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唐山市X区人民法院
行政判决书
(2005)北行初字第X号
原告陈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河北省遵化市人，农民，住（略），现在河北省第一劳动教养管理所执行劳动教养。
委托代理人杨金花，唐山威远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张立娟，唐山威远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唐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
法定代表人董某，主任。
委托代理人贾某，唐山市公安局法制处审批科副科长。
委托代理人邓某，遵化市公安局法制科副科长。
原告陈某诉被告唐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劳动教养纠纷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陈某及其委托代理人杨金花、张立娟、被告委托代理人贾某、邓某到庭参加诉讼。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2005年2月7日，被告对原告陈某作出冀唐劳字(2005)X号劳动教养决定，认定陈某有如下主要违法事实：2003年11月至2004年5月期间，陈某伙同王某林以反映该村经济问题为由组织该村数十名群众，先后四次到遵化市委、平安城镇政府办公楼内吵闹，扰乱了政府机关秩序致使工作人员无法正常办公。2004年5月10日，遵化市驻国各庄工作组对陈某、王某林等人所反映问题作出了答复，但陈某、王某林二人又组织张玉芝等四十余名群众到北京中南海附近聚集，被当地派出所扣留并接回。2004年12月27日，陈某伙同王某林、张玉焕、张玉芝、徐国清组织该村X名群众并串联本镇X村X人、西小庄村X人共同到北京中南海附近聚集，经当地派出所民警劝解，其等不听劝解后被强制接回，途中发生了不法分子用矿泉水瓶砸遵化市信访局的接访人员的事件。被告认为陈某煽动闹事，扰乱社会治安秩序，决定根据国务院转发公安部《劳动教养试行办法》第十条第(四)项、第十三条的规定，对陈某劳动教养1年。原告对该劳动教养决定不服，诉称：劳动教养决定认定事实错误，没有证据支持。2004年12月27日，原告和部分村民到国务院办公厅甲一号信访，原告拿信访站开具的公函到农业部信访，由于人多没有排上号，遂返回去寻找其他村民，经当地警察指点，原告到府右街派出所找到他人。当夜零时，遵化市公安局派防暴队将原告等人强行接回，随后被拘留。原告不知是在中南海附近，而且，原告在下午六点到派出所，其他人是下午三点，原告怎么会和他们“聚集”原告没有实施也没有唆使他人实施用矿泉水瓶砸接访人员的行为。被告将“聚集”认定为“煽动闹事，扰乱社会治安秩序”，没有根据。劳动教养属于限制人身自由的行政处罚，应由法律设定，《劳动教养试行办法》不是法律，而且该办法第九条规定，劳动教养对家住农村的人只适用到大中城市流窜作案的情况，不适用原告，因此，被告适用法律错误。被告对原告先拘留，后劳教，一事两罚，侵犯了原告合法权利。原告要求撤销被告对其作出的劳动教养决定。
经审理查明，原告陈某系（略）民。2002年以来，该村以王某来、王某林等为首的部分村民开始向平安城镇、遵化市一些部门反映本村的一些问题及村干部的经济问题。2003年11月17日、27日，该村X多名群众冲击遵化市委、市政府。遵化市成立了由审计、公安、农经、国土、信访等部门组成的工作组派驻该村。同年12月23日，该村X人包括原告陈某进京上访。2004年1月和5月10日，调查组向该村村民作出调查、处理答复意见，一些村民不满意，多次聚众到平安城镇、遵化市一些部门上访。7月11日，该村X人包括原告陈某租专车进京上访，先后去中央“两办”(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信访接待室、中纪委、国土资源部，13日，在中南海附近滞留时，被北京民警带至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府右街派出所。国家信访局派车将这些上访村民送回。遵化市信访局副局长梁贺春同车跟回。在车上，有的村民用矿泉水瓶砸梁贺春。8月13日，遵化市X村的上访定为违法无理访。12月某一天，王某林、陈某等来到骆马庄范国平家，与骆马庄、西小庄、中滩村X村民商量上访事宜。12月26日晚，王某林等人组织本村X人，并串联西小庄、中滩村等共计60余人乘专门租用的客车进京上访。27日，他们先到国家信访局，然后分头去农业部、国土资源部、财政部等中央机关。陈某等人去农业部。下午2时许，30余名上访村民来到中南海附近滞留，当地值勤民警劝其离开，上述人不听劝阻，值勤民警将他们带至府右街派出所，当晚，遵化市派车将他们接回。12月29日，遵化市公安局以陈某在北京国务院甲X号上访扰乱社会秩序为由，对其行政拘留15天。2005年2月7日，被告决定对陈某劳动教养1年。
上述事实有对王某林、陈某的讯问笔录、府右街派出所证明、黄景宽、段旭峰、刘立斌的证言、遵化市信访局、平安城镇政府关于国各庄上访情况的说明、当事人当庭陈某予以证明。
本院认为，原告等人对本村村务有意见，应通过合法途径向有关部门反映解决。聚众上访、越级上访，甚至吵闹冲击国家机关，属于违法行为。尤其在国家政治中心中南海附近聚集，社会影响恶劣。原告多次参加了违法无理上访活动，而且与他人一起串联其他村集体上访，被告将其行为定性为煽动闹事、扰乱社会治安秩序并无不当。但，被告作出的劳动教养决定认定原告“先后四次到遵化市委、平安城镇政府办公楼内吵闹”，这“四次”具体情况被告无证据证明；被告认定原告等人2004年5月10日进京上访，时间错误，当日并无国各庄村村民进京上访；被告认定2004年12月27日接访回来“途中发生了不法分子用矿泉水瓶砸遵化市信访局的接访人员的事件”，此事发生在2004年7月13日，而非12月27日。原告提出，对原告先行政拘留，再劳动教养，一事两罚。本院认为，劳动教养尚不能将其归属于行政处罚。因此，不能适用行政处罚法的规定。劳动教养的范围已不只局限于《劳动教养试行办法》的规定，对原告劳动教养并无不当。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对被告作出的劳动教养决定予以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五十四条第(一)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维持被告2005年2月7日作出的冀唐劳字(2005)X号对原告劳动教养1年的决定。
案件受理费100元、其他诉讼费100元，由原告负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河北省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审判长倪景明
审判员王某梅
代理审判员陈某芝
二○○五年六月二日
书记员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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