过市场化的谈判方式,我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很多政策正逐步同世界接轨。从长远的方向来看,土地征用补偿政策也应该与国际标准接轨,除了部分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点基础性建设项目外,一些具有营利性质的交通、水利、能源项目的土地征用都应该逐步市场化,实行公平谈判的方式,或者让农民在项目收益中得到一定提成。从目前实际状况看,可能国际上常用的谈判方式在我国应用还具有一定政策风险。我国正处于加速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大面积征地时期,而国外很多实行市场化谈判的发达国家已经到达城市化稳定时期,征地都是小范围的征用。此外,中国的国情决定了目前不可能大幅度提高补偿标准,所以市场化的补偿标准只是长远目标,在目前是否适用还需要慎重考虑。

  当前,国家推行统一年产值标准和征地综合地价的补偿标准,在一定范围内确定统一的产值标准,化片分区测算征地综合补偿标准,其中已经综合考虑征收耕地的类型、质量、农民对土地的投入、人均耕地数量、土地供求关系、农产品价格及农用地等级以及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等因素,这是解决当前征地补偿中标准偏低、同地不同价、随意性较大等问题的有效办法,在目前城市化、工业化加速的大面积征地时期具有一定的阶段性意义。但是,这终究只是阶段性、过渡性的政策,征地标准长远的改革方向仍然是推行市场化。

  补偿分配更加明确、安置补偿多样化

  目前,很多地区废除集体掌控土地补偿费的规定,明确规定集体和农民之间的土地补偿费分配比例,根据引入未来值的折扣率测算,30年的土地收入大约介于全部所有权的75%~95%之间,所以很多地方都规定土地补偿费70%或以上必须发放到被征地农民手中。为保农民生计的可持续性,土地补偿费的发放也不再是以前的一次性发放,而将实行一次性发放和逐年发放相结合的方法,将一部分土地补偿费存入国有银行或者保险公司,分批次发放。目前美国就在征地补偿费发放中引入中介组织,负责发放后期补偿费。同时,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安置手段也由原来传统的货币安置和就业安置为主,逐步转向以货币安置、留地安置或以社保安置为主,多种安置方式相结合的安置方法,更强调最低生活保障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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