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某故意杀人案--死刑改判死缓《刑事判决书》

                                        湖 北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刑 事 判 决 书 
                                                                                                  （2012）鄂刑终字第134号
    原公诉机关湖北省十堰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尚某，男，1953年10月6日出生于湖北省郧县，身份证号码420321195310060332，汉族，高中文化程度，无职业，户籍所在地郧县刘洞镇白马村三组325号，捕前租住十堰市张湾区汉江街办河南路八号里9号，2012年2月14日因本案被刑事拘留，同月25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十堰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石兴权、邱林杰，湖北平长律师事务所律师。
    湖北省十堰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湖北省十堰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尚某犯故意杀人罪一案，于2012年7月5日作出（2012）鄂十堰刑初字第00015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尚某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3年2月28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湖北省人民检察院指派检检察员王秀瑞、彭胜勇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尚某及其辩护人石兴权、邱林杰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经合议庭评议，并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2012年2月13日中午，被告人尚某酒后在其租住的十堰市张湾区汉江街办河南路八号里9号院内烤火，期间因拿房东雷某的柴火，二人发生争吵，被他人劝开。当日15时许，尚宗山与雷某再次发生争吵，尚宗山遂返回二楼租住处，拿了一把尖刀来到院内，朝雷某身体连捅三刀，致雷当场死亡（女，殁年66岁）。犯罪后，尚宗山将尖刀丢弃在现场，拨打“110”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
    经法医鉴定，雷某系锐器刺破双肺及胸主动脉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上述事实，有以下经过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
    1、十堰市公安局张湾分局汉江路派出所出具的《抓获经过》证实，2012年2月13日16时2分，汉江路派出所接“110”指令：十堰市张湾区东风到郧县天桥处有人报警称其在此杀了人，请公安机关抓住他，请处理。接到指令后，汉江路派出所所长陈虎立即向分局领导报告警情，同事带领民警许文林、孙培源迅速赶赴现场。现场位于汉江街办河南路八号里9号，民警在案发现场地面上发现一滩血迹及一把不锈钢刀。民警许文林、孙培源立即对现场实施保护并在现场周围展开搜索查证工作。在工作中群众发现距离案发现场往十堰市福利院方向约六、七十米远处路上一名正在往案发现场方向走来的男子，立即向民警反映该男子就是犯罪嫌疑人。民警许文林、孙培源立即赶上前去，果断将该男子控制住，同时该男子也对民警说：“我杀人了。”民警许文林、孙培源将该男子带回派出所。经查该男子叫尚某。
    2、十堰市公安局张湾区分局调取的“110”接警记录、电话录音、报警电话13227619209的机主信息及其在2012年2月13日的通话记录证实，尚某打电话报警称其杀人了、请公安机关抓他的情况。附有尚某打110报警投案的电话录音及胡某打电话报警的录音光盘。
    3、 证人牛某、卫某、李某、李某庆、胡某的证言及其辨认笔录分别证实了尚宗山与雷某发生冲突的情况。
    4、证人梁某的证言证实，我在卧室内睡觉，大约14时左右，我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了，听到楼下蔡家老奶奶在骂一个老头子，说柴是她的。我听了觉得烦，就从我的卧室到我儿子的卧室去睡。睡了一会，听到蔡家老奶奶在楼下一声尖叫，我就赶紧起来，在我儿子的卧室玻璃窗处看到蔡家老奶奶躺在河南路八号里9号院子门口处，我看到老头子从院子的门口出去。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大约过了2分钟，我看到蔡家老奶奶还在楼下躺着，感觉不对了，我就赶紧去找胡某，告诉他他母亲在院子门口躺着，要他赶紧回去看。梁某经辨认照片，确认蔡家老奶奶就是雷某，老头子就是尚某。
    5、出诊医生王某、护士李某的证言证实，其赶到现场时发现雷某已经没有心跳等情况。
    6、十堰市公安局张湾区分局的现场勘验检查笔录、现场图和照片证实了现场的状况及从现场提取的地面血迹和一把尖刀。
    7、十堰市公安局（十）公（刑）鉴（DNA）字[2012]018号生物遗传关系鉴定书证实，在排除双胞胎和近亲的前提下，现场地面血迹和现场遗留的一把尖刀上可疑血迹均检验出人血，且其DNA分型均与死者雷某的DNA分型相同，支持为雷某所留。
    8、十堰市公安局张湾区分局十公（张）鉴（尸）字[2012]002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证实了雷某死亡的原因。
    9、在案的物证尖刀经尚某山辨认，确认系其作案使用的工具。
    10、十堰市公安局汉江路派出所的户籍证明分别证实了雷某、尚某的基本情况。
    11、被告人尚某供述称：2012年2月13日11时30分左右，我在家里吃了点饭，喝了点小酒，大约有三四两。吃完饭后，我就拿着火盆到门口的马路上烤火，烤了一会，发现火盆没有火了，我就到大门右侧顺手拿了蔡家老奶奶两根柴火。当我回到火盆边把柴火放进去的时候，蔡老奶奶就从边上过来，把我放进去的柴火捡出来，说不该拿她的柴火，并把柴火丢到院子里面，还骂我一些脏话。我不服气就与她争吵，她边骂边向田里走去。她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我听见她还在骂我，就顺手捡了一块土疙瘩朝她所在的菜地方向扔去，没有砸到她。我就是吓唬她，让她不要再骂了。我砸的时候还说：“砸死就是那个事。”事情刚没发生多久，她的女婿胡某就出来了，他安慰我几句，说他母亲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我不要计较，先回去睡觉消消气。我听后觉得他讲的对，就回到火盆边继续烤火。烤了大约几分钟，她从菜地回来，边走边骂我“日他妈”之类的脏话，还在我面前说：“这柴火没点的吗？你个不要脸的。”我听后有些受不了，就拿了二根柴火，你就这样骂我。当时就更加生气，我忍住了，没有理她。她就不停地骂，大约骂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实在是被骂烦了，就走到门口处她旁边，我说：“你要是再骂，我就要打你。”她直接往地上一倒，说：“你来打我，我就叫儿子女儿回来教训你。”我一听这话，火就冒上来了。你骂我两年了，我都算了，你今天还耍赖，到底什么意思？这时我就产生了把她杀死的念头，也考虑了自己的后路。一命抵一命。这个想过之后，我上楼拿了做饭用的刀，从楼上冲下来，她当时还在耍赖，我就站在她右侧用刀开始捅她。我当时用的力气很大，刀子的大部分都捅进去了。大概捅了二三刀，我就停了。我就朝大路方向走，边走边打110报警。我打了三四次电话报警，大约过了十分钟，我觉得警察已经来了就回来，警察就把我拷上带到派出所。
    刀是不锈钢材质，刀把大约二三十厘米，刀柄银白色的，大约五至十厘米长，刀子前面是尖的，一边有刀刃，一边没有刀刃，刀子是什么品牌的不知道。
    依据上述事实和证据，原审法院认定上诉人尚某山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上诉人尚某辩称其有自首情节。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
    1、上诉人的行为属于激情杀人。2、被害人存有过错，对上诉人可以酌定从轻、减轻处罚。3、上诉人具有自首情节。4、上诉人系初犯、偶犯，且自愿认罪，悔罪表现明显
    二审出庭检察员认为，原审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建议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审理查明的事实与原审判决认定一致。一审所列证据均经庭审质证、认证，二审审理核实，其来源合法有效，所证内容客观真实，均予以确认。二审期间，出庭履行职务的检察员、上诉人及其辩护人均没举出新证据。
    本院认为，上诉人尚某不能选择正确的方式处理民间纠纷，而是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朝被害人身体要害部位连刺数刀，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论罪本应严惩，但鉴于其犯罪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有自首情节，故对其判处死刑，但不必立即执行。对上诉人尚宗山及其辩护人所提量刑过重的意见，不予采纳。原审判决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湖北省十堰市中级人民法院（2012）鄂十堰中刑初字第00015号刑事判决第一项中对上诉人尚某的定罪部分；撤销该项中对其量刑部分。
    二、上诉人尚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张    军
                                                                             审    判   员   周丽萍
                                                                             代理审判员   周黎笋 

                                                                           二0一三年三月二十一日

                                                                              书   记   员   王登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