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1999)沪二中刑终字第X号
原公诉机关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杨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四川省井研县人，无业，住（略）。因本案于1998年11月1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8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虹口区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邱某，又名邱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湖北省黄陂县人，无业，住（略）。因本案于1998年11月1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8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上海虹口区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严某，男，X年X月X日生，回族，安徽省滁县人，无业，住（略），暂住本市X村X弄X号X室。因本案于1998年11月1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8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虹口区看守所。
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法院审理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严某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一案，于1999年4月22日作出(1999)虹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1999年6月16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代理检察员康强出庭执行职务。上诉人杨某某、邱某、原审被告人严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法院判决认定，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严某结伙，经策划欲以高价出售杨某父亲所收藏的虎皮，遂由被告人邱某、严某搭识在本市提篮桥附近无证设摊的摊主杭某，并通过杭某联系到购买虎皮的买主。随即，被告人邱某赶到新疆被告人杨某某的居住地，将联系买主的事宜告知杨，后被告人杨某某、邱某等人携带杨某亲所收藏的一张虎皮于1998年11月7日抵沪。同年11月10日上午，被告人邱某、严某携带虎皮至本市九龙宾馆X号房间，与杭某所介绍的买主见面，经商谈，当双方以人民币八十万元的价格成交时，被公安人员人赃俱获。案发后，缴获的虎皮经上海自然博物馆鉴定为真虎皮硝制而成，且虎是我国一类保护动物，也是世界涉危动物之一。据此，以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分别判处被告人杨某某、邱某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判处被告人严某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千元。
杨某某、邱某上诉均提出，原判决量刑过重，请求本院减轻刑罚。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认为，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定罪量刑均无不当，建议本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经审理查明，原判决认定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严某共同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虎皮一张的基本事实清楚。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严某供称的关于杨某某携来上海出售的虎皮是杨某某父亲于1959年11月购得，1992年杨某死后杨某某因生活困难欲出售虎皮的情况，得到了证人段某甲的证言、购买虎皮的发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鲁克垦区公安局乌鲁克派出具的证明的印证，同时上海自然博物馆的鉴定书也证实，'从虎皮外表看，已有许多磨损，已使用多年'。因此，可以认定杨某某携来上海出售的虎皮系其父亲合法购得、使用。证人涂某某、刘某某、段某乙生的证词证明了被告人杨某某、邱某一同来沪出售虎皮的情况。证人杭某对邱某、严某向其出售虎皮的经过情况作了陈述，证明了邱某、严某向杭春出售虎皮，双方商定交易价格、时间、地点、方式并进行交易的过程。缴获的虎皮照片、上海自然博物馆鉴定书可以证实，杨某某、邱某、严某出售的虎皮为裘制虎皮，是真虎皮所硝制。且虎是我国一类保护动物，也是世界濒危动物之一。以上证据足以认定杨某某、邱某、严某的犯罪事实。另查，被告人严某有协助公安机关缉捕同案犯的立功表现。
本院认为，上诉人杨某某、邱某、原审被告人严某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均已构成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依法应予处罚。原判决对三被告人的定罪正确。但本案在决定对被告人的刑罚时，应当考虑杨某某等出售的虎皮，是杨某亲于1959年合法购得、拥有并长期使用的，当时国家有关野生动物的保护法尚未颁布实施，虎尚不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的历史情况。杨某某、邱某、严某违反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的情节较轻，原判决量刑过重，应予以改判。
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第一款、第六十八条第一款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法院(1999)虹刑初字第X号判决。
二、上诉人杨某某犯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判处拘役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五百元。
三、被告人邱某犯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判处拘役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五百元。
四、被告人严某犯非法出售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判处拘役四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冯峰
代理审判员王承晔
代理审判员逄淑琴
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九日
书记员夏稷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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