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书
(2000)甬刑终字第X号
原公诉机关浙江省宁波市X区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出生地浙江省宁波市，高中文化，原系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党支部副书记，住（略）。因本案于1999年4月15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3日改为取保候审，同年11月18日被刑事拘留，同月30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宁波市X区看守所。
辩护人张某某，浙江海泰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人颜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出生地浙江省宁波市，初中文化，原系宁波市二轻乒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经理，住（略）。因本案于1999年4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3日改为取保候审，同年11月18日被刑事拘留，同月30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宁波市X区看守所。
浙江省宁波市X区人民法院审理北仑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颜某、王某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一案，于二000年五月九日作出(2000)甬仑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王某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被告人、听取辩护人意见，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原判认定，1995年11月，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以（略）.15元的价格从两金华人处购得价款金额为（略）元的镀锌板增值税发票一张。同年12月，该公司将发票的进项税款（略）.57元全部向宁波市X区国税局一所申报抵扣。后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被吊销营业执照。秉发后，抵扣的（略）.57元税款已全部追缴。原判以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营业执照、公司文件、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会议记录、代理进口协议，用款审批单、转帐支票、明细分类帐、增值税发票抵扣联、协查材料、往来款收据、缴款书及两被告人的供述等证据证明以上事实。原审法院认为，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为牟取非法利益，购买空白的增值税专用发票，故意为自己虚开，虚开的税款数额巨大，其行为已触犯刑律，鉴于该单位已被吊销营业执照，主体资格已不存在，依法不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颜某系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的直接责任人，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被告人王某由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分工负责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的工作，其同意被告人颜某购买发票，并对购买发票用款予以审批，其行为亦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但被告人王某对被告人颜某虚开、入某、抵扣的具体行为不知情，其犯罪情节相对较轻。根据本案的具体情况，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二条第某款的规定，决定适用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十九条的规定，对两被告人予以减轻处罚。判决被告人颜某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被告人王某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原审被告人王某上诉称，原审被告人颜某到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汇报购买增值税发票事宜时，总公司总经理胡定德也在场，并表示同意，胡才是真正直接负责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的主管人员，应负主要的主管责任。颜某将用于购买增值税发票的用款审批单交给其审批时，注明的用途是付代办费，其不知该款的真实用途。要求二审法院考虑到其在本案中所起的作用和所处的地位，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的辩护人认为，对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应以从犯论处，且王某投案自首的情节，要求二审法院对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免除处罚，或者改判较原审更轻的刑罚并适用缓刑。
经审理查明，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经工商管理机关核准登记，发给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于1992年4月8日开业。1995年1月12日，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领导班子会议分工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分管党、工、团及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的工作。同月16日，原审被告人颜某被聘任为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经理。1995年2月17日后，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总经理胡定德兼任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法定代表人。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于1999年12月22日被吊销营业执照。1995年10月，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从香港金华昕国际有限公司购进500吨镀锌板，免税报关(免税指标向其他单位购买)，但无进货发票。为了便于做帐、销售及抵扣税款，原审被告人颜某提出向他人购买增值税发票，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表示同意。同年11月3日，原审被告人颜某从金华人处购得票号为浙增专N0．（略）、开票单位为义乌市恒刚物资有限公司、开票日期为11月3日、价款金额为（略）元的增值税专用发票一张。同年11月15日，原审被告人颜某用其填写的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哥用款审批单，以镀锌板代办费的名义，经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审批后，由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垫资支付了（略）.15元的购发票款，以其他应收款列帐。同年12月，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将发票的进项税款（略）.57元全部向宁波市X区国税局一所申报抵扣。经协查，该发票系被盗发票，已声明作废，而开票单位义乌市恒刚物资有限公司纯属虚构。案发后，抵扣的（略）.57元税款已全部追缴。证明以上事实的证据有：1)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的营业执照，证明了该公司存在时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事实；2)工商行政处罚决定书，证明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已被吊销营业执照的事实；3)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文件，证明了原审被告人颜某被聘任为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经理的事实；4)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领导班子会议记录，证明了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分管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的事实；5)代理进口协议书，证明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进口镀锌板的相关事实；6)用款审批单、转帐支票、明细分类帐，证明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购买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资金系经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审批后，由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垫付，并以其他应收款列帐的事实；7)增值税专用发票抵扣联，证明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向国家税务机关申报抵扣进项税款的事实；8)协查材料，证明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购买的增值税专用发票系被盗发票且已声明作废及开票单位系虚构的事实；9)缴款书及往来款收据，证明了抵扣税款已全部追缴的事实；10)原审被告人颜某对上述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在侦查阶段的供述，交代了其所实施的犯罪行为。其到法院审理阶段改变供词，称其不知道原审被告人颜某以代办费名义交其审批的（略）.15元款项的真实用途，但无正当的翻供理由。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总经理胡定德一直否认其知道原审被告人颜某购买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及抵扣税款之事，且有原审被告人颜某的供述印证，故要认定胡定德的行为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证据不足。
本院认为，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公司为牟取非法利益，购买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虚开的税款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鉴于该单位已被吊销营业执照，主体资格已不存在，依法不再追究刑事责任。但作为该单位犯罪的直接责任人员原审被告人颜某、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其行为均已构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原判已根据本案的具体情况，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二条第某款和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十九条第某款的规定，对原审被告人颜某、上诉人王某予以减轻处罚，并考虑到上诉人王某的犯罪情节，对其判处了较原审被告人颜某为轻的刑罚。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王某关于宁波市二轻工业供销总公司总经理胡定德应负主要的主管责任及其不知道原审被告人颜某以代办费名义交其审批的款项是用于购买增值税专用发票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其要求二审法院再子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理由不足。其辩护人关于对其应以从犯论处及其有自首情节的辩扩理由，与查明的事实和有关法律规定不符，亦不能成立。其辩护人关于要求二审法院对其免除处罚或改判较原审更轻的刑罚并适用缓刑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原判认定基本事实和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某百八十九条第(一)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二条第某款、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惩治虚开、伪造和非法出售增值税专用发票犯罪的决定》第某条、第某、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十二条第某款、第某十九条第某款的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审判长钟志官
代理审判员钱旱军
代理审判员皮侃郑
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书记员李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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