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3)佛中法民一终字第X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蔡某某，男，汉族，X年X月X日出生，住所（略）。
委托代理人任小宪，广东广立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苏用和，广东达声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住所：佛山市顺德区X镇X路农业大楼，
法定代表人何某某，经理。
委托代理人梁平，广东国强鸿业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蔡某某因欠款纠纷一案，不服佛山市顺德区人民法院(2002)顺法经初字第（略）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1989年6月21日，乐从镇政府同意农科站成立镇办集体企业荔南贸易部。1992年10月10日，该贸易部成立。1994年8月1日，被告与荔南贸易部签订《承包营业部协议书》约定由被告承包荔南贸易部路洲商业开发区门市部，时间暂定从1994年8月1日至1994年12月31日。承包期间，被告应向荔南贸易部缴交上调款和其他相关费用，荔南贸易部则负责贷款给被告，对于贷款，被告应按利率15.9%支付月利息给荔南贸易部等。1994年8月2日至1995年11月9日，被告先后12次向荔南贸易部共借款（略）元。被告借款后，从1994年10月10日至2000年11月30日分20次共向荔南贸易部、农科站返还了借款（略）元(其中向荔南贸易部返还了（略）元，向农科站返还了（略）元)。2000年2月27日至12月30日，被告按月利率8‰交纳同年1月至11月的利息。1999年12月23日，被告与农科站就荔南贸易部转制一事签订协议时确认，被告尚欠农科站各种款合共（略）元。后经顺德市X镇人民政府决定，农科站于2000年1月1日终止经营，其所有的债权债务均由农业公司承接。同年1月13日荔南贸易部注销。
原审判决认为，作为农科站的上级主管机关镇政府，在农科站及其下属镇办集体企业荔南贸易部被告终止经营和注销后，有权承接其债权债务，镇政府决定具体由原告承接，并无不妥，故原告是本案的适格诉讼主体。被告向荔南贸易部借款后至今没有向原告返还借款（略）元，属违约行为，依法应负向原告返还借款及其利息的民事责任。原告提出的诉讼请求，其合理部分，原审法院，予以支持，不合理部分，依法应予驳回。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条、第一百零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第一百零九条、第二百零五条、第二百零六条的规定，判决：被告蔡某某应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五日内向原告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返还借款（略）元及其利息(利息从2002年12月1日起按月利率8‰计至本判决确定还款之日止)。本案诉讼费（略）元，由原告承担6584元，被告承担6836元。原告预交的诉讼费原审法院不予退还，被告应在返还上述款项时迳付原告6836元。
宣判后，蔡某某不服上述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1、一审判决认定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具备原告的主体资格错误。本案讼争的借款是上诉人与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之间发生的，贸易部主管部门是顺德市X镇农科站，因此在贸易部注销后的债权债务应由农科站承接。农科站作为事业单位，其注销后的债权债务应由其开办者乐从镇人民政府承担。因此，即使有借款没还清，也应由镇政府对上诉人主张权利，他人未经法定程序，不具备对上诉人主张权利的资格。从镇政府于2002年10月29日出具的证明“农科站的所有债权债务均由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承接。”这一内容可以看出，是农科站将其债权债务转移给被上诉人，被上诉人因而才起诉的。但根据我国合同法第八十条的规定，“债权人转让权利的，应当通知债务人，未经通知，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而在本案纠纷发生之前，上诉人根本没有收贸易部、农科站或镇政府的任何某知。根据上述法律规定，被上诉人的受让行为对上诉人不发生法律效力。因此，即使上诉人与贸易部之间尚有借款没有清还，被上诉人作为不合法的受让人也无权对上诉人主张权利。2、上诉人向贸易部所借款项不仅已经全部还清，而且还多还了100万元。一审判决认定上诉人仍应偿还（略）元没有事实依据。被上诉人起诉借款的总额是160.5万元(且还有一部分是错误计算，有一部分根本不是上诉人签名，假设借款数额正确)而上诉人已向贸易部和农科站支付的款项总额为（略）.74元。对比后上诉人已多支付111万多元。由此可见，上诉人不仅不欠被上诉人任何某项，相反，贸易部应返还上诉人多付的款项111万多元。本案讼争借款是上诉人在承包贸易部过程中发生的，因此上诉人与贸易部之间除了借款关系之外，还有承包关系。而上诉人借款后每次还款，贸易部有时以还借款，有时又以收“上调款”、“管理费”的项目开具收据，上诉人当时没有注意，而对于贸易部在收据上所写的收款项目，一审法院认为上诉人提供的上调款和管理费的单据与本案无关，将两者割裂开来认定是错误的。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撤销一审判决，驳回被上诉人的诉讼请求。
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答辩称：1、乐从镇农科站停止经营后，作为其上级主管机关的乐从镇人民政府决定由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承接农科站的债权债务，所以，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向蔡某某主张权利，是该案的诉讼主体。2、蔡某某在上诉状中将承包关系与借款关系混为一谈，从而得出还多款项的结论。蔡某某在承包期间上交“上调款”、“管理费”，与清还借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法律关系。蔡某某作为一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完全清楚“上调款”、“管理费”与“还借款”的区别，如在收据上收款项目写错，蔡某某完全有权提出异议，要求重开收据。综上所述，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判决恰当。请二审法院判决维持一审判决。
经审查，本院对原审确认的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查明，1999年12月23日，蔡某某与顺德市X镇农科站就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转制一事，双方签订了《乐从镇企业(脱钩)转制协议》，该协议第三条已确认：乙方(蔡某某)在该企业挂靠承包期间，双方经核定，乙方尚欠顺德市X镇农科站各种款合共97万元。该欠款项还款协议另定。签订该协议后，蔡某某共向该贸易部及顺德市X镇农科站返还了各种款（略）.81元(其中2000年4月12日还借款1万元、2000年6月9日还借款1万元、2000年9月21日还借款1万元、2000年11月30日还借款2万元、
2000年1月13日交1999年11月调款9947.92元、2000年2月21日交1999年12月调款9157.83元、2000年3月3日交1月管理费7254.90元、2000年5月交调款7314元、2000年7月26日交6月份调款8595.5元、2000年9月21日交7月份调款7010.22元、2000年9月30日交8月管理费（略）.12元、2000年10月31日交9月管理费8878.43元、2000年11月30日交10月管理费（略）元、2000年12月31日交调款（略）.02元、2001年2月7日交12月份调款2970.87元)。
本院认为，蔡某某与顺德市X镇农科站就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转制一事，双方于1999年12月23日签订了《乐从镇企业(脱钩)转制协议》，该协议是双方自愿签订的，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本院予以确认。根据该协议双方就之前之承包关系已经清算，核定蔡某某尚欠顺德市X镇农科站各种款合共97万元，自始蔡某某共向顺德市X镇农科站及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返还了各种款项（略）.81元。蔡某某提出所借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款项不仅已经全部还清，而且还多还了100万元的上诉主张，因蔡某某未能提供已还清欠款的证据，本院对其主张不予支持。原审法院没有以双方签订了《乐从镇企业(脱钩)转制协议》为依据，判决蔡某某向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返还借款（略）元及其利息不当。但鉴于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没收提出上诉，该（略）元也没超出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的诉讼请求。根据当事人自治原则，本院不予改判。关于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的主体问题，顺德市X镇农科站已于2000年1月1日终止经营，同年1月13日顺德市X镇荔南综合贸易部依法注销，原顺德市X镇人民政府于2002年10月29日作出决定，顺德市X镇农科站所有的债权债务均由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承接。原审法院认定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是本案的适格主体正确。蔡某某提出顺德市X镇农业公司不具备原告主体资格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诉讼费（略）元，由上诉人蔡某某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麦洁萍
审判员黄军
代理审判员何某玲
二○○三年十月二十三日
书记员周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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