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诉机关（略）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男，44岁，汉族，住（略）解放路×××××号。系本案被害人。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女，X年X月X日出生，回族，住（略）宛城区××××××号。系被害人×××之母。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女，1976年5月11出生，汉族，住（略）×××。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男，X年X月X日出生。系被害人×××之子。
上诉人（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男，X年X月X日出生。系被害人×××之子。
法定代理人×××，系×××、×××之母。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董某甲，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小学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7日因涉嫌抢劫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杜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无业，捕前住（略）。2005年1月15日因犯非法拘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缓刑二年。2007年7月6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小学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7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董某丙，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10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孙某，河南青剑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人王某丁，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6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韦苏滨，（略）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原审被告人吴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11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李某戊，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10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刘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文化程度，农民，捕前暂住（略），户籍所在地（略）。2007年7月17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龚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小学肄业文化程度，农民，捕前暂住（略），户籍所在地（略）。2007年7月9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监视居住，2008年1月16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王某己，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中专文化程度，个体医生，捕前住（略）。2007年8月7日因涉嫌窝藏犯罪被取保候审。
原审被告人张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捕前住（略）。2007年7月7日因涉嫌窝藏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略）第一看守所。
河南省（略）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略）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董某丙犯故意杀人罪，董某甲犯故意伤害罪、抢劫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王某丁、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龚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张某某、王某己犯窝藏罪及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二○○八年七月三日作出（2008)南刑一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略）人民检察院以“原判对被告人董某丙量刑轻”为由，向本院提出抗诉。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原审被告人董某甲、杜某某、李某乙均不服，分别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欧培彦、张辉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董某甲、杜某某、李某乙，原审被告人董某丙、王某丁、吴某某、李某戊及董某丙的辩护人河南青剑律师事务所律师孙某、王某丁的辩护人（略）法律援助中心律师韦苏滨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原判认定：（一）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窝藏罪
2007年6月29日下午，被告人王某丁因向××索要赌债时遭到由××纠集的×××等人的劫持殴打而怀恨在心。6月30日中午，王某丁、杜某某到董某丙家，与董某甲、惠某某（另案处理）议定了对×××实施殴打报复的计划，杜某某当场将议定情况用电话告诉了董某印。杜、董某人商议后，决定分别出资5000元作为对×××实施报复的活动经费。惠某某则要求在董某丙家聚集的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朱应林（另案处理）、肖某峰（另案处理）近几天吃、住在一起，伺机对×××实施报复。杜某某于7月1日将5000元现金交给惠某某，惠某某又将此款交给王某丁，用于他们吃、住花费。期间，王某丁、惠某某等人还准备了螺纹钢筋棍、长刀等作案凶器。董某丙又纠集刘某某入伙。
7月4日下午，董某丙和李某乙分别用手机将开“摩的”的龚某某约来，安排其对×××进行跟踪。晚饭时，惠某某、董某甲对召集来的人作了分工。20时40分许，×××和×××到（略）冶铁路X路南的“正宗新疆维吾尔族烤肉”店与×××、×××、×××、×××、×××吃饭，负责跟踪×××的龚某某将此情况通告给董某丙等人。董某丙、王某丁等十人闻讯后分乘两辆汽车赶到该饭店附近，惠某某先让肖某峰对×××及其就餐位置进行确认，而后又对十人进行了明确分工。惠某某和李某乙、朱应林、肖某峰、董某甲各持一把长刀，吴某某、李某戊各持一根螺纹钢筋棍，按照分工，董某丙、刘某某开车接应，王某丁在车上等候以防×××认出。由于肖某峰指认有误，吴某某、李某戊窜至X号桌前，不由分说抡起螺纹钢筋棍将与×××同桌吃饭的×××打倒在地，并猛击×××的背部及胳膊等处，惠某某持长刀将×××右小腿砍断。与此同时，等候在×××车前的董某甲持刀将×××的马自达轿车玻璃砸碎。×××见状向西跑去，李某乙、惠某某、朱应林、肖某峰在后紧追不舍，肖某峰持刀刺伤×××的右上臂。董某丙开车从后面追撵时，惠某某喊道：“撞他！撞他！”，董某丙即猛加油门驾车从后面将×××撞倒，又从×××的身上轧过。而后，王某丁等十人乘车逃离现场。当晚×××因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案发后，龚某某将×××被送医院抢救的情况告知董某丙等人。7月5日，惠某某打电话将×××被打死的情况告知杜某某，杜某某又将另外5000元交给了惠某某，惠某其中500元给了董某甲，2000多元给了董某丙，三人分散逃跑。案发后李某乙将作案情况告知了王某己,王某帮助李某匿资助其现金500元。李某乙在逃跑时又将作案情况告诉了张某某，张又资助其现金400元。案发后，董某甲、董某丙、李某戊、刘某某于2007年7月6日、7月9日、7月17日分别到公安机关投案。经法医鉴定：×××系被他人用接触面积较大的钝器挤压胸部致肋骨多发骨折、肺、肝破裂，引发急性呼吸衰竭而死亡；×××右枕部、右臂、左臂、左膝等多处有损伤，右下肢自右胫骨中段以下缺失，其损伤已构成重伤；×××的海南马自达轿车玻璃被砸坏，经物价部门鉴定：损失价值人民币4650元。
由于被告人董某丙、董某甲、王某丁、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
上述犯罪事实，被告人董某丙、董某甲、王某丁、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龚某某、张士峰、王某己均供认不讳，所供作案的时间、地点、手段等情节均能相互印证，并与被害人×××陈述、证人×××、×××、×××、×××等人证言证明的情况相一致，与公安机关制作的现场勘验笔录、尸体及物证检验报告、刑事技术鉴定结论相吻合。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交了其遭受经济损失的证据。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
（二）抢劫罪
1997年11月26日上午，被告人董某甲伙同张秀全（已判刑）、董某博（已判刑）、杨建（另案处理），各携带一把杀猪刀，窜至南召县X乡X村伺机作案。当晚，四棵树乡X村民××、×××夫妇及×××各骑一辆两轮摩托车路经此地时，被持刀的董某甲、张秀全四人拦截，抢走××的“本田”摩托车一辆，价值人民币7900元，抢走×××的“嘉陵”摩托车一辆，价值人民币800元。抢劫时杨建用刀扎伤×××的右腿，经鉴定系轻微伤。案发后，两辆摩托车被追回退还被害人。
上述犯罪事实，被告人董某甲归案后供认不讳，所供抢劫作案的时间、地点、手段等情节与被害人××、×××、×××的陈述及共同作案人张秀全、董某博供述相一致，并有被抢的摩托车价格评估鉴定意见书、被害人×××轻微伤的刑事技术鉴定书、辨认笔录、提取发还笔录、（略）中级人民法院（1998）南刑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在案佐证，足以认定。
根据上述事实和证据，（略）中级人民法院认定被告人董某丙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董某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万元；犯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八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万元。被告人杜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被告人王某丁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被告人吴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被告人李某乙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被告人李某戊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被告人刘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被告人龚某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被告人张某某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被告人王某己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被告人董某丙、董某甲、王某丁、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共同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x.40元，并互负连带责任。被告人董某丙、董某甲、王某丁、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共同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x.64元，并互负连带责任。
（略）人民检察院抗诉称：1、本案明显带有恶势力性质，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对社会危害极大。2、董某丙将人撞倒后又从其身上轧过，主观恶性较大，虽有自首情节，也不足以从轻处罚，更不应对其减轻处罚。
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支持抗诉意见书认为：被告人王某丁是本案的策划者、组织者、指挥者，系主犯，应对全案后果负责。原判对王某丁量刑畸轻，没有体现罪刑相适应的刑罚原则，请依法予以纠正。原判对被告人董某丙、董某甲、杜某某、吴某某、李某戊、李某乙、刘某某、龚某某、张某某、王某己的定罪准确，量刑适当。
上诉人×××、×××、×××、×××、×××上诉均称：原判民事赔偿少。
上诉人董某甲上诉称：没有直接伤害被害人；砸车窗玻璃是为了防止丁三虎逃跑，是伤害行为中的一部分，不应再单独定罪；抢劫犯罪是其主动交待的，原判量刑重。
上诉人杜某某上诉称：在王某丁等商量报复丁三虎时，自己就表示反对，不是组织、指挥者，应为从犯；因为是在自己的场子里出的事，出钱是为了补偿王某丁的损失，而不是为了支持犯罪，原判量刑重。
上诉人李某乙上诉称：没有参与预谋，到现场未伤害被害人，应为从犯，原判量刑重。
董某丙的辩护人辩称：对原审认定的事实和量刑无异议，但对董某丙应定故意伤害罪。
王某丁的辩护人辩称：原判对王某丁的定罪准确，王某丁仅有伤害的故意，不应对死亡结果负责；被害人×××有过错；王某丁有自首情节，且尽其所能积极赔偿，原判量刑适当。
经审理，二审查明的事实和证据与一审相同，且证据经一审法院当庭举证、质证，查证属实，并经本院当庭核实无误，予以确认。关于（略）人民检察院的抗诉意见，经查，董某丙犯罪后投案自首，依法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原审法院对董某丙作出的刑事判决并无不当。关于河南省人民检察院的抗诉意见，经查，河南省人民检察院在超出第一审法定抗诉期限后提出新的抗诉意见，依法不予支持。关于董某甲的上诉理由，经查，董某甲积极参与预谋和组织人员实施伤害犯罪，起主要作用，是主犯。损毁他人财产已超出伤害犯罪的主观故意，且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董某甲参与抢劫犯罪后已经被批准逮捕，但一直未归案，不属于主动交待其犯罪。董某甲一人犯数罪，应当数罪并罚，原判对董某甲的量刑并无不当。关于杜某某的上诉理由，经查，其他同案被告人的供述均证实，杜某某与王某丁、董某印合伙开设赌场“放冲”，并参与预谋报复×××，且明知自己出钱是用于支持犯罪，事后又提供资金供他人逃匿，已构成故意伤害罪的共犯。其“出钱只是为了补偿王某丁的损失”的辩解不能成立。关于李某乙的上诉理由，经查，龚某某证实，是李某乙打电话让其跟踪×××，龚某某也是根据李某乙的指示对×××进行了跟踪，并向李某乙通报了×××的情况。虽然李某乙没有直接实施伤害行为，但其在本案中亦起到了一定作用。原判对李某乙的量刑并无不当。关于被告人董某丙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董某丙明知其驾驶汽车撞人能够致人死亡，却故意加大油门驾车猛撞被害人×××，并从×身上轧过，致×××死亡，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原判对被告人董某丙的定罪正确。关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上诉理由，经查，原审法院根据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所遭受的实际损失及各被告人的实际赔偿能力，所作出的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并无不当。故上诉人×××、×××、×××、×××、×××、董某甲、杜某某、李某乙的上诉理由及董某丙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
本院认为，原审被告人董某丙在报复他人的共同犯罪中，驾驶汽车故意撞击×××，致其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犯罪性质恶劣，罪行严重，但鉴于被告人董某丙犯罪后投案自首，依法可从轻处罚。上诉人董某甲、杜某某、李某乙伙同原审被告人王某丁、吴某某、李某戊、刘某某、龚某某为报复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均应依法惩处。被告人王某丁犯罪后投案自首，依法可从轻处罚。被告人张某某、王某己明知李某乙系犯罪嫌疑人，仍为其提供资金逃避法律制裁，其行为已构成窝藏罪，亦应依法惩处。原判认定事实清楚，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上诉人×××、×××、×××、×××、×××、董某甲、杜某某、李某乙的上诉理由及董某丙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予采纳。河南省人民检察院及（略）人民检察院的抗诉意见均不予支持。王某丁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予以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审判长郑军安
审判员赵宏涛
代理审判员张兆青
二○○九年九月三十日
书记员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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