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1998)经终字第X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福建省水利水电工程局。住所地：福建省泉州市X路X号。
法定代表人：张某甲，该局局长。
委托代理人：尹建林，北京中咨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赵玉林，北京中咨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中国农业银行福建省分行国际业务部。住所地：福建省福州市X路X号。
负责人：张某乙，该业务部副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李建玉，北京大理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福建南平森强塑料制品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南平市沙门X号。
法定代表人：范某某，该公司董事长。
原审被告：福建省南平森强塑料原料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南平市沙门X号。
法定代表人：范某某，该公司董事长。
原审被告：三明市明强包装袋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三明市岩前轻纺工业区。
法定代表人：吴某，该公司董事长。
原审被告：福州富强塑胶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福州市仓山区牛眠山X号。
法定代表人：吴某，该公司董事长。
原审被告：三明市岩前木材采购站。住所地：福建省三明市X镇。
法定代表人：曾某某，该站站长。
上诉人福建省水利水电工程局(以下简称水利局)为与被上诉人中国农业银行福建省分行国际业务部(以下简称农行国际业务部)和原审被告福建省南平森强塑料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森强制品公司)、原审被告南平森强塑料原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森强原料公司)、原审被告三明市明强包装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明强公司)、原审被告福州富强塑胶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富强公司)、原审被告三明市岩前木材采购站(以下简称岩前木材站)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1996)闽经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查明：1996年1月5日，农行国际业务部与森强制品公司签订一份闽农银外借合字第（略）号借款合同，约定农行国际业务部贷款给森强制品公司60万美元，年利率825%，期限自1996年1月5日至1997年1月5日，每6个月周转一次。合同签订后，农行国际业务部依约履行了合同约定的义务，但森强制品公司至今未办理周转手续，亦未归还贷款本息。1996年1月5日，农行国际业务部与森强原料公司签订一份闽农银外借字第（略）号借款合同，约定农行国际业务部依约贷款给森强原料公司40万美元，年利率825%，期限自1996年1月5日至1997年1月5日，每6个月周转一次。合同签订后，农行国际业务部依约贷出40万美元给森强原料公司，履行了合同义务，但森强原料公司至今未办理周转手续，亦未归还贷款本息。1996年1月5日，农行国际业务部与明强公司签订一份闽农银外借合字第（略）号借款合同，约定农行国际业务部贷款给明强公司90万美元，年利率825%，期限自1996年1月5日至1997年1月5日，每6个月周转一次。合同签订后，农行国际业务部履行了合同约定义务，但明强公司未办理周转手续，亦未偿还贷款本息。1996年1月5日，农行国际业务部与富强公司签订一份闽农银外借合字第（略）号借款合同，约定农行国际业务部贷款给富强公司55万美元，年利率825%，期限自1996年1月5日至1997年1月5日，每6个月周转一次。合同签订后，农行国际业务部履行了合同义务，但富强公司既未办理周转手续，亦未偿还贷款本息。
另查明：1993年6月15日，农行国际业务部与明强公司签订一份（略）号借款合同，约定农行国际业务部贷款给明强公司325万美元，年利率875%，1994年9月归还10万美元，1995年9月归还10万美元，1996年9月还清余款，岩前木材站为该借款合同提供保证，保证借款方按借款合同约定的偿还期限及偿还金额，归还到期贷款本息，借款人如不按期归还，担保人接到农行国际业务部书面通知后15日内负责偿还。合同签订后，农行国际业务部履行了合同义务，但截至1996年9月20日，明强公司尚欠借款本金20万美元，利息8993美元，岩前木材站亦未履行担保义务。
1996年1月3日，水利局为闽农银外借合字第（略）、（略）、（略）、（略）及（略）号借款合同出具不可撤销担保书，保证承担借款人不能按期偿还借款本息及有关费用的连带责任。借款合同到期后，各借款人及担保人未依约履行义务，农行国际业务部遂起诉到原审法院，请求判令各借款人归还本金及利息，由担保人承担连带责任。
案经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农行国际业务部与森强原料公司、森强制品公司、明强公司、富强公司签订的借款合同符合法律规定的主体资格，意思表示真实，内容合法，是有效合同。水利局、岩前木材站与农行国际业务部签订的保证合同意思表示真实，内容合法，亦属有效合同。森强原料公司、森强制品公司提出农行国际业务部被外商吴某诈骗，属刑事案件应移送公安机关处理的依据不足，水利局提出农行国际业务部、森强原料公司、森强制品公司、明强公司、富强公司不符合签订借款合同的主体资格及合同内容违法、借新还旧等主张依据不充分，其抗辩理由不能采纳。据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合同法》第四十条第一款第二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第十八条和第二十一条的规定，该院判决如下：一、森强制品公司应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农行国际业务部60万美元，支付利息（略）美元。二、森强原料公司应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农行国际业务部40万美元，支付利息（略）美元。三、明强公司应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农行国际业务部110万美元，支付利息（略）美元。四、富强公司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农行国际业务部55万美元，支付利息（略）美元。五、以上利息计算至1996年9月20日止，1996年9月20日以后的利息及罚息按合同约定另行计算，但不计复利。六、水利局对以上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七、岩前木材站对明强公司债务中（略）号借款合同项下的20万美元及利息8993美元及该20万美元本金1996年9月20日以后应支付的利息承担连带责任。本案受理费（略）元、财产保全费（略）元，由森强制品公司负担（略）元，由森强原料公司负担（略）元，由明强公司负担（略）元，由富强公司负担（略）元。
水利局不服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农行国际业务部虽与借款人签订了借款合同，但其本身不具备以自己名义签订外汇借款合同的主体资格，其仅是福建省农行的具体业务部门，无权直接对外发生经济法律关系。借款合同约定，借款方以其厂房及所有机器设备作为还债抵押物，但事实上，借款人根本不具有合同所列的价值财产，且借贷双方未办理任何抵押手续。农行国际业务部将此笔贷款用作归还该部旧贷。借贷双方串通骗取担保，担保人对此不承担任何民事责任。请求查明本案事实，驳回被上诉人对上诉人的诉讼请求。
农行国际业务部答辩称：福建省农行已于1995年授权国际业务部以自己名义对外签订借款合同，且核准的经营范某包括外汇贷款，故具备签订借款合同的主体资格。本业务部与借款人并无通谋，不存在欺诈。本案涉及的借款合同、保证书均为有效合同，本业务部已将贷款实际发放给了四借款人，四借款人至今未归还贷款本息，亦未办理周转手续。水利局作为保证人，理应承担连带责任。请求维持原判，保护本业务部的合法权益。各借款人及岩前木材站未参加庭审也未作陈述。
本院经审理认为：农行国际业务部从事外汇借贷业务，经过有关部门批准，故其主体合格。国际业务部与本案四借款人所签五份借款合同，各方当事人意思表示真实，不违反国家法律与政策之规定，应当认定为有效。农行国际业务部依约履行了支付合同约定的美元给四借款人的义务，合同先后到期后，仅明强公司归还了125万美元本金，其余本金和利息均未还，其他三借款人则分文未付，拖欠本金和利息至今。四借款人应当归还尚欠265万美元本金及相应利息。岩前木材站为（略）号借款合同提供了担保，其意思表示真实，不违反国家法律与政策规定，应当承担明强公司尚欠本金20万美元及利息的连带清偿责任。1996年元月3日，水利局向农行国际业务部出具编号为（略）的不可撤销担保书，对上述（略）、（略）、（略）、（略）及（略）号五份借款合同提供担保，该担保书是无条件、不可撤销的担保，无论发生所约定任何一种情况，该担保书项下的保证责任不受影响。水利局出具担保的意思表示真实、明确，不违反国家法律与政策之规定，应当认定有效。水利局应当对农行国际业务部所签五份借款合同项下贷款余额265万美元及利息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水利局上诉称农行国际业务部不具备发放贷款主体资格，借款合同约定以厂房等作抵押，但借款人不具有合同所列价值的财产，借贷双方又未办理抵押手续，借新还旧，借贷双方串通骗取保证等主张缺乏证据佐证，理由不能成立，加之水利局所作担保为无条件的、不可撤销担保，本院对上诉人的上诉请求予以驳回。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判处适当，应予以维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和第一百五十八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略）元，由上诉人水利局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李天顺
审判员臧玉荣
代理审判员吴某宝
一九九八年八月四日
书记员贾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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