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诉机关虞城县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甲，男，X年X月X日出生。
辩护人窦某某，河南君盟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男，X年X月X日出生。
辩护人贾某某，河南君盟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段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
辩护人卞某某，河南君盟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丙，男，X年X月X日出生。
辩护人任某某，河南栗城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丁，男，X年X月X日出生
辩护人艾某某,系上诉人李某丁之妻。
虞城县人民法院审理虞城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段某某、李某丙、李某丁犯生产伪劣产品罪一案，于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三十日作出（2008）虞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段某某、李某丙、李某丁均不服，分别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9年3月17日公开审理了本案。商丘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袁伟杰、代理检察员赵建立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及其辩护人均到庭参加了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认定，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伙同李某全、张亮（二人在逃）合伙出资20余万元，于2005年5月份至2006年2月份先后从湖北等地购买卷烟机两台，分别安装在虞城县X镇X村委会李某庄村李某X、李某X家中，聘请被告人李某丙负责管理烟机日常生产及对外联系加工业务等，并让被告人李某丁为两台烟机疏通了用电线路，以每斤收取3.5一4元不等的加工费，由加工户提供烟丝、盘纸和滤嘴纸，加工各种品牌的假冒卷烟。加工成散支烟条后，被告人段某某以每箱收取10余元不等的加工费，为加工户包装成成品烟并装箱。自2005年5月至2006年2月份案发，从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等人烟机上生产的假烟，经被告人段某某包装的就有x.8件，销售金额达x元。
上述事实，有以下证据予以证明：
一、被告人供述
1、被告人李某甲供述。证明其与李某乙、李某全、张亮合伙出资购买烟机和生产的时间、出资额、加工卷烟的数量、品牌、提成、分红情况，以及各被告人分工、李某丁安装电线等事实。
2、被告人李某乙的供述与被告人李某甲的供述基本一致。
3、被告人段某某供述。证明其在2005年4、5月份至2006年2月，一直在虞城县X镇X村包装假烟；包装的烟条品牌很多，大部分是李某丙送来的；每件收取十几元包装费；有包装以及加工户的情况记录。其供述与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供述基本一致。
4、被告人李某丙供述。证明其是李某甲、李某乙、李某全、张亮聘请参与生产假烟的，其管理两台烟机的生产，收取加工费。其供述的其他被告人的分工、加工户的情况、加工假烟的品牌、数量等事实与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段某某供述基本一致。
5、被告人李某丁供述。证明李某丙找其接电线，一共接了三次；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生产假烟，第一次扯电线不久就知道了；李某甲等人答应补贴电损耗的钱等事实。
二、证人证言
1、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2005年10月份李某丙租其房子生产假烟，租金每月500元。
2、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其家里存放的制造假烟的原辅材料，是李某丙为了逃避检查放的；李某丙有两台烟机，其中一台在李某良家里，另外一台在李某荣家里，同时生产。
3、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李某甲、李某乙和李某全生产假烟。李某乙找他干了一个多月，每月发给700元工资；李某丙负责管理生产中的杂事和工人；其负责从李某乙和李某丙家里往烟机上拉烟丝，再把生产出来的烟条拉到他们家里。每天拉1000多斤烟丝。这台烟机每天能生产60-70件，但能用的有40多件，有“彩蝶”、“许昌”、“红旗渠”等品牌。
4、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是李某丙介绍其去生产假烟的，是两班倒；其是从下午3点到夜里12点的班，平均一班9个小时，能生产30多件假烟；用烟丝4、5包，每包烟丝重80斤；假烟有“芒果”、“红杉树”两个品牌；李某甲和李某乙都说每天给其23元钱的工资，到现在没有给等事实。
5、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其帮助李某甲、李某乙和李某全生产假烟；两台烟机是合伙买的，一台安放在李某X家里，另一台安放在村南头一家；其在李某X家那台烟机上干活；每天能生产60件假烟；有“金许昌”、“大前门”等品牌；李某丙负责生产全面工作、管理工人和联系业务；段某某经常在那里生产；李某甲他们主要是收取加工费。
6、证人刘XX证言。证明是李某丙找其到烟机上干活的，一个月给600块钱；我们那台机子是两班倒，一班一天能生产40多件假烟；有“金许昌”等品牌。
7、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案发当天上午在制假烟现场查获的烟丝中有其八包，是李某丙给联系的，每包50斤，共计400斤，打算加工成不带字的白条烟。
8、证人杨XX证言。证明其因非法经营假烟被泰安市公安局岱岳分局刑事拘留；经营的假烟是杨小超送来共计102件，有“葡萄”、“哈德门”、“荣华富贵”等品牌。
9、证人杨一X证言。证明其因贩卖假烟被泰安市公安局岱岳分局刑事拘留；其贩卖假烟共计102件，每件50条，有“葡萄”、“哈德门”、“荣华富贵”等品牌，是其买烟丝、烟嘴等原辅材料，在虞城县X镇李某庄让老李某工的，加工一斤烟条付加工费3.2元；总计加工2000多件假烟，付加工费6000多元。
10、证人张XX证言。证明其在虞城县X镇X村李某甲烟机上加工两次假烟，一共用烟丝3000多斤，加工成烟条约200多件，付加工费x余元。
11、证人朱XX证言。证明2005年夏季，李某乙给其加工了400多斤半成品假烟，其包装了22箱“顺和”牌卷烟。
12、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两台烟机是李某甲、李某乙、李某全和张亮四人的，一台放在李某X家里，一台放在李某X家里；其找李某丙联系加工过一次假烟，有十四、五件，用了250多斤烟丝，都是香梅牌卷烟，卖给亳州附近的村民了；加工一斤烟丝付四、五块钱的加工费，加工费交给了李某丙；李某丙是李某甲几个人聘请专门管理烟机生产的。
13、证人朱二X证言。证明2005年秋季，其和李某甲联系加工过一次假烟；其把二、三百斤烟丝和一些盘纸送到李某庄北地，有李某甲安排人运走；加工好后其又到李某庄北地把加工好的八、九箱烟接走；每斤加工费3元，共计600元左右交给了李某甲。
14、证人李某X证言。证明2005年，经李某丙联系，其在李某甲、李某乙、李某全、张亮的烟机上加工过一次假烟，用了400多斤烟丝，加工成500斤烟条，每斤烟条付3.8元加工费，算上材料费给李某丙3500元钱；加工好后，其在段某某那里包装成25件假烟，全部是“花城”牌的，包装一件15元左右；段某某租用李某X家房子和雇佣几个女的长期包装。
三、书证
1、保存通知书、销毁证明。证明商丘市烟草专卖局于2006年2月25日在李某X家查获大型卷烟机一套（两台），烟丝43包，盘纸10盘，散支卷烟“许昌”33件、“公主”20件；在李某X家查获大型卷烟机一套（两台），烟丝38包，盘纸60盘，滤嘴棒10万支；在李某X家查获生产卷烟原辅材料，“喜梅”等卷烟小盒皮及条盒皮共计3万张、盘纸80盘、滤嘴棒20大箱40万只、“红芒果”烟一件；在李某X家查获生产卷烟的原辅材料，“汴京”、“许昌”、“散花”、“芒果”、“红旗渠”小盒皮及条盒皮共计36.2万张、烟丝42包、散支“红旗渠”卷烟19件；上述物品予以先行登记后全部销毁。
2、证明及查获经过。证明虞城县烟草专卖局于2006年2月25日在李某庄查获红旗渠、芒果、许昌等品牌假烟73件，市场价格为x元；查获123包烟丝重量约为x.7市斤；制造假烟的机器原料经批准予以销毁。
3、（1999）夏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书、释放及立功证明。证实被告人李某甲因犯抢劫罪于1999年12月17日被夏邑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2002年5月28日刑满释放；被告人李某丙到案后积极提供李某甲住址及联系电话，协助抓获了李某甲。
4、价值证明。证明涉案的x.8万支假烟，价值为x元。
5、记录本及记账薄十三（本）份。证实被告人段某某在为加工户包装成成品卷烟时，记载了假烟的品牌、件数、加工户的姓名等情况。
（四）现场照片，证明查获的生产假烟的现场情况。
（五）鉴定结论、刑事技术鉴定书，证明记账薄上的字迹大部分是段某某书写形成。
原审认为，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为牟取不正当利益，与他人预谋后合伙购买生产假烟机器设备，并提供生产假烟的滤嘴棒，为他人加工生产假冒散支烟条；被告人段某某为牟取加工费，将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等人烟机上生产出来的散支烟条进行包装成盒、成条、成箱，三人的行为均构成生产伪劣产品罪，系共同犯罪，且皆系主犯。被告人李某丙在明知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等人购买烟机是为生产假烟的情况下，仍受聘并积极物色场地、管理烟机、组织生产和运输假烟等，系生产伪劣产品罪的共犯；被告人李某丁在明知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等人生产假烟的情况下，仍然帮其疏通用电线路从中获取利益，在客观上为生产伪劣产品提供了便利，系生产伪劣产品罪的共犯，但所起作用较小，二人皆系共同犯罪中的从犯。被告人李某甲系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犯罪分子，在刑罚执行完毕以后5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是累犯，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李某丙到案后积极提供李某甲的住址及联系电话，为侦查机关抓获李某甲提供了重要信息，有立功表现，可以减轻处罚。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李某丙在侦查阶段某供述了开始生产假烟的时间、品牌、数量、利润分配、登记情况等事实；被告人段某某亦供述了包装假烟的数量、品牌（包含“花容”）；从查获的记录本等登记材料中，亦证实仅经段某某包装的假烟就达x.8件；商丘市烟草公司也出具了价格证明，从有利于被告人原则出发，认定价值为500余万元。被告人李某丁在侦查阶段某述称“刚开始我不知道是生产假烟，但是没过几天我都知道了。后来也就没有瞒我。我们都是一个村X村民，找到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生产假烟用电，我也能从中得到一点好处。他们用动力电，与照明电不一样，有损耗。李某甲他们也答应过我，损耗的钱由他们补贴给我”，与其他被告人供述相一致，可见被告人李某丁是对李某甲等生产假烟是明知的；辩护人当庭提供的锁具虽能证明被锯开，但不能证明系何人所为，哪个房门的锁，且在各被告人的供述中均没有涉及，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不予采信。关于李某甲辩护人提出“虞城县烟草局查扣的价值x元的假烟，因未出售也未达到法律规定的最低数额15万元，不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未遂）”的意见，符合法律规定，予以采信。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四十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八条第一款、第五十四条、第五十五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之规定，以犯生产伪劣产品罪，分别判处被告人李某甲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0万元；被告人李某乙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0万元；被告人段某某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0万元；被告人李某丙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万元；被告人李某丁有期徒刑二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1万元。
上诉人李某甲上诉称：其没有负责管理、生产，没有参与购买制烟机，出资最少，系从犯，实际销售额应为48万元，请求从轻处罚。李某甲辩护人还认为原审认定犯罪数额500余万元与事实不符。
上诉人李某乙上诉称：其生产散支卷烟的行为只是生产假烟的一个环节，属于来料加工，没有包装加工成成品，没有起到主要作用，系帮助犯；原审认定其生产x.8件假烟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其加工假烟的数量不超过4000件，价值不超过200万元。李某乙辩护人还认为原审认定生产金额的主要依据是查获的段某某计帐薄，该计帐薄不具备证据的形式要件，且记录的花包烟、“世纪龙”假烟以及2005年以前的假烟均不是李某乙等人生产，应予以扣除。
上诉人段某某上诉称：其不是主要制假者，也没有与他人合谋，系从犯；原审认定其包装假烟数量错误。段某某的辩护人还认为段某某仅进行包装，属于犯罪未遂。
上诉人李某丙上诉称：其仅受雇于他人进行管理，不参与盈利分配，系从犯，且有立功表现；原审认定销售金额500余万元错误，原审量刑重。李某丙辩护人还认为李某丙等人生产的仅是散支烟条，系半成品，属于犯罪未遂。
上诉人李某丁上诉称：其没有参与预谋，开始接线时不知道他们要生产假烟，只是后来接线时才知道，请求宣告无罪。李某丁辩护人还辩称，李某丁知道李某甲等人生产假烟后掐电予以阻止，其行为不构成犯罪。
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相同。据以定案的证据经核实无误。二审期间，李某丁的辩护人提供证人证言若干，证明李某丁提供的被锯开的变压器门锁，是在李某丁停止供电的情况下，李某丙等人强行锯开的。出庭检察员认为该锁具不应当认定为变压器上的门锁及是李某丙等人锯开的，新证据来源不合法，建议不予采信。
现对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及辩护人的辩护意见评判如下：
一、关于上诉人段某某与李某甲、李某乙等人是否构成共同犯罪及犯罪形态问题。本院认为，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等四人为谋取暴利，共同出资购买制烟机器为他人加工假烟；上诉人段某某为牟取暴利，将李某甲、李某乙等人生产出来的散支烟条包装成盒、成条、成箱的行为，均构成生产伪劣产品罪。上诉人段某某明知李某甲等人生产假烟而为它们提供包装便利，依照《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生产、销售伪劣商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九条的规定，知道或应当知道他人实施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犯罪，而为其提供便利条件的，以共犯论。因此，上诉人段某某与上诉人李某甲等人构成共同犯罪。生产出来的假烟均已交给来料加工户，没有证据证明上诉人生产的假烟尚未销售即被查获，故诸上诉人的犯罪行为属于既遂。
二、关于本案的生产金额问题。经查，上诉人段某某计帐薄记录的生产金额达700余万元，且其不能说出还为其他人包装过假烟。因此，段某某记录的包装数额就是李某甲等人生产假烟的数额。至于“花包烟”，只是没有商标标识的假烟，不是手工制作的假烟，段某某记录的“花包烟”应当认定为李某甲等人生产的假烟。原审法院依据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段某某、李某丙的供述和上诉人段某某记录的计帐薄，结合李某荣、李某仁、李某立、李某廷、刘建西等多名证人证言仅认定生产数额500余万元，已充分体现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则，数额认定并无不当。
三、关于上诉人李某丁是否“明知”的问题。经查，被告人李某甲、李某乙、李某丙均供述过接电线时李某丁知道他们生产假烟。李某甲等人生产假烟必须使用动力电而非普通照明电，李某丁为他们接上动力电足以证明其知道生产假烟而提供帮助。上诉人李某丁对后来知道李某甲等人在生产假烟的事实也供认不讳。李某丁及其辩护人提供的证明李某丁有阻止过生产假烟的证据材料来源不清，不予采信。
四、关于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段某某、李某丙、李某丁应否认定为从犯的问题。本院认为，在共同犯罪中，上诉人李某甲、李某乙伙同他人共同出资购买烟机生产假烟，分得利润，系主犯；上诉人段某某为李某甲等人生产的假烟提供包装，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原审认定其系主犯不当，应予纠正；上诉人李某丙虽然作用积极主动，但其受雇于李某甲等人，受人指使，地位上从属于李某甲等人，系从犯；上诉人李某丁碍于人情为李某甲等人生产假烟提供电力方便，亦系从犯。
五、关于原审量刑是否过重的问题。本院认为，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四十条的规定，销售数额在200万元以上，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在该共同犯罪中，诸上诉人只是分工不同，均应对危害后果负全部责任。上诉人李某甲系主犯，又系累犯，应从重处罚，应在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幅度内量刑。上诉人李某乙系主犯，没有法定的减轻处罚情节，亦应在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幅度内量刑，原审对其减轻处罚判处十三年有期徒刑量刑不当，但依据上诉不加刑的原则，只能维持原判刑罚。上诉人段某某虽系从犯，但原审已经对其减轻处罚；二审中，段某某拒不如实供述罪行，态度恶劣，其要求再予以从轻处罚没有法律依据。上诉人李某丙虽系从犯，又有立功表现，但在本案中所起作用较大，且原审已经考虑到其系从犯，又有立功表现而减轻处罚判处其十年有期徒刑，故李某丙及其辩护人称原审量刑重不能成立，不予支持。上诉人李某丁碍于情面、贪图小利为李某甲等人提供电力方便，亦系生产伪劣产品罪的从犯，原审已经考虑到其犯罪情节较轻而大幅度减轻处罚，对其判处有期徒刑二年，量刑适当。
综上，原审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审判长赵宇明
代理审判员张杰
代理审判员白军绪
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
书记员陈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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