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7）海民初字第X号
原告中国标准出版社，住所地北京市西城区X街X号。
法定代表人张某某，社长。
委托代理人李某某，北京市洪范广住（略）。
委托代理人花某某，男，汉族，X年X月X日出生，中国标准出版社版权室主任，住（略）。
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X路X号X号楼金泰富地大厦X室。
法定代表人周某，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郑某某，男，汉族，X年X月X日出生，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住（略）。
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X路X号X号楼金泰富地大厦X室。
法定代表人周某，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郑某某，男，汉族，X年X月X日出生，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住（略）。
原告中国标准出版社（以下简称标准出版社）诉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报兴图）、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善智公司）侵犯著作权纠纷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标准出版社的委托代理人李某某、花某某，被告金报兴图和被告善智公司共同的委托代理人郑某某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标准出版社诉称，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均系由我社汇编而成，我社对上述年鉴中的（略）千字内容享有汇编作品著作权。金报兴图未经我社许可，即擅自将上述年鉴电子版收录入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侵犯了我社对上述年鉴所享有的著作权。善智公司系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之销售者，其未尽合理审查义务，与金报兴图构成共同侵权。故我社诉至法院，要求金报兴图、善智公司立即停止侵权，赔偿我社经济损失25万元以及诉讼合理支出1.5万元。
被告金报兴图辩称，我公司确未经标准出版社许可即擅自将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收录入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天津工业大学图书馆、郑某大学图书馆等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用户所使用的部分数字图书馆内容系由我公司免费提供，我公司并未因将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收录入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之行为获得经济利益。我公司现同意标准出版社的停止侵权诉讼请求，但认为标准出版社要求我公司赔偿其经济损失25万元以及诉讼合理支出1.5万元数额过高，故不同意标准出版社此部分诉讼请求。
被告善智公司辩称，我公司确未经标准出版社许可即擅自销售收录有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天津工业大学图书馆、郑某大学图书馆等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用户所使用的部分数字图书馆内容系由我公司免费提供，我公司并未因销售收录有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之行为获得经济利益。我公司现同意标准出版社的停止侵权诉讼请求，但认为标准出版社要求我公司赔偿其经济损失25万元以及诉讼合理支出1.5万元数额过高，故不同意标准出版社此部分诉讼请求。
经审理确认如下事实：
标准出版社于1998年3月出版的1997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1166千字，定价为156元等。标准出版社于1999年7月出版的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1092千字，定价为160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0年7月出版的1999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1020千字，定价为148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1年4月出版的2000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编委会编，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956千字，定价为128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2年2月出版的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902千字，定价为148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2年12月出版的2002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版权页注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主管，标准出版社主办，《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编辑部编辑，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2000千字，定价为240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3年12月出版的2003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版权页注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主管，标准出版社主办，《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编辑部编辑，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1700千字，定价为260元等。标准出版社于2004年10月出版的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版权页注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主管，标准出版社主办，《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编辑部编辑，标准出版社出版，字数为2000千字，定价为260元等。标准出版社、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均认可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字数共计为（略）千字。
新闻出版总署、北京市新闻出版局于2004年8月9日颁发的《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期刊出版许可证注明，该年鉴的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为CN11-4885/Z，文种为汉文，刊期为年刊，主管单位为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主办单位为标准出版社，有效期为自2004年8月9日至2008年12月31日等。标准出版社称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实为一种年鉴，仅因年鉴主管行政机关之变更导致年鉴名称之变更等。
金报兴图系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之开发者，善智公司系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之销售者。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由年鉴资源数据库、报纸全文数据库、产业经济信息数据库等部分组成。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制作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全文资源数据库清单注明该数字图书馆之“发行单位”系善智公司；“订购说明”部分注明，用户可进行全库或单库单种类选择的方式选购资源，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资源须专用网络版平台系统，专用网络版平台系统（限局域网，IP地址C段加限开放，10并发用户，10用户以上每用户加收9％）费用为1.5万元等；该清单所列年鉴资源数据库内容中包括《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年度为1997年至2005年，定价为1200元。另，金报兴图制作的宣传材料中称，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所有资源均采用全文建库技术，全文覆盖率接近100％，保证信息内容的完整性和有效性；该材料列举该数字图书馆用户若干，包括国防大学等34个高校图书馆、中央党校等6个党校图书馆、国家图书馆等9个公共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等11个科研院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10个新闻媒体、国务院办公厅等7个政府机关等。金报兴图当庭称其制作的宣传材料中所列举的该数字图书馆用户存在为宣传而虚列的情况。
2004年12月22日，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建设管理中心（甲方）与善智公司（乙方）签订合同，约定甲方向乙方订购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全文资源数据库，内容详见作为附件的金报兴图全文数据库产品清单；乙方在甲方指定地点安装不超过3个镜像站点，以镜像方式向加入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的19所高校图书馆单位提供数据库使用服务；加入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的各高校图书馆可通过本单位IP访问镜像数据库；甲方拥有所购数据库的使用权，已加入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的高校图书馆单位可以在授权范围内使用数据库；乙方为甲方提供正式订购的数据库产品、检索平台和数据库集成服务以及常规的技术支持服务，负责数据库的版权问题；协议总费用为75万元等。
天津工业大学图书馆系加入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的数所高校图书馆之一。2007年3月14日，本院对天津工业大学图书馆使用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中国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进行证据保全，因在证据保全过程中时常发生下载中断的情况，故本院仅对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部分《中国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进行证据保全。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当庭认可其向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建设管理中心提供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均系全文。
2007年5月22日，标准出版社委托代理人李某某及其技术人员李某杰、陈宇对于郑某大学图书馆使用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中国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进行证据保全，并将证据保全过程全程摄像。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当庭认可其向郑某大学图书馆提供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均系全文。
上述事实，有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期刊出版许可证、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全文资源数据库清单、金报兴图制作的宣传材料、李某某等人对郑某大学图书馆使用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中国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进行证据保全的操作记录、移动硬盘、光盘、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建设管理中心与善智公司所签合同、本院证据保全U盘等以及本院庭审笔录、证据保全笔录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
标准出版社出版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均系将若干作品、作品片断或者不构成作品的数据或者其他材料汇编而成，其内容的选择或者编排能够体现独创性，故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均系著作权法所保护的汇编作品。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等，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版权页注明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编辑委员会编或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编委会编等，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版权页注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主管、标准出版社主办以及《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编辑部编辑等。本院根据上述《中国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之署名情况，考虑《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期刊出版许可证所载内容，并考虑年鉴编写单位组织和成立编辑委员会、编委会、编写组、编辑部等无法人资格的下属部门从事年鉴编写工作的惯常做法，在无相反证明情况下，确认标准出版社系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之作者，标准出版社对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享有汇编作品著作权。
金报兴图将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收录入其开发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此举系对上述年鉴电子版的复制和汇编；金报兴图为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建设管理中心、郑某大学图书馆等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用户安装限局域网使用的专用网络版平台系统，局域网内的公众可以在其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内容，故金报兴图亦已对上述年鉴电子版进行信息网络传播；金报兴图对上述年鉴电子版进行复制、汇编、信息网络传播等著作权意义上的使用和传播，并未经标准出版社之许可，其行为已侵犯了标准出版社对上述年鉴电子版所享有的汇编作品著作权。
善智公司明知金报兴图并无将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进行复制、汇编、信息网络传播等权利，但仍对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予以销售，其行为显存过错。善智公司与金报兴图构成共同侵权，应承担连带责任。
金报兴图、善智公司称天津工业大学图书馆、郑某大学图书馆等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用户所使用的部分数字图书馆内容系由其免费提供，故其并未因将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收录入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或销售该数字图书馆之行为获得经济利益；金报兴图、善智公司此项意见与其制作的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全文资源数据库清单所列1997年至2005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之定价为1200元相悖，且与天津市高校数字化图书馆建设管理中心与善智公司所签合同中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系列全文资源数据库的总费用为75万元之约定亦相悖，且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并未对其此项意见进行举证，故本院对金报兴图、善智公司此项意见不予采信。
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应立即停止侵权，即金报兴图立即停止在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使用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善智公司立即停止销售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金报兴图、善智公司应向标准出版社赔偿经济损失，本院根据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之汇编作品性质及独创性程度，参照国家相关稿酬支付标准，并考虑金报兴图、善智公司的过错程度、侵权情节和范围等因素对该经济损失数额予以确定，不再全额支持标准出版社的诉讼请求。标准出版社要求金报兴图、善智公司赔偿其诉讼合理支出1.5万元，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四十七条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立即停止在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使用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
二、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立即停止销售金报兴图数字图书馆中的1997年至1998年《中国技术监督年鉴》、1999年至2001年《中国质量技术监督年鉴》、2002年至2004年《中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年鉴》电子版；
三、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赔偿原告中国标准出版社经济损失十三万零三十二元；
四、驳回原告中国标准出版社其他诉讼请求。
案件受理费六千四百八十五元（原告预交），由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负担，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
证据保全费五百元（原告预交），由被告北京金报兴图信息工程技术有限公司、被告北京善智应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负担，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交纳上诉案件受理费，上诉于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如在上诉期满后七日内不交纳上诉案件受理费的，按自动撤回上诉处理。
审判长陈坚
人民陪审员李某红
人民陪审员王海霞
二OO七年六月二十一日
书记员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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