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00)沪二中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
被告人张某甲，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江苏省扬州市人，初中文化程度，原系上海鲸鹏实业发展中心(以下简称“鲸鹏中心”)总经理、上海维亚实业发展中心(以下简称“维亚中心”)副总经理，住（略）。因本案于2000年1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2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看守所。
辩护人黄某某、韩某，上海市天源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杨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浙江省鄞县人，高中文化程度，无业，住（略）。1983年11月因犯流氓罪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因本案于2000年1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2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倪传铮，上海市勋业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吴某乙，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江苏省宜兴市人，初中文化程度，无业，住（略）。1997年7月因犯票据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同年9月刑满释放。因本案于2000年1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2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胡志民，上海市勋业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魏某某，化名韦一民，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江苏省建湖县人，高中文化程度，无业，住（略）。因本案于2000年1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2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看守所。
辩护人朱某丙、冯某某，江苏无锡铁肩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徐某某，化名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浙江省鄞县人，初中文化程度，无业，住（略）。因本案于2000年2月29日被刑事拘留，同年3月2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看守所。
辩护人张某丁、丁某某，上海市信义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以(2000)沪检二分诉字第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犯合同诈骗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派代理检察员金浩出庭支持公诉。上列五名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均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1998年4月26日，被告人张某甲以“鲸鹏中心”的名义与济宁市中科工贸实业公司物贸部(以下简称“中科公司”)签订每吨单价为人民币212元的1万吨煤炭购销合同。同年5、6月间，张某甲收到“中科公司”陆续交付的价值154.9万余元的煤炭7，316吨后，立即与被告人魏某某将上述煤炭在无锡等地以每吨160元的低价抛售。被告人张某甲将所骗得的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6月25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吴某乙、杨某某及谢某戊(另案处理)共谋诈骗，以“鲸鹏中心”名义与上海斯尼特建筑器材租赁公司(以下简称“斯尼特公司”)签订标的为人民币123万余元的钢管、扣件、模板租赁合同。同年6月，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斯尼特公司”陆续交付的价值人民币88万余元的钢管、扣件后，由张某甲、吴某乙将上述货物以人民币20余万元的低价抛售给王莉萍(另案处理)。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杨某某骗得上述货物后，一起逃离本市虹口区X路X号“鲸鹏中心”办公地点。上述三名被告人除支付斯尼特公司13万元定金外，所骗得的其余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7月间，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吴某乙、杨某某以“鲸鹏中心”名义与上海新艺办公设备制造厂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艺公司”)陆续签订价值10.7万余元的办公家具订货单。同年7、8月间，张等人收到上述办公家具后，由张将其中价值6.2万元的办公家具以2万余元的低价在本市抛售，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杨某某将所骗得的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9月9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吴某乙、魏某某、杨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与上海康辰建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康辰公司”)签订3，700吨水泥购销合同，单价每吨255元。同年9月间，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康辰公司”陆续交付的价值12.75万元的500吨水泥后，由被告人吴某乙将上述货物以9万余元的低价抛售给刘某平(另案处理)。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魏某某、杨某某将所骗得的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10月22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杨某某、魏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与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签订价值18.1万余元的黄某、皮蛋、咸蛋等购销合同。同年10、11月间，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陆续交付的价值13.3万余元的黄某、皮蛋、咸蛋等货物后，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魏某某支付1.5万元货款，由张某甲将上述货物以4万余元的低价在本市抛售。所骗得的其余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12月18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徐某某、杨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与江苏珠光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珠光公司”)签订80吨大米购销合同，单价每吨1，760元。同年12月间，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珠光公司”交付的价值14万余元的大米80吨后，由被告人徐某某将上述大米以5万余元的低价在本市抛售。被告人张某甲、徐某某、杨某某将所骗得的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12月17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徐某某、杨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与江苏高邮麒麟阁食品厂(以下简称“麒麟阁食品厂”)签订7万只皮蛋订货单，单价每只0.6元。同年12月，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价值4.2万元的皮蛋后，由被告人徐某某将上述皮蛋以2.1万元的低价在本市抛售。被告人张某甲、徐某某、杨某某将所骗得的赃款均用于挥霍。
1999年12月16日，被告人张某甲伙同被告人吴某乙、魏某某、杨某某、徐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与上海佳惠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佳惠公司”)签订价值32万元黄某购销合同。同年12月间，被告人张某甲等收到“佳惠公司”陆续交付的价值35.2万余元的黄某6，000余箱，被告人吴某乙分得价值6.5万余元的黄某791箱，其余均由被告人徐某某以14万余元的低价抛售给刘某(另案处理)。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魏某某、杨某某、徐某某将所骗得赃款用于挥霍。据此，公诉机关认为，五名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合同诈骗罪，其中，被告人张某甲诈骗8次，共骗得财物价值人民币314万余元；被告人杨某某诈骗7次，共骗得财物价值159万余元；被告人吴某乙诈骗4次，共骗得财物价值人民币129.1万余元，且系累犯；被告人魏某某诈骗3次，共骗得财物价值人民币59.7万余元；被告人徐某某诈骗3次，共骗得财物价值人民币53.4万余元。此外，被告人吴某乙到案后有检举他人犯罪的立功表现，要求对五名被告人分别予以惩处。为证明以上事实，公诉人宣读了证人朱某己、毛某某、赵某某、刘某某、谈某某、钱某某、虞某某、谢某戊等人的证词，以及各被告人的供述，出示了有关《工矿产品购销合同》、《订货单》和收条、支票及银行单据等书证。
被告人张某甲否认指控其诈骗“中科公司”煤炭的事实。被告人吴某乙否认指控其诈骗“新艺公司”办公用品的事实。被告人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均辩称是为单位工作领取报酬。被告人均辩称没有挥霍过赃款。
被告人张某甲的辩护人认为，本案是单位犯罪，被告人张某甲是经授权经营“鲸鹏中心”、“维亚中心”，且所指控的事实均是以两单位的名义进行，主要钱某用于单位的装修和日常开支。辩护人还提出，在指控诈骗“中科公司”煤炭一节的事实中，张并没有将煤炭全部低价销售；指控部分诈骗事实的数额认定过高，请求对张从轻处罚。被告人杨某某的辩护人认为，认定杨某谋诈骗的证据不足，杨某从事正常工作。被告人吴某乙的辩护人认为吴某单位工作，指控其参与诈骗“新艺公司”办公设备的证据不足，建议根据吴某本案中的地位作用，对吴某轻处罚。被告人魏某某的辩护人对本案的定性无异议，但认为本案是单位犯罪，魏某人无诈骗的主观故意，不构成犯罪。被告人徐某某的辩护人认为，本案是单位犯罪，且徐某从犯，案发后其家属能积极退赔赃款，有认罪悔罪的表现，请求对徐某轻或减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1999年6月至同年12月间，被告人张某甲纠集被告人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以“鲸鹏中心”、“维亚中心”的名义，采用欺骗手段与被害单位签订租赁、购销合同，骗取财物合计价值人民币(以下均为人民币)158万余元，其中被告人张某甲参与全部诈骗活动；被告人杨某某参与诈骗6次，诈骗财物价值合计145万余元；被告人吴某乙参与诈骗4次，诈骗财物价值合计128万余元；被告人魏某某参与诈骗3次，诈骗财物价值合计57万余元；被告人徐某某参与诈骗3次，诈骗财物价值合计51万余元。具体事实分述如下：
一、1999年6月下旬，在被告人张某甲授意下，被告人吴某乙和谢某戊(另案处理)以“鲸鹏中心”名义，谎称工地需要，向“斯尼特公司”提出租赁钢管、扣件等器材，并与“斯尼特公司”签订了租赁合同，约定租赁钢管、扣件等，还约定了上述租赁器材的赔偿价格(钢管每米10元、扣件每只2.9元等)。吴某辛等人向斯尼特公司支付了13万元的押金后，从“斯尼特公司”提走钢管68，593米、扣件56，970只，共计价值85.1万余元，为进一步骗取“斯尼特公司”的信任，被告人杨某某还带着“斯尼特公司”的人员，将部分钢管运至金山区某工地卸货。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杨某某骗得上述财物后，低价销售。为躲逃“斯尼特公司”追索，张、杨、吴某人逃离广灵二路X号办公地。所得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
以上事实，有证明被告人吴某辛等人以“鲸鹏中心”名义与“斯尼特公司”签订的《建设施工租赁合同》和证实“斯尼特公司”实际交付钢管、扣件数量的出租码单；证人朱某己关于合同签订经过、合同内容和收取13万元押金，以及吴某人实际提取的钢管、扣件的数量等情况的证言；证人谢某扣关于吴某乙在张某甲的要求下，向“斯尼特公司”租赁钢管，以及与“斯尼特公司”签订租赁合同、装运钢管等事实经过的证言；证人王某萍关于其应吴某乙要求将金额为13万元的本票交给“斯尼特公司”，以及吴某过王将钢管、扣件销售给他人等情况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吴某乙对上述事实分别作了供述。
二、1999年7月，在被告人张某甲授意下，被告人吴某乙、杨某某以“鲸鹏中心”名义，向“新艺公司”订购价格为10.7万余元的沙发、文件柜、保险箱等办公家具，陆续签订了订货单。在“新艺公司”将上述办公家具送到后，除部分留用外，张将其中的价格为6万余元的家具低价出售。所得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
以上事实，有证实杨某某、吴某乙以“鲸鹏中心”名义向“新艺公司”订购办公家具的《订货单》和“新艺公司”将上述办公家具送至张某甲等人处的《送货单》、案发后“新艺公司”出具的清单；有以“鲸鹏中心”名义开具的支票和银行退票通知，以及杨某某等人出具的还款计划等书证；有证人毛某倩关于吴某乙、杨某某向“新艺公司”订购办公家具的经过和结算货款时所遭遇的情形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吴某乙对以上事实分别作了供述。
三、1999年9月9日，在被告人张某甲授意下，被告人吴某乙、魏某某等人以“维亚中心”名义，与“康辰公司”签订了《工矿产品购销合同》约定以每吨255元的价格，向“康辰公司”购买水泥3，700吨，并约定首批供货500吨时，“维亚中心”支付该500吨水泥的30%货款。“康辰公司”按约于同月分批将价值12.75万元的500吨水泥运至军工路码头。吴某乙将该500吨水泥以9万余元的价格抛售，所得赃款由被告人朋分花用和用于诈骗活动。
以上事实，有由魏某某化名韦一民与“康辰公司”签订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和证实“康辰公司”交付500吨水泥的《送货回单》；“维亚中心”开具的支票，以及中国农业银行的退票通知；有证人赵某明的关于上述合同的签订和水泥的交付、货款未能结算等事实经过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吴某乙、魏某某对以上事实分别作了供述。
四、1999年10月，在被告人张某甲的指使下，被告人杨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向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提出订购腊鸡腿、皮蛋、黄某等，并由魏某某化名韦一民与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签订了购买价值18.16万元的黄某、香肠、腊鸡腿等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按照合同约定，将黄某、香肠等货物送至本市X路X号仓库，并由杨某某签收。被告人张某甲在收到上述货物后，将其中的价值13.3万余元的货物以4万元的低价抛售，向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支付了1.5万元，其余所得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
以上事实，有被告人以“维亚中心”名义与上海国际商厦新市店签订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以及证明“维亚中心”收到上述货物的收条；“维亚中心”开具的支票和银行退票通知；证人刘某光关于签订合同、货物交付、货款未结算等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魏某某分别作了供述。
五、1999年12月，在被告人张某甲的授意下，被告人徐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向“珠光公司”购买粳米，并通过传真方式签订了《农副产品购销合同》，约定“维亚中心”以每吨1，760元的价格，购买粳米80吨。当月，“珠光公司”将价值14.08万元的80吨粳米运至指定地点交杨某某等人接收后，被告人徐某某将粳米以9万元的低价出售。所得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
以上事实，有被告人以“维亚中心”名义与“珠光公司”签订的《农副产品购销合同》；证实“珠光公司”实际交付粳米数量的发货明细表；证人谈某生关于签订合同、交付粳米和未结算货款等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徐某某对以上事实分别作了供述。
六、1999年12月，在被告人张某甲的授意下，被告人徐某某以“维亚中心”名义向“麒麟阁食品厂”提出购买皮蛋。同月17日，“麒麟阁食品厂”接到“维亚中心”的以每只0.6元的价格，订购皮蛋7万只的传真。“麒麟阁食品厂”按约定将上述价值4.2万元的皮蛋运至指定地点，并由杨某某签收。上述皮蛋由被告人徐某某以2万余元的价格低价出售。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当“麒麟阁食品厂”按约定至柏树大厦结算货款时，张等人已逃匿。
以上事实，有证实被告人购买皮蛋价格、数量、交货方式、结算时间等内容的“维亚中心”订货材料，以及证明收到上述皮蛋的收条；证人钱某友关于与徐某某商定皮蛋购销及“麒麟阁食品厂”按约交货，货款未能结算等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徐某某对以上事实亦作了供述。
七、1999年12月中旬，在被告人张某甲的指使下，被告人吴某乙在得知“佳惠公司”可供应黄某后，谎称“维亚中心”需要购买黄某，并将“佳惠公司”业务员虞某某介绍至被告人设立的办公地点，由魏某某以化名韦一民与“佳惠公司”签订了合计价值32万元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佳惠公司”将共计6，000箱酒发往被告人指定的本市X路X号仓库，由杨某某点收入库，另外，被告人又从“佳惠公司”提取价值8，000元的50箱孔乙己牌“5年陈花雕酒”等并送至仓库。上述黄某除791箱作为被告人吴某乙的好处费外，其余由被告人徐某某等人以14万余元的低价出售。所得赃款被被告人朋分花用。在“佳惠公司”派员至“维亚中心”交涉时，张等人已逃匿。
以上事实，有被告人以“维亚中心”名义与“佳惠公司”签订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和证明“佳惠公司”将上述货物交付给“维亚中心”的《出库单》；吴某乙收到五年陈花雕酒250箱、陈年花雕酒541箱的收条；证人虞某旗关于上述合同签订和货物交付，以及货款未能结算等的证言；证人魏某关于应张某甲要求从“佳惠公司”提得50箱5年陈花雕酒及因为破损而补偿的陈年花雕酒4箱的证言；证人刘某关于从徐某某处以14万余元的价格买进4，700余箱孔乙己牌花雕酒、280箱五年陈孔乙己牌花雕酒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均分别作了供述。
另查，被告人吴某乙曾犯票据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系累犯，吴某案后检举他人犯罪的事实。
上述证据均经控辩双方当庭质证属实。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某甲、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隐瞒事实真相等欺骗手段与被害单位签订租赁、购销合同，不支付货款或者支付少量货款、押金，诈骗7次，骗取他人财物合计价值158万余元，其中被告人张某甲参与全部诈骗活动；被告人杨某某参与诈骗6次，诈骗财物合计145万余元；被告人吴某乙参与诈骗4次，诈骗财物合计128万余元，且系累犯；被告人魏某某参与诈骗3次，诈骗财物合计57万余元；被告人徐某某参与诈骗3次，诈骗财物合计51万余元；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合同诈骗罪，且数额特别巨大，应分别予以处罚。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但指控张某甲诈骗“中科公司”煤炭、杨某某诈骗“康辰公司”水泥的证据不足，本院不予认定。审理查明的事实已证明，被告人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受被告人张某甲的纠集、指使，以非法占有为目的，明知无实际履行合同的能力，仍隐瞒事实真相，采用不支付货款或仅支付少量押金、货款等手段，骗取他人财物，并以低价抛售货物变现，由被告人张某甲将所得的赃款部分朋分，部分用于租房、购买通讯工具及日常花用。故四被告人称没有诈骗故意，不构成诈骗罪的辩解和辩护人的相关意见不能成立。在本案的共同犯罪中，被告人张某甲系主犯，被告人杨某某、吴某乙、魏某某、徐某某为从犯，对杨、吴、魏、徐某法应当分别从轻或减轻处罚。辩护人向法庭提供的证据，不能证明本案系单位犯罪，故对辩护人关于本案系单位犯罪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被告人吴某乙系累犯，依法应从重处罚，鉴于被告人吴某乙有立功表现，依法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徐某某能退赔部分赃款，可酌情从轻处罚。
为维护社会主义经济秩序，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八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张某甲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五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年一月十三日起至二○一五年一月十二日止。)
二、被告人杨某某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三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年一月十三日起至二○一二年一月十二日止。)
三、被告人吴某乙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三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年一月十四日起至二○一二年一月十三日止。)
四、被告人魏某某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年一月十三日起至二○○九年一月十二日止。)
五、被告人徐某某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年二月二十九日起至二○○八年八月二十八日止。)
六、违法所得予以追缴。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审判长冯某
代理审判员郁亮
代理审判员刘某伟
二○○一年三月十五日
书记员沈燕
书记员薛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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