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诉机关周口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女，回族。系被害人马××之养母。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又名李××，男，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07年5月10日被逮捕。现羁押于项城市看守所。
辩护人栾××，河南××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甲，又名李××，男，回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07年6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项城市看守所。
辩护人闫××，××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周口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李×、李×甲犯故意伤害罪、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二00八年六月十九日作出（2008）周少刑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原审被告人李×、李×甲不服，分别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询问上诉人李××、讯问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李×甲、听取辩护人的意见，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原判认定：
1、2002年2月25日晚，韩××、张××（二人已判）等在项城市体育广场与他人发生殴斗后，认为是项城市X镇北头的人打的。张××叫上被告人李×、李×甲等去了项城市X镇北头，张××骑摩托车离开。韩××、李×、李×甲等人用刀将路过的被害人马××扎伤致死，致张×轻微伤。
认定根据：
（1）被告人李×供述：与李×乙、韩××到北关派出所那个路口时，遇见两个年轻人，韩××、李×乙打那两个年轻人。看见韩××、李×乙每人拿了一把刀。
（2）被告人李×甲供述：韩××、李×乙就在广场卖甘蔗的摊子上每人拿一把刀，把那个人打倒，韩××、李×乙把打倒那个人的衣服掀起来，用刀朝那个人身上扎了几刀。
（3）同案犯韩××供述：2002年农历正月十四日晚上，我和李×乙、李×、张×甲一块到广场。我碰住一个女的，我跟她说对不起，那个女的骂我了。这时从东边过来两个男的朝我脸上打一拳，俺几个就和他们打，他那边又过来五、六个人，张××也过来帮俺跟人家打架，那几个人又去撵着打张××，俺几个都跑了。跑到广场北边，李×乙说打俺那几个人可能是水寨北头的，上北头找他们，见一个打一个。俺四个正说着李×甲过来了，张××骑摩托车带着李×也过来了，李×说上北头打人去。张××骑摩托车走了。我和李×乙、李×、李×丙、李×甲俺五个就去，走到卖甘蔗的地方，李×乙到卖甘蔗的摊子上弄两把刀，他自己拿一把，给我一把，李×把刀给我要走了。快走到菜市场东边那个路时，看见有两个人，李×就朝东边的那个人胸口跺一脚，劈脸一拳把那个人打趴那了，我过去把西边站着的那个人拉回来，张×丙一拳把这个人也打趴那了。张×丙按住这个人劈脸打，我也劈脸打这个人，李×乙朝东边的那个人屁股上捅两刀，俺正准备走，李×把刀掏出来，又朝东边那个人身上捅一刀。
（4）同案犯张××供述：韩××说李×朝那人脸上打了一拳，打倒了，李×乙照打倒那个人腿上捅两刀，我（指韩××）照他肚子上捅一刀。我问韩××从哪里弄的刀，他说李×乙从卖甘蔗那里拿的刀，韩××还说我和李×乙每个人都掂着一把刀。
（5）同案犯张×乙供述：我和李×乙、李×到水寨北头给人家打一架，我照那个人肚子上捅一刀就跑了。
（6）被害人张×陈述：2002年2月25日下午大约是8点50分，我和马××一路回家，走到电影院那条街正东，有几个人拉住我们两个，有个人从我对面过来，照我头上砸一砖头，砸我第二砖头时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把马××送到医院抢救，没多大会，马××死了。
（7）尸体检验报告记载：死者马××左肩胛部有2处创口，左肋部有一创口，深达腹腔，左下肢内侧一创口，深达肌肉，均创缘整齐。结论：左肋部之损伤进腹腔，并造成脾破裂，肠管膜破裂，死于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2、2001年8月5日晚，受他人指使，被告人李×伙同张××、韩××等人持钢管，在项城市市标东城建招待所将被害人王××殴打致轻伤。
（1）同案犯韩××供述：（2002年3月8日）去年夏天，我和张××、李×乙、李×几个人每人拿一根钢管，我们一块走着去的，从市标往东走，没有走多远，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过来了，我们几个就在后边撵他，我和张××跑过去，张××把那个骑自行车的人从自行车跺下来，我过去朝那个人身上跺了几脚，后来我听他们向个人说我和张××打错人啦。
（2）同案犯张××供述、证人张×甲、任××的证言、被害人王××的陈述及王××的伤情鉴定均证实被告人参与殴打被害人王××的事实和情节。
（3）项城市公安局出具的年龄证明。
原判认为，被告人李×、李×甲伙同他人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李×系主犯，被告人李×甲系从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四十五条、第五十五条、第三十六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之规定，判决被告人李×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被告人李×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被告人李×、李×甲分别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经济损失x元、x元。
上诉人李××上诉称，民事赔偿少，承担赔偿责任的方式不当，请求依法改判。
上诉人李×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未伤害马××，受人指使殴打王××，未实施殴打行为，不是主犯，原判量刑重，请求减轻判处。
上诉人李×甲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没有殴打马××，又系从犯，原判量刑重，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请求依法改判。
经二审审理查明：被告人李×、李×甲于2002年2月25日晚伤害马××的事实与一审相同，据以定案的证据经核实无误。另查明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还有证人×××证言、刑事技术鉴定书、现场勘查笔录、作案凶器刀的提取笔录及物证检验报告等证据证实。上述证据均在一审开庭时出示、质证，应作为认定本案的根据。
本院另查明，原判认定2001年8月5日晚，被告人李×伙同张××、韩××殴打王××事实和证据有误，应予纠正。二审查明被告人李×等人伤害王××的事实和证据如下：2001年8月5日晚，受他人指使被告人李×、张××、韩××等人预谋伤害王××，后李×伙同他人在项城市市标东城建招待所持钢管将王××殴打致轻伤。上述犯罪事实有下列经一审开庭时出示和质证查证属实的证据证实：（1）被害人王××的陈述，2001年8月5日晚上，有人打电话自称是商丘的刘校长，让我在项城市X路加油站等，我抱着孩子出来见到刘××，他一直跟着我，到市标东南角刘××说就是他，接着两个手持钢管的青年猛打我头部，我身上都是血，后来又过来几个持钢管的没敢打。当时我到城郊派出所报案，经鉴定是轻伤。刘××面部有一撮毛，我挨打前一个周，与刘××关系很好的一个人叫刘×因生意与我发生矛盾，威胁我说要找人打我。（2）同案犯张××、韩××供述，有一个人稀头顶，下巴长一撮毛让打一个人，我和李×、韩××等人每人拿一根钢管，在市标加油站，一撮毛说就是这个人，我和韩××打的，一撮毛后来打电话说我们打错人了，另外几个人打的对。（3）证人张×甲证实，刘××让打一个人，张××和韩××打错了，在市标加油站下边刘××说就是那个抱小孩的，我和李×、胡××用钢管打的。（4）证人任××的证言，在市标南加油站打那个抱小孩的，李×用钢管照这个人头上、背上打，我踢一脚。(5)王××的伤情鉴定结论证实，王××伤情构成轻伤。
关于李××上诉称民事赔偿少，承担赔偿责任的方式不当的问题。经查，原判赔偿数额并无不当，根据被告人李×、李×甲在犯罪中的作用大小，有区别的进行赔偿，符合有关法律规定，但被告人李×、李×甲应互负连带责任。
关于李×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未伤害马××，不应定主犯及李×甲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未殴打马××，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原判量刑重的问题。经查，原判认定被告人李×、李×甲参与伤害致死马××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依法均应承担相应的刑事和民事责任。原判根据被告人李×、李×甲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分别认定为主犯、从犯正确，量刑均无不当。上诉、辩护理由不能成立。
关于李×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未殴打王××，不应是主犯的问题。经查，被告人李×持钢管殴打王××的事实有同案犯被告人张××、韩××供述，证人任××、张×甲证言等证据证实，被告人李×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上诉、辩护理由不能成立。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李×甲结伙他人故意伤害，致一人死亡，被告人李×又伙同他人致一人轻伤，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原判定罪准确，量刑及判决赔偿数额适当，审判程序合法，被告人李×、李×甲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观点不能成立。原判对民事赔偿承担责任的方式判处不当，应予纠正。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上诉要求被告人李×、李×甲对民事赔偿互负连带责任，理由成立，应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二）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一百三十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2008）周少刑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的第一、二项，即被告人李×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被告人李×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二、撤销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2008）周少刑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的第三项，即被告人李×、李×甲分别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各项经济损失x元、x元，于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清。
三、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李×甲分别赔偿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各项经济损失x元、x元，互负连带责任。于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赵琦婷
代理审判员蒋杰
代理审判员朱佩霞
二○○八年十月三十日
书记员闫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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