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郴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10）郴刑一终字第X号
原公诉机关湖南省（略）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甲，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初中文化。
原审被告人曹某某，又名曹X，曹某勇，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初中文化。
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初中文化，农民。
（略）人民法院审理（略）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犯故意伤害罪一案，于二○一○年四月二十九日作出了（2010）永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均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审理后，于二○一○年七月五日作出了（2010）郴刑一终字第X号刑事裁定，将本案发回（略）人民法院重审。二○一○年八月九日，（略）人民法院对该案重审后作出了（2010）永刑重字第X号刑事判决。被告人李某甲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审查有关上诉材料，讯问上诉人李某甲，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2005年10月29日14时许，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三人在陈小朵家楼上合股坐庄赌“铜钱宝”（一种赌博游戏），被害人李某在下注时与曹某某等人发生纠纷，曹某某从陈小朵家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欲砍李某而被他人扯开。李某、曹某某先后离开了陈小朵家。后李某手持一锄头棒同其兄弟李某、李某去追打曹某某，李某甲发现后告诉了李某乙。曹某某被追到柏林老墟并躲进许凤翠厨房里，李某等人站在外面，曹某某在厨房里与李某甲通了电话，李某甲把情况告诉了李某乙，李某甲和李某乙便跑到一家茶楼去喊人。后李某甲借了一台吉普车并告诉李某乙车上有刀，李某乙将刀拿出来放在后排座位上，李某甲开车同李某乙到柏林老墟上找曹某某。曹某某与李某甲通完电话后通过与李某对话，双方同意和平解决纠纷，曹某某走出了许凤翠的家，李某丙兄弟见双方已和解便回家，留下曹某某和李某俩人在街上和谈。李某甲、李某乙赶到后问曹某某是否被打，曹某某称是，李某乙便从车上拿了两把开山刀下来，将其中的一把交给曹某某，李某甲亦从车上拿了一把刀下来，李某见状便跑进不远的一户人家，追在最前面的曹某某用刀砍伤李某后脑，李某甲、李某乙亦冲进了房间追砍李某，致李某受伤倒地。经鉴定，被害人李某左枕骨骨折致硬脑膜破裂已构成重伤。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于2009年8月9日到柏林派出所投案，并各赔偿了李某医药费2万元，李某请求司法机关对李某甲、李某乙从轻处罚。2010年4月19日，曹某某与李某达成调解协议，曹某某赔偿了李某2万元。
原审判决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1、证人陈XX的证言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2时许，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三人合伙在他家开“铜钱宝”赌博，李某赌博时与曹某某发生争执，他扯开了曹某某与李某，李某、曹某某先后走了。不久，李某甲、李某乙听说李某在追曹某某，就离开了他家。后来听说李某被砍伤了。
2、证人许XX的证言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有3个人追1个人追到她家里。被追的那人躲进她家的厨房把门关紧在打电话，可能是叫人。后来那些人自己讲好到外面谈就出去了。在外面谈时来了一辆吉普车，下来几个拿刀的人，开始追人的那人见状跑到对面戊凤老太婆家，结果被砍伤了。
3、证人陈XX的证言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他路X街十字路口时，见曹某某和李某在争吵。过了两分钟左右，从柏林市场方向开来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二个手持砍刀的青年，李某见状往卫生院方向跑进左边一民房，曹某某与这二个青年持砍刀追进民房，曹某某第一个追进去砍到李某，又用手拉住了李某。过了半分钟左右，曹某某和二个青年手持砍刀冲出来坐吉普车往卫生院方向跑了。李某头上、身上都是血，后被人送到柏林卫生院去了。
4、证人彭XX的证言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2时许，他在家里炒菜，听到有吵闹声，走出屋看见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手持砍刀从吉普车边往对面一巷子走去。等他炒完菜出来，看见曹某某三人手持砍刀上了吉普车。他见有很多人围观，就走过去看，发现李某浑身是血倒在巷子里的一间屋中，立即将李某送到柏林卫生院。
5、受害人李某丙陈述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2时许，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3人合伙在柏林小学旁的陈小朵家开“铜钱宝”，他在押宝时与曹某某等人发生纷争，曹某某从陈小朵家厨房拿菜刀砍他，被陈小朵扯开。他回家带了根锄头棒，叫了弟弟李某、李某去找曹某某，在柏林宾馆碰到曹某某，将曹某某追进了柏林老墟上的一户人家。后双方答应协商处理，他的二个弟弟就回家了。曹某某蹲在屋檐下打电话叫人过来，几分钟后，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一人问曹某某被打了没有，曹某某称被打了。曹某某冲到车上拿刀，李某甲、李某乙二人也拿刀冲下来，三人将他追进老墟一户人家，他跑到门口时头上被曹某某砍了一刀，并被曹某某拖住，三人用刀往他头上和背上乱砍，把他砍倒。
6、被告人李某甲的供述证明，2005年10月的一天，他与李某乙、曹某某合伙在柏林小学旁的陈小朵家开“铜钱宝”。下午2时许，赌博的李某与曹某某发生争吵，曹某某从厨房拿把菜刀出来被人扯住了，李某、曹某某先后离开了陈小朵家。不久，他看见李某持木棒与一年轻人追着曹某某往华侨街跑。十多分钟后，曹某某打电话让他与李某乙马上到柏林老墟去。他与李某乙借了一辆吉普车，由他开车在老墟与市X路口拐弯处一幢民房前找到曹某某。他问曹某某是否被打了，并与曹某某、李某乙从车上拿刀一起去追砍李某，曹某某将李某砍伤。被告人李某乙亦供述了该事实。
7、被告人曹某某的供述证明，2005年10月29日下午，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三人在柏林老墟上追砍李某，将李某追进一民房砍伤。
8、证人郭XX、被害人李某对被告人曹某某的辨认笔录证明，郭水发指认出曹某某是与另二个青年砍伤李某丙人，李某指认出曹某某是持刀砍伤他的人。
9、郴州市公安局法医检验鉴定所的（2005）郴公法鉴字第X号法医鉴定书证明，被害人李某被锐器作用造成多处软组织裂伤、头皮裂伤、左硬膜下血肿、左枕骨骨折致硬脑膜破裂（手术证实）属实，前述损伤已构成重伤。
10、抓获经过证明，被告人曹某某系被公安人员抓获归案，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于2009年8月9日到公安机关投案。
11、户籍资料证明了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的身份、年龄等情况。
12、被害人李某出具的收条与申请书证明，李某甲、李某乙各赔偿了李某2万元，李某请求司法机关对二人从轻处罚。
13、解协议书及原审法院（2010）永刑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调解书证明，曹某某已赔偿李某2万元。
原审判决认为，被告人曹某某纠集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在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是主犯；被告人曹某某、李某甲、李某乙认罪态度较好，并赔偿了受害人李某丙经济损失，且李某请求对李某甲、李某乙从轻处罚，可对其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犯罪后投案自首，依法可以减轻处罚。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一、被告人曹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二、被告人李某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三、被告人李某乙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上诉人李某甲上诉提出：他在共同犯罪中属从犯，且系自首，并主动赔偿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原判量刑过重。请求本院撤销原判，对其宣告缓刑。
经审理查明，（略）人民法院在判决中列举了认定本案事实的证据，所列举的证据已在一审开庭时当庭宣读、出示并质证。本院对一审判决所列举的证据及所认定的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上诉人李某甲在原审被告人曹某某的纠集下，与原审被告人李某乙一起共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原审被告人曹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上诉人李某甲与原审被告人李某乙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上诉人李某甲、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犯罪后自动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系自首。关于上诉人李某甲上诉提出的“在共同犯罪中属从犯”的上诉意见。经查，现有证据能证明李某甲、李某乙二人在曹某某的纠集下携刀赶赴现场，并与曹某某一起持刀追砍被害人李某，其间曹某某持刀砍了李某头部一刀的事实。现有证据不能证明李某所受另外两处轻微伤系李某甲、李某乙所致，故李某甲、李某乙在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较小，系从犯。故该上诉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关于上诉人李某甲上诉提出的“系自首，主动赔偿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原判量刑过重，请求对其宣告缓刑”的上诉意见。经查，李某甲、李某乙案发后自首并赔偿了受害人李某丙部分经济损失，原判在量刑时已考虑该情节并对李某甲、李某乙减轻了处罚。根据本案的具体情节，对李某甲不宜适用缓刑。鉴于李某甲、李某乙系从犯，对李某甲、李某乙在原判基础上还可从轻处罚。故李某甲上诉提出的“量刑过重”的上诉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对其请求宣告缓刑的上诉意见不予采纳。综上，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对原审被告人曹某某的量刑适当，但对上诉人李某甲和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的量刑欠妥，本院依法改判。据此，对原审被告人曹某某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之规定；对上诉人李某甲、原审被告人李某乙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略）人民法院（2010）永刑重字第X号刑事判决主文的第一项及第二、三项中对原审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的定罪部分；
二、撤销（略）人民法院（2010）永刑重字第X号刑事判决主文的第二、三项中对原审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的量刑部分；
三、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生效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0年4月1日起至2011年9月11日止。）
四、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生效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0年4月1日起至2011年9月11日止。）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曾光
审判员孟晋忠
代理审判员李某湘
二0一0年九月十三日
书记员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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