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书
(2000)云高刑终字第X号
原公诉机关云南省曲靖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徐某某，男，汉族，X年X月X日出生于云南省富源县，中专文化，原富源县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站长、县政协委员，住（略）。1991年5月11日因受贿罪被富源县人民检察院免予起诉。1999年5月18日因涉嫌贪污被刑事拘留，同月28日被逮捕。现押于富源县公安局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孙某甲，男，X年X月X日生，汉族，出生于云南省富源县，初中文化，助理会计师，原富源县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副站长兼会计，住（略）。1999年6月16日因涉嫌贪污一案被逮捕。现押于富源县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樊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生于云南省富源县，高中文化，原富源县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副站长，老厂烟叶站站长，住（略）。1999年5月25日因涉嫌贪污一案被刑事拘留，同月28日被逮捕。现押于富源县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某乙，男，X年X月X日生，彝族，生于云南省富源县，小学文化，原富源县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党支部副书记，住（略）。1999年6月16日因涉嫌贪污一案被逮捕。现押于富源县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罗某某，女，X年X月X日生，汉族，出生于云南省富源县，初中文化，原富源县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出纳，住（略）。
原审被告人李某丙，男，X年X月X日生，汉族，生于云南省富源县，高中文化，原富源烟草公司雨汪烟叶站驾驶员，住（略）。
云南省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李某乙、罗某某、李某丙贪污罪、受贿罪一案，于2000年9月19日作出(2000)曲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李某乙、罗某某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李某乙、罗某某，1996年7月至1998年4月先后在雨汪烟叶站18次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樊某某1996年12月至1998年在老厂烟叶站先后7次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1997年二月，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各受贿（略）元。其中，1996年7月至8月，雨汪乡X村公所、卡锡村公所先后向雨汪烟叶站借款建盖学校，徐某某安排孙某甲办理。孙某甲遂以支付“烤烟生产扶持费”的方法分别借款3万元、4万元，随后孙某甲将所借两村公所的7万元，以支付“优质经费”为名作了会计支出帐。同年11月9日、12月8日、卡锡村公所以烤烟补价单222份价金4万元，德厚村公所以烤烟补价单73份价金（略）．7元作为还款交给孙某甲，孙某作收入入账处理。经查该烟站1996年、1997年全乡所有烟农补价款已全部付出。据此，可以认定两村公所还款共计（略）．7元已被孙某甲占为己有。
1996年10月的一天晚上，被告人徐某某、樊某某、孙某甲、李某乙在开会研究工作时，樊某某提出站上伙食费超支大，徐某某提出用生产扶持费解决；并指定樊某某办理。同月28日，徐某某、樊某某叫天堡烟点仓库保管员唐某某开一张领1996年烤烟生产扶持费2万元的领款单据，徐某某、孙某甲签字后，樊某某从罗某某处领取了现金2万元。同年11月30日，樊某某按徐某某安排，以买养老保险为名，将（略）无私分。其中徐某某、樊某某、孙某甲各得2000元，李某乙得4000元同时分给李某丙2000元。
1996年8月至11月，被告人樊某某、徐某某、孙某甲、李某乙共谋后，由樊某某虚列烤烟助收人员和小技术人员工资名单，叫罗某某与真正的助收人员和小技术人员工资名单一起造工资表，虚列人员单由罗某某代领连同应发的工资共（略）．34元后，交给樊某某。经徐某某、樊某某、孙某甲、李某乙商议后，将其中（略）元私分，徐某某、樊某某、孙某甲、李某乙各得9150元，罗某某得4600元，又以奖金为名分给李某丙7750元。
1997年1月，被告人孙某甲将其亲属私有的微型车修理费3087．50元拿到烟叶站予以报销，将报销款占为己有。
1997年3月5日、6日，被告人徐某某指使李某乙开具1996年烤烟育苗款（略）元及德厚村公所生产扶持费（略）元单据各一张，另有庆头村公所1996年优质费兑现款（略）元领据一张，徐某某、孙某甲签字后，李某乙持以上单据从罗某某处领取现金（略）元，连同樊某某调离时移交的1万元，合计（略）元。同年4月，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李某乙三人合谋私分该款，徐某某得赃款（略）元，孙某甲、李某乙各得赃款（略）元，事后由李某乙将剩余某6700元给李某丙。
1997年3月，被告人徐某某提出虚开优质经费用于个人购买手机。3月6日，徐某某指使段锡能开具（略）元优质经费单，5月22日、25日、6月14日，又指使何立书开具（略）元、代万里开具（略）元、唐某某开具（略）元烤烟移裁服务经费单，合计（略）元。段锡能将开的（略）元兑现1000元给庆头村公所，后自己占用5000元，唐某某占用4470元，余某（略）元被徐某某到县电信局购买摩托罗某328手机一部，价值（略）元，（略）手机两部，单价（略）元，共计（略）元，余某（略）元被徐某人占有。
1997年7月25日，被告人徐某某指使李某乙支取1996年应兑付给农户的烤房补助款（略）元，孙某甲开具支票后，李某乙持支票到农行雨汪营业所将该款提取。同年8月的一天，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李某乙合谋将该款私分，各得（略）元。
1997年11月，被告人徐某某指使雨汪烟叶站烟点的段锡能、李某丁、孙某戊、杨某某、余某某、肖某某、唐某某等人虚开（略）元烤烟优质经费单据，徐某某、孙某甲签字后，徐某某持以上单据从出纳罗某某处提取现金（略）元，准备旅游时使用，因故旅游未去成，徐某某便将其中（略）元以奖金为名发给烟站工作人员，余某（略）元被徐某某、孙某甲私分，徐某（略）元，孙某（略）元。
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合谋虚列1997年助收人员和小技术人员工资以支取公款，徐某某指使孙某甲、罗某某办理此事。1997年年底，徐某某从罗某某处领取虚列的工资金额（略）元。1998年5月18日，徐某某用该款购买手机两部共（略）元，电池两块共2600元，手机套两个共80元，交手机入网费2600元，买手机号1000元，预交（略）元移动电话费，后徐某某分给罗某某赃款（略）元，余某（略）元占为己有，所购手机及附属品由徐某某、孙某甲占有。
1998年3月，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李某丙将雨汪烟叶站的旧麻袋拉至曲靖贩卖给他人，得币6800元。三被告人用该款在曲靖购买皮鞋三双、单价1050元，购买皮包三个价款2000元，徐某某得皮鞋一双、皮包一个，价值1650元，孙某甲得皮鞋一双、皮包一个，价值1850元，李某丙得皮鞋一双、皮包一个，价值1650元。回富源后刚善仁分给李某乙1000元。
1998年4月21日，被告人徐某某指使孙某甲交所欠移动电话费4369元，又预交电话费（略）元。同月28日，徐某某安排何立书开具一张华华组领优质经费（略）元单据，徐某某、孙某甲签字后，何立书持单据领取该现金后，交（略）元给孙某甲作为其垫付的电话费，余某631元交给徐某某，被徐某为己有。
1997年5月5日，被告人樊某某以“面积要造足”为由，指使余某忠、付智贤虚列烤烟种植面积300亩，合计补助4500元。该款领出后，被余某忠、付智贤、樊某某三人占为己有，各得1500元。
1998年1月，富源县烟草公司拨给该站（略）元农户烤房育苗补助款，樊某某、方有书、李某达商议后给老厂乡四位领导各1000元，给烟站工作人员发奖金（略）元，余某（略）元用于冲抵樊某某原先借支的款项。
1997年2月，曲靖地质八七服装厂厂长石荣生找被告人徐某某、孙某甲履行协议支付草席款，徐、孙某无钱为由拒绝，石荣生向徐某某、孙某甲各行贿（略）元，烟叶站支付了草席款。
根据以上事实，原判认定被告人徐某某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五万元；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五万元。所欠赃款继续追缴；被告人孙某甲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五万元；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五万元；被告人樊某某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三万元；被告人李某乙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一万元；被告人罗某某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被告人李某丙无罪。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分别以“上述所列事实中部分认定分得赃款数额不符；购得手机、电视等物属烟站公物，不能算贪污；295价补价单账上反映只有支付生产扶持费的会计支出帐，没有还款收入账，只能造成账目不平，不能认定贪污；私分的款项经领导班子集体研究，行为当时只是违反财经制度。上诉人罗某某以“小技术员、助收员的名单没有参与预谋、策划，将名单格式化是份内工作，小技术员多且不固定无法判断真假，得到的钱，樊、徐某说是奖金，我也认为是奖金。”上诉人李某乙以“量刑过重”分别向本院提出上诉。
经审理查明，1996年7月至1998年4月，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李某乙、罗某某先后在雨汪烟叶站18次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樊某某1996年12月至1998年在老厂烟叶站先后7次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1997年2月，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各受贿（略）元的事实有各笔贪污款项的领款凭证、计账凭证、查账结论；樊某某的笔记本所记录的被告人分钱的情况，富源县烟草公司出具的烤烟生产扶持费有关问题的解释，报销发票，虚列的烤烟育苗兑现单，电信局证明、编造的农户领款花名册。开具的烤烟优质经费单据、虚列的工资花名册、购机和有关费用凭证、何立书笔记本原始记录、邮电局说明材料、信用凭证、孙某甲关于受贿罪的自首材料，以及各项贪污被告人的供述和相关证人证某予以证明，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检察院指控1996年9月23日，徐某某指使李某丁领取1996年烤烟优质经费1万元，被徐某某占为己有的事实，只有李某丁一人的证言，证据不足，不予认定。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所称，认定犯罪事实中部分所得赃款不符。经查，各项事实均有相关被告人、证人、书证予以证实，其上诉不予采纳。上诉人罗某某所称“名单无法判断真假，分得的钱认为是奖金”。据查，罗某某曾供述，知道名单中有一部分是假的；樊某某亦供述印证，认定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李某乙、罗某某利用职务之便，采取虚列支出等手段侵吞公款的行为已构成贪污罪。徐某某、孙某甲的行为还构成受贿罪。均应依法惩处。上诉人徐某某伙同他人以及单独贪污公款（略）元，个人分得赃款（略）元；上诉人孙某甲伙同他人以及单独贪污公款（略）．64元，个人分得赃款（略）．64元；上诉人樊某某伙同他人贪污公款（略）元，个人分得赃款（略）元；上诉人李某乙伙同他人贪污公款（略）元，个人分得赃款（略）元；上诉人罗某某分得赃款（略）元。徐某某、孙某甲还受贿各（略）元。上列贪污和受贿款项，除徐某某尚有8万元未退赃外，其余某款均已追回或退清。在共同犯罪中，徐某某、孙某甲、樊某某均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李某乙、罗某某系从犯，在共同犯罪中，罗某某的情节较轻，案发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依法可从轻处罚。李某乙具有自首情节，孙某甲的受贿犯罪，以自首论。李某丙案发时只是驾驶员(临时工)，未具体实施过虚列行为，也未与同案人内外勾结，只是被动接受领导所给的财物，在知道属不该得的钱后，已按检察机关的规定全部退清，其行为不认为是犯罪。原审法院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亦合法。上诉人徐某某、孙某甲的上诉。经查，虚列名单，实领公款属利用职务便利获得公款，将该款所购物件占有，是非法占有公共财物，其行为构成贪污罪；孙某甲利用职权，先通过借款形式调出生产经费中的现金，后用生产扶持费冲抵该笔现金，逐步将公款套出的行为构成贪污罪；私分的款项，表面看虽经领导班子决定，但“虚列烤烟助收员和小技术员名单”实质就是利用职权骗取公款，其行为构成贪污罪；上诉人罗某某，明知是虚假的名单，伪造表并按虚列名单发放工资款，其行为构成贪污共犯；樊某某上诉与事实不符，李某乙的上诉，原审在量刑时已予考虑。其五上诉人的上诉理由本院不予采纳。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二款、第六十九条、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七十三条第二款、第十三条之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审判长张迎宪
审判员杨某纲
代理审判员胡玉斌
二○○○年十一月六日
书记员尤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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