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的“诡异三角”

岳阳、常德、益阳是个湖南骗子集中的三角地带。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是湖南岳阳火车站警方曾放置过的一个提示牌。在这里游荡的许多“陌生人”是大大小小的职业骗子。
在商业界流传的一种普遍说法是，骗子集中地一开始在湖北，后来蔓延到河南，现在又到了湖南，湖南正成为一个新的骗子集中地。近年来，湖南骗子以骗术诡诈，不择手段而声名昭著。
据了解，目前湖南的骗子主要集中在岳阳、常德、益阳三个地方，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地带。
为详细了解湖南骗子的情况，《同行.商业地理》杂志记者深入到这个充满诡异骗局的三角地带进行实地调查。
目击三湘：
岳阳：“一张揉皱了的废纸”
火车到达岳阳站后，并没有看见出站口，一群旅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结果是走进了死角。因为在一家报纸上看过一条“岳阳火车站，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图片新闻，所以下车就径直去找这个车站警方所设的提示牌了。但很遗憾，由于这个提示牌告诫外地旅客在车站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以免上当受骗，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这个提示牌已被撤除。岳阳的街道不是很整齐，街头所谓的“专家诊所”和“寄卖行”甚多，诊所里坐的多是些冒牌“专家”，“寄卖行”开办的初衷据说是为了解“英雄”所急。要说对岳阳的印象，同行的摄影师概括的很经典，像“一张揉皱了的废纸”。
晚上7时的岳阳街头已经很冷清了，公交车依然在这座古城内蠕动着，车内地板满是嚼过的槟榔渣和烟蒂。也许早已经习惯了公交车上禁止吸烟的规定吧，突然有人在公交车上向我借火时，还真不习惯。
与老板聊后得知“寄卖行”的生意挺不错，寄卖不需出示什么手续，十天内收取大约10%的利息，而寄卖的东西价格也压到很低。“寄卖行”里可以看见手机、相机以及手表什么的，最引人注目的要属那些手表了，其中不乏梅花、浪琴、和双狮等世界名牌，拿到手上沉甸甸的也不像是假的。从手表上面的尘迹可以看出这些多半应属于“无人认领”的了，经老板证实，常有操外地口音的人来寄卖一些物品，一副着急的样子，老板猜测多半是外地业务员在岳阳遭遇坎坷后，盘缠不足而出此下策。
岳阳的地貌像一座小丘上的城堡，孤独的望着洞庭湖，加上连续的阴雨天气和残碎的落叶，蓦然而生的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来到岳阳最大的批发市场“梅溪桥市场”时印象颇为深刻，与其说是商业批发市场不如说它更像一条老街，破旧的瓦房散落在一些灰色的楼巷之中，在绵雨中显得苍老。市场里所交易的多属湖南特产，常常可以看见一大片红，那是让你喉咙“冒烟”的辣椒，也正是辣妹子们所钟情的佐餐调料。与红色形成对比的是一袋袋的烟丝，我的眼光触及到那些烟丝时，操着岳阳口音的摊主立即过来搭讪：“要烟丝么？3块一斤。”说着还用手捧起一大把烟丝漫漫洒落，证明这是货真价实的。
紧隔梅溪桥市场的“中国茶城”处于一种半休业状态，里面有的茶叶品种多为当地的“君山银针”，附带着卖些湘莲，然而价格却要比梅溪桥市场贵。
在梅溪桥附近，看到一张很值得玩味的张贴——“代写情书”，它是用红色的防水颜料印刷成的，贴在许许多多性病和代办证件的广告中很是显眼。问及“代写情书”旁边的一位街头炒货工，岳阳人连写情书都要代笔吗？这个农民答道“我不晓得，我不识字。”。
市区繁华地段的汉森酒店正在悬挂一条横幅，大致内容是表彰岳阳地区首批“诚信村”什么的，诚信单位司空见惯，这“诚信村”真是头一回，看来岳阳对诚信于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意识深刻。汉森酒店门口没有那种很常见的威武的大石狮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黑色奔驰和一辆罕见的加长凯迪拉克白色房车，车牌牛气冲天，湘f98888和湘f99999。据称这是汉森老板的坐骑，看来这岳阳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走在冷清的街上，随处可见和“诚”、“信”沾边的商号，有的干脆直接就叫某某“诚信”店。即使在白天店铺里的顾客也很少，与步行街毗邻的商业广场门可罗雀，已建成的市场只有零星的几个经营户。商业步行街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四台超大液晶电视，正在放着一些欢快的节目，电视周围并没有围观的人群，也许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吧。
我们需要去的是一个叫做“炮台山路35号”的地方，因为资料显示那里有一个“岳阳市对外经济贸易发展总公司”，是个让很多人“咬牙切齿”的单位。好不容易在出租车的指引下来到了炮台山路，看到“炮台山路1号”的门牌，才放心的下了车。这是岳阳市政府几大班子的所在地，“炮台山宾馆”就是市政府招待所。顶着风雨我们顺着“炮台山路1号”走了下去，但旋即感觉不对劲，因为再也没有看到任何门牌了。经向路边小店打听，这里确实是“炮台山路”，但从未听说过有“35号”，我们没有就此折回，仍很耐心的把这条街走索完毕，结果正如店主所言没有“炮台山路35号”。
我们仍不甘心，继续找附近的居民打听起来。一位老人言道经常有人询问35号在哪里，但这个地方的确没有35号，因为他在当地已经居住几十年了。
据说，在上个世纪90年代，当你进入岳阳时，三轮车或出租汽车司机会问你去法院还是市政府？因为外地人来岳阳的十有八九是来追债的。并戏称，当时岳阳有成年男人5万，每年骗全国人民10万起。说岳阳是一个集名山、名水、名楼、名人、名文和“名骗”为一体的城市，即君山、洞庭湖、岳阳楼、范仲淹、《岳阳楼记》和岳阳骗子。
一位岳阳商人承认，“哪个地方都有骗子吧，只不过我们这里的确要猖獗的多”。他感叹说，他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在本地还勉强，如果去外地的话就会遭受怀疑。
常德：“三色”城市
三湘多水，境内有澧水、沅水、湘江、洞庭湖，水脉交错，万物繁育。水多了，路还得走下去，于是这三湘的桥也就自然多了起来。从岳阳至常德的路途上，经过的大小桥梁不下二十余座，沿途的农业经济搞得有声有色。途经华容时，那里的反季节蔬菜和桔子已经收获了，处处可以看见农民忙碌的身影，三湘的农民是勤劳的。在华容县城有个“湘北文学社”和一座叫“文学桥”的小桥，当地的文风鼎盛可见一斑，正如那些三湘大地倍怀情才的名人一样，走出洞庭天外有天。
在“华容道”上颠簸时，对华容境内306省道的修筑印象极其深刻，满目创痍的路面和两旁的葱郁景色，显得极不协调。车子进入常德地界后，路变得平坦起来，路两旁的景象也不径相同。常德农村不仅有“桔子经济”，更多的还属“养殖经济”了，看到密密麻麻的水网，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收获时鱼儿跳跃的场景，应该是那种鱼米之乡喜获丰收的的富足。境内有周家桥、王家店“桔子市场”及琥珀湖“活鱼市场”。果不出所料，车到常德后，在岳阳的那种感受就荡然无存了。常德市区很干净，不知是因为它刚刚荣获“全国卫生文明城市”称号还是一贯如此，街道整洁，绿意昂然，就连那常德的出租车也仿佛特钟情于这充满生气的绿色，清一色的绿冠如伞。
让一个游客喜欢上一个城市，尤其是一个小城市，是件不容易的事，而常德恰恰就是这类城市。由于大兴土木，散于城内的仅少数民居于是成了一条风景线，这些由木头构成的南海庵巷及水府庙巷民居总容易让人走神，想到很远的小山村，但这确确实实就在市内。偶然可以在街头看到唱渔鼓的乡下人，唱辞无非是喜获丰收，生意兴隆之类的，这时店家多少会有些打赏，生意人总是喜欢吉庆的言辞嘛。
市区武陵阁正对面，一家新麦当劳正风风火火的装修，而商业步行街那头的肯德基早已营业了。麦当劳餐厅顶端有幅巨大的立邦漆户外广告，常德在商家眼里看来也是绚丽多姿的。常德的教育不错，街头最多的是书店，店内阅读者童叟济济。在前“湖南西路公立师范”，今常德一中门前你可以看见常德建筑之魁当属学校了；同样古“德山书院”今常德二中亦不落人后，德山的“德”文化孕育出了如丁玲、谢觉哉、宋教仁等名人，当然最有名的要算那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了。在载入吉尼斯史册的常德诗墙，有一幅“车公囊莹”的壁画，车公高举装满萤火虫的篾囊，借光读书，如同“凿壁借光”的典故一样发人深省。
常德“寓教于乐”，这里有座全民健身康乐园，景致不错，当属常德城建的点睛之笔，这个城市的精神文明建设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与常德人文气息相冲突的，是这里的吸毒现象和爱滋病，无论街头巷尾，“珍惜生命，远离毒品”的警语随处可见，当地电视台披露这个城市至今发现的爱滋病患者已经逾四十余众。和岳阳一样，这里的“寄卖行”也不少见，多是些孱弱的顾客出入。常德街头的小贩不少，身挑扁担贩卖一些诸如鸡蛋、咸鱼、茶叶、烟丝等土产，这里的小贩拒收2001版一圆硬币，菜市场也一样，因为假硬币泛滥。
常德商人有湖南的“犹太人”之称，说明常德人精明，善于钻营，不过，常德的骗子也是一样头脑发达。记者在采访常德人时，他们基本都不愿谈论本地的骗子，但都善意地提醒，要多留神小心。人们成常德是“三色”城市，毒品是白色的，街道是绿色的，骗子的良心是黑色的。
和常德文明冲突的除了毒品和爱滋病，就是名扬天下的“常德骗子”了。记者要去印证的是洞庭大道2号，外贸大楼依然健在，在众多的牌匾里没有发现“常德德华工贸公司”，一个被全球最大商务网站阿里巴巴会员们称为“中小外贸企业杀手”的皮包公司。外贸大楼内部正在装修，乱糟糟的，到了2楼却是一家香港的“际元泰保健会所”，德华已经销声匿迹了。还有一条线索，就是位于常德市鼎城区区政府对面的“外贸大厦”3楼的另一家“外贸公司”，但这里不久前被一所中专技校租用了。
在去下一站鼎城区的路上和司机聊了起来，当记者说是上当的外地商人时，司机没有一丝怜悯，而是说“太多了”。还告诉记者这里最有名的骗子要属“振华公司”的老板了，骗的钱财有数千万，连名字都有几个，事发后逃到了国外。
鼎城区和市政府所在地武陵区有着天壤之别，很像县城的一个小镇，当地最大的“桥南批发市场”远远看去像座庙宇。门口停着很多等待拉货的汽车，闲极无聊的司机们用常德方言讲着荤段子，依稀也能听懂两句。市郊的一块土地已被劝起，这里不久将出现一个崭新的处所——常德高尔夫球场，内地的地级市修高尔夫球场也算新鲜事了，这样做是为了提高城市品位和优化投资环境。
益阳：“商道即人道”
益阳，同样的一座尊师重教的城市，却比常德要沉闷的多，这就是对益阳的第一印象。位于益阳一桥的“裴公亭”建于小丘之上，相传曾是唐代名相裴休读书讲经的地方，“裴公亭”内有幅对联颇有气势，“风物饯流年资水滔滔淘尽游人信息，江山留胜迹碧峰隐隐飞扬志士情怀”，从这幅对联可以看出裴休一生的德行、言论及禅门祖师风范对益阳人影响之深。不知道这“预测”、“占卜”是否为禅宗之道，离“裴公亭”不远处的“高手预测”、“信息占卜”的字眼很是醒目，打听后得知多数生意兴隆，具体灵验与否只有被测之人知晓了。在益阳“秀峰公园”附近，也见一摆摊占卜的老者正在虔诚的“摇爻”，手执几枚铜钱，嘴里念念有词，而且点了香火，在萦萦绕绕的烟火中，还真像回事。当我们的相机对准老者时，他很恐慌，连忙用手遮住镜头配合速度很快的方言道“不能拍，不能拍，派了上电视就麻烦了。”记者言明只是相机而已，老者仍不松手，又说“鬼晓得你有没有线连着电视！”。
在益阳感受最深的，是公交车前端贴的“商道即人道”的大标语了，这句话的震撼力就如同这个城市的冷清，是城市的特别景致。被问询的路人道“人道就是做人的道理，不先学会做人怎么做生意？”裴相另一句脍炙人口的诗句，“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在益阳也被广泛传诵。
益阳有个天桥商场，很有特色，这是个规模很小的“空中楼阁”。一个封闭的天桥成了一个商场，既可渡人，又可行商。这也算是岳阳人的创新，经济的落后并没有桎梏人们发展的思维。
阴暗的天空下，沅水显得有些浑浊，码头停泊着三两只船只，睡眠漂浮着泡沫和芦苇。不远处几艘小渔船正穿梭在江面，捕鱼者一网接一网不辞辛劳的作业着。
益阳郊区竹加工的作坊企业不少，在采访一个竹制品加工厂工人时，被工人告之致富光勤劳是没有用的，就像单靠土地填不饱肚皮一样，还需要动脑筋。憨朴的农民从邻县桃江购入竹子，加工成竹席、竹框等商品销往外地增加收入，一个小工厂的年产值将近百万。
要说益阳最美的景致，非古樟木莫属，在“裴公亭”周围树龄200余年的就不下几十棵。益阳到下属县级市沅江的沿途，樟木经济”蔚然大观，处处可见即将出售的樟树苗木，粗细不等，绵延数十里，一棵粗壮的樟木价格更高达数千元。“桃花江畔美人窝，美人窝里骗子多。”这句打油诗说的就是益阳，在湖南骗中益阳属于“新秀”。益阳的骗子之多可以随手找到，在知名的商务网站“阿里巴巴”上，我们查证了一些发布业务信息的益阳公司。如湖南省沅江市对外经济贸易进出口总公司，登记的电话0737-2700936，手机13875303962都欠费停机，地址是沅江市巷口路229号，经实地查看根本无此地址。沅江市民政福利发展生产总公司，登记电话0737-2706349，13875343476欠费停机，地址是沅江市琼湖西路福利大院14号，经查证根本无此单位。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名相裴休的话语似乎是为这饱受骗子折腾的三湘而写，三湘的崛起和辉煌看来注定要在这“冰冻三尺”里锤炼。当发展笼罩于骗子搅起的漫天黄尘中时，这湘水也不再清澈。正视诚信已经刻不容缓，三湘——发展不能背弃诚信。
三地惯用骗术：
“美人计”：在签订合同后，借口庆祝给你安排个“小姐”，无论你乐不乐意，“小姐”都会来。“小姐”来了，后面的“警察”跟着就来了，说你“嫖娼”，要求“私了”。如果不“私了”，就要“修理”你。往往这时“骗子”挺身而出，帮你“讲情”，并帮你支付“罚款”，当然最后是你掏钱。
“鸿门宴”：与定点饭店挂钩，与客户签订虚假合同后，让客户带去吃饭，然后拿饭店的回扣，一桌五千元的酒席，甚至可以拿到四千元回扣，一个月下来收入不菲。
“吃回扣”：与客户签订大额虚假合同后，要求客户支付部分承诺的“回扣”，相对于一笔总额几百万的购销合同，一点回扣往往客户愿意支付。
“假公证”：签了合同后说要进行公证，你以为是遇上了特讲诚信的公司，出公证费自然是责无旁贷，没想到骗子就是冲着你的公证费来的。
“假地址”：三地骗子的地址中很多是假的或暂时的，他们还深谙借势蒙人，外贸大楼、政府所在地等都是骗子喜欢用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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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集中地的变迁
如同流行的瘟疫，商业骗子集中区域也在不断蔓延、迁移。
最早的形成骗子集中区域是在湖北。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技术转让、养殖、联营办厂等为主要骗术的湖北骗子猖獗一时，主要受骗对象多是有一定积蓄想发家致富的农民。
湖北骗子中的典型人物是"中华养蝎王"的周基湖。周是武汉市人，从1985年起开始行骗，周的海南联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通过签订代养合同，骗取押金2192万余元，2002年7月26日，周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河南骗子开始活跃，河南骗子对开发骗人伎俩上面似乎特别有创造力。一开始邮购西红花种子是用的最多的道具。后来西红花骗局被拆穿后，又搞出了党参种植，河南卢氏县的免费提供优良中药材种子假信息曾经铺天盖地。假药材玩不下去后，假邮购开始粉墨登场，河南许昌、郑州开封、卢氏等地的“邮购公司”多如牛毛，邮购物品都是匪夷所思，如“语音电脑”仅398元，其实只是一个带真人发声的大计算器而已，充其量只值100元。还有“18k项链”、“998电话”等。
如今，湖南成为一个后起之秀。湖南骗子主要集中在外贸、加工领域，常用的手法是通过签订假合同来开展各种诈骗。
下面是岳阳和常德典型的骗子案例。
险挨闷棍
2001年7月底，江苏南通商人张学余接到一个来自湖南岳阳的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岳阳县劳保物资供应部"的易经理，易经理声称需要面料，请提供样品。
张学余赶忙将样品寄去，没过几天，易经理回话说是看中了两个，请速到岳阳谈。易经理还给张学余发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传真，传真上说先付30%的定金，带款提货，没有压价，每种花型60000米，共120000米，要求速来岳阳面谈。
这是一笔不错的大买卖，第二天，张学余带着放暑假11岁的儿子，踏上看来是轻松愉快的岳阳之行，临行时他许诺儿子，回来乘飞机。
他们从武汉乘了近4小时的火车来到岳阳，打电话联系易经理，说是在岳阳县，不是在岳阳市。张学余只好打的前往，司机问张学余，你们是外地人吧？到岳阳去谈生意一定要小心一点，那里的骗子很多的，是全国有名的。司机说他们外贸公司的经理就是诈骗被抓进去了。
张学余到了易经理所说的地址－－岳阳县县城东方路42号发现，是一个居民区，垃圾满地，苍蝇飞舞，楼下的老太太在折纸"元宝"，屋里塞满了"黄钱元宝"。等来到易经理的办公室，张学余意识到可能遇到了骗子，破烂不堪的办公桌上没有任何办公物件，墙上还挂着已经年久模糊的毛主席画像。
寒暄了两句，易经理说中午没时间陪同，下午去工厂。下楼时易经理执意要张学余从他指定的地方出去，张学余感到情况不妙，乘易经理不注意，突然从原路冲了出去，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奔岳阳市。事后，张学余听知情人说，如果他按照易经理指定的路出去，很可能在背后挨闷棍。
“法郎”骗术
岳阳的骗子连当地的人也骗。2002年11月27日上午，岳阳市的李先生在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操“外地口音”的高个男青年向他问路，说要找找侨联。接着“高个子”向他哭诉说在国道出了车祸，而自己身上只带了“法郎”。这时，不经意的走过了一位挂着工作牌的某“银行信贷部主任”，插话称法郎要3个月到半年才能兑换，但他有一位“专炒外汇的朋友”可以帮忙立马兑换。李先生好奇地便跟着他们去看，双方谈价成交，进行得很顺利。
出门后“高个子”表示要感谢李先生，可以比刚才成交价更低的比率再兑换一些“法郎”给李先生。李先生喜出望外，从储蓄所取出了他买断工龄的7万元人民币，兑换了2万元“法郎”，李先生兴冲冲地拿着“法郎”去找那位“专炒外汇的朋友”，准备很赚一把差价，但是已经人去楼空。李先生预感不妙，忙拿“法郎”到银行检验，才发现是早就不流通的秘鲁币。
口技骗子
常德的有些骗术听起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桃源县人龚金凤的口技骗术。
现年45岁的龚金凤有一个“特长”，就是模仿别人的声音惟妙惟肖，且对在外地工作的家乡籍领导情况了如指掌。他从单位停薪留职后，就开始运用这一“特长”开始诈骗。
2002年3月18日，龚金凤通过电话与桃源县粮食局张局长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后，即用伪造的张局长身份证开办了一个银行账户。然后，模仿张局长的声音给桃源县温市粮店刘主任打电话，告诉说：通过石门县某桃源籍县长介绍，石门有1200吨早稻出售，每吨可优惠100元。同时暗示要给一些好处费。听到“上级领导”发话，且转手便能进账10多万元，刘主任自然照办。第二天，刘主任即将1．5万元打入到“张局长”指定的账户。后来等刘主任再去找“张局长”一同去石门谈生意时，才发现这个“张局长”是个骗子。
2002年5月16日，龚金凤冒充桃源籍省人大某处“张处长”，给花垣县某局余局长介绍了一笔400多万元的建筑业务，收得“感谢费”5万元。2002年8月28日，龚金凤假冒郴州“倪书记”为自治州某局覃局长购买奥迪a6轿车，交纳了6万元定金后，覃局长前往郴州提取奥迪a6轿车时发现，“倪书记”和定金早已不知所踪。
吃喝骗子
郑州市海洋科技实业有限公司张先生讲述了他亲自见识到的常德骗子。
“2001年8月，我的电子信箱里收到了湖南省常德市外贸进出口公司的一封信,说是因出口需要,急需求购我公司"复合增香高产酒曲"。我当即打电话给联系人彭时来,彭在电话中说,急需20吨,并答应愿以每吨3.2万元的价格成交,让我速带样品并带足工作费用前往签订合同,合同签订了即预付货款总额30％的定金”。
“在他们再三催促下,我于2001年11月29日上午12时左右到了常德,住到常德市外贸进出口公司隔壁的郎城宾馆,彭很快来到我住处洽谈,彭示意，要求让我先请他们的经理及其他领导等工作人员吃饭,再送些礼包,以便好洽谈业务。我怕有诈，表示说请客送礼的事等成交了一笔生意后再办,彭有些不高兴。到了下午3点钟左右,我在宾馆大厅看见彭又接来了广州鞋厂的一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