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汉江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00)汉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湖北省荆州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胡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湖北省仙桃市人，初中文化程度，农民，住（略）。1980年7月因犯强奸罪被原沔阳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年，1988年6月刑满释放。1989年5月因犯强奸罪被仙桃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0年，1999年3月刑满释放。2000年4月18日因本案被刑事拘留，同年25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仙桃市第一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罗庆华，湖北复洲律师事务所律师。
湖北省荆州市人民检察院以荆检刑起字(2000)第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胡某犯强奸、故意杀人罪，于2000年8月17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0年8月29日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湖北省荆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邵明星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胡某及其辩护人罗庆华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湖北省荆州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2000年2月19日下午4时许，被告人胡某骑一自行车，途经仙桃市X镇X村七、八组附近的小路时，碰见永合村X组妇女李某，遂起淫心。胡某李某在一草堆旁，卡住李某脖子，脱下李某裤子，正准备实施奸淫时，一汽车从此路经过，胡某被人发现而逃跑。
2000年2月21日下午2时许，被告人胡某骑一自行车途经杨某丁尾镇永合猪场，见对面太永公路上(陈某，殁年15岁。)骑自行车过来，进入猪场小便，胡某入猪场，要与陈某生性关系，陈某肯并翻墙想跑，胡某去将其按在地上，朝其头部打了几拳，又卡住其脖子，将陈某淫。随后，胡某陈某部被打肿，怕其告发。遂起杀人灭口之心，捡起一砖头打击陈某头部，将其打死后回家。当晚11时许，胡某一把铁锹一只手电筒返回猪场，将陈某尸体埋于猪场东边围墙附近的农田中，将陈某挎包、一只皮鞋、白短裙、自行车雨伞及包尸雨衣分别丢到猪场附近的水沟和永合村X组通顺河的一渡口水中。
公诉机关向法庭提供了下列证据：1．被害人李某的陈某。2．证人陈某某、彭某甲、陈某乙、陈某丙、杨某丁、彭某戊、潘某某、梁某某、杨某己、陈某庚、张某辛、张某壬、王某癸、汤某某、汤某某、王某某、张某某、王某某等人的证言。3．关于被害人陈某及被告人胡某华年龄的户籍证明。4．提取物证笔录及辨认笔录。5．现场勘查笔录、法医鉴定书、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6．被告人胡某的供述。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胡某无视国法，屡教不改，以暴力手段强奸妇女，故意杀人，致人死亡，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百三十二条，构成强奸罪、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后果严重，且适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五条之规定，请求依法严惩。
被告人胡某对公诉机关起诉指控的事实及定性均表示无异议；但在庭审中辩称，其是投案自首，并提供在押犯廖文才、彭某某等人在武汉、杨某丁尾抢劫作案二起，在杨某丁尾盗窃作案一起的线索。其辩护人辩称，被告人胡某人生成长道路是畸形的，其没有结过婚，生理上有冲动性；被告人在监狱中被减刑两年，证明其有悔改表现；加上被告人是投案自首，具有从轻处罚的情节，请求法庭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2000年2月19日下午4时许，被告人胡某骑自行车经过仙桃市X镇X村七、八组附近的一条土路时，超过在前面步行的永合村X组妇女李某后，将自行车停在路旁。当李某过其身旁时，被告人胡某拉住李某：“来，搞一盘。”李某：“我这大一把年纪了，你说些么话啊”被告人胡某朝李某头部打了一拳，将李某在地上，欲脱李某衣服。李某称：“在这里搞不好，要搞到僻静一点的位置搞。”胡某以为真，放开李。李某起来就跑，胡某赶上去拉住李某衣服，朝其胸部打了一拳。并把李某到路旁一草堆处，卡住李某脖子，将其按倒在地，脱掉李某裤子，随即脱掉自己的裤子，正欲对李某行奸淫时，见从后面来了一辆汽车，被告人胡某拉起自己的裤子，骑车逃离现场。
上述事实，有以下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庭予以确认：
1．被害人李某的陈某证实：2000年2月19日下午4时许，其在步行到永合村X组附近的一条土路上时，被一穿蓝色中长袄子男人施用暴力强奸未遂的事实经过，并对犯罪嫌疑人的相貌、身材、衣着、携带的物品等特征作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2．证人王某某的证言证实：2000年2月19日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在革新村X村X路上，遇到李某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就看到一个穿蓝色袄子的男人，骑一辆自行车，车后夹着一把红底的花伞，顺着李某家的方向骑去。王某家后，其儿子、女儿、女婿开着一辆“依维柯”汽车从仙桃回来，说在路上看见一个男人惩一个妇女，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就跑了的事实。证人王某某的女婿张某某、儿子王某某的证言印证了被害人李某、证人王某某陈某的事实。
3．公安机关在被告人胡某家提取的蓝色袄子一件、红底花雨伞一把，经胡某庭辨认无误，且与被害人李某、证人王某某描述的特征一致。
4．仙桃市公安局杨某丁尾派出所的户籍证明证实：被告人胡某出生于1962年12月14日。
5．被告人胡某亦供认不讳。
2000年2月21日下午2时许，被告人胡某骑自行车途经仙桃市X镇X村一新建猪场附近，见少女陈某(X年X月X日出生，殁年14岁。)将骑的自行车立在猪场围墙外，从围墙一洞口进入猪场小便，顿起淫心。胡某随进入猪场内，提出与陈某生性关系，陈某肯，胡某其按倒在地，朝陈某部打了几拳，又卡住陈某脖子，对其进行奸淫后，见陈某脸被打肿，害怕其告发，遂起杀人灭口之心。被告人胡某捡起地上一块砖头打击陈某头部，将陈某活打死后逃离现场。当日深夜，被告人胡某携带铁锹、手电筒来到猪场，将陈某尸体埋在距猪场东侧围墙18米处的农田里。将陈某挎包、一只皮鞋、白短裙、自行车、雨伞及包尸用的雨衣分别丢到猪场附近的水沟中和通顺河永合村X组的渡口水中。
法医结论：死者陈某系因颅脑外伤导致脑机能障碍死亡。
上述事实，有以下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庭予以确认：
1．证人陈某某、彭某甲、陈某乙、陈某丙、彭某戊、杨某丁、陈某庚、王某癸等人的证言分别证实：陈某离家的时间、穿着、携带的物品及发现陈某失踪后其家人分头寻找，在永合村猪场发现地上、墙上血迹和向公安机关报案的事实。
2．湖北省公安厅于3月6日对在猪场提取的可疑血迹与陈某的父母的血痕作了DNA鉴定，制作了(2000)鄂公刑技法字第X号《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结论：可疑血迹与陈某丙夫妇的亲子关系概率均大于99．9％。
3．法医尸检所见：陈某的尸长（略），尸体高度腐败、呈巨人观。上身穿红色内衣、黄白花毛衣、白毛衣、白色皮衣；下身穿白色秋裤、青色踩脚裤，右脚上已脱至小腿跟部，左脚上裤子已脱出。右脚有黑色皮鞋，左脚无。头部右侧枕部有三处创口平行排列，分别长3cm、6cm、5cm。颈部左侧胸锁乳突肌后缘上段有一皮下出血大小为1．5×1cm。上腹部肋弓下缘皮肤有三处小片状皮肤出血，大小为0．8×1．0cm、1．2×1．2cm、1．2×1．2cm。剥离头皮，未发现颅骨骨折，打开颅腔，脑组织呈稀泥状，颅底无骨折。逐层打开颈部肌肉组织，无明显出血，舌骨无骨折。尸体其他部位无异常发现的事实。
4．证人潘某某、梁某某、张某辛证实：其于2月22日、3月8日分别在通顺河永河村X组渡口处水中，猪场附近的水沟中捞起挎包、一只皮鞋、白短裙、自行车、雨伞及雨衣，经陈某的父亲陈某丙辨认，挎包、皮鞋、白短裙、雨伞是陈某的；经陈某的表妹杨某丁辨认；自行车是陈2月21日下午1点50分从杨某丁骑走的；上述提取物品经被告人胡某当庭辨认无误，雨衣是其埋尸时从其家中带去的。
5．证人汤某某、汤某某证言证实：2000年4月18日晚9时许，二人与汤某某军、汤某某林在村里巡逻时，杨某丁尾派出所工作人员安排四人带着铁锹，在一个双手被反铐着的人(系被告人胡某)的指点下，在永合村猪场围墙东侧外约10多米远的空田里挖出一具女尸；经陈某丙辨认系陈某的尸体。
6．仙桃市公安局复兴派出所户籍证明证实：陈某出生于1985年8月15日。
7．现场勘查笔录，现场方位图，现场、尸检、物证照片，法医鉴定书证实了现场的全貌，尸检过程及尸检所见。
8．被告人胡某亦供认不讳，其所供述的情节与上述证据证实的事实完全吻合。
本院认为，被告人胡某无视国法，屡教不改，以暴力手段奸淫妇女；在强奸犯罪中，杀人灭口，致人死亡，其行为构成强奸罪、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的主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罪名成立，本院予以确认。被告人胡某的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后果特别严重。且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胡某及其辩护人提出胡某自首情节的辩护意见，经查，其在依法传唤下到公安机关后，并没有交待任何犯罪事实。是在证据摆在其面前时，不得不低头认罪。故其不符合自首构成要件，本院不予采纳。对被告人胡某提供他人犯罪的线索，经公安机关查证不属实，本院不确认其有立功表现。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妇女合法权益不受侵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一项、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胡某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附加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其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张军
代理审判员丁拥军
代理审判员王某斌
二○○○年九月十四日
书记员姜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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