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3)沪二中民二(民)终字第X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反诉原告)上海芙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住所地本市X路X号。
法定代表人陈某某，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杨顺海，张兴盛，上海市天域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上海船舶空调冷藏工程公司，住所地本市X路X号X楼。
法定代表人谢某某，该公司总经理。
上诉人上海芙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下称芙蓉公司)因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2001)普民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3年12月10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芙蓉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杨顺海、张兴盛，被上诉人上海船舶空调冷藏工程公司(下称船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谢某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查明：1998年5月28日，船舶公司、芙蓉公司签订上海湖南大厦空调工程合同书，约定：船舶公司承建芙蓉公司发包的上海湖南大厦空调工程，造价暂定人民币450万元，并以审计决算价税前下浮6%为最终造价，船舶公司完成工程量的50%时，芙蓉公司付合同造价的10%工程款，完成95%具备开机条件时，付合同造价的40%工程款，安装完工后芙蓉公司验收之日起三个月内，付合同造价的40%工程款，工程决算后，除留决算价的5%作保养费外，余款一次付清。合同签订后，芙蓉公司支付了合同暂定价的10%即45万元，船舶公司按约施工，1999年1月25日工程竣工，芙蓉公司一直未按约支付工程款。1999年10月20日，双方签订补充协议，对施工设计作部分修改，费用为一口价，包干价为人民币10万元。2000年1月14日，双方再签合同，芙蓉公司将湖南大厦空调电气安装工程发包给船舶公司，包干价为人民币33万元。同日，双方签订湖南大厦空调及电气工程付款协议书，约定芙蓉公司应在2000年1月14日付款5万元，同年1月18日付款5万元，同年1月25日前付款25万元，余款在2000年3月开机调试前二天协商，但芙蓉公司未按约协商，故也未进行开机调试，芙蓉公司未按约定期支付工程款，由此引起工程延误责任由芙蓉公司负责。协议书签订后，由于芙蓉公司未按约付款，船舶公司以发函等形式向芙蓉公司催讨，均无果，船舶公司遂提起诉讼，请求判令芙蓉公司支付工程余款4，662，271元。
关于反诉，原审法院查明，芙蓉公司曾于1998年12月15日、1999年5月4日、5月20日、8月4日、11月23日向浦东发展银行普陀支行贷款，因未及时还贷，导致涉讼，经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判决芙蓉公司归还本金及罚息。2000年2月25日，芙蓉公司与案外人李和平签订购房补充合同，约定芙蓉公司如无法在2000年12月底以前开机调试，应当赔偿李和平人民币275万元。2001年12月8日，芙蓉公司与李和平及另一案外人施小刚签订购房补充合同，称275万元转赔给李和平，具体由芙蓉公司与施小刚另行确定。为此，芙蓉公司提起反诉，请求判令船舶公司赔偿经济损失300万元，利息损失199万元。
原审法院委托上海建泰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对系争工程款进行审计，该公司出具了审核报告，空调工程结算价应为5，232，271元，芙蓉公司至今共计支付船舶公司人民币100万元。
原审法院认为：关于本诉，船舶公司、芙蓉公司签订的上海湖南大厦空调工程合同书内容合法，双方当事人均应全面履行，船舶公司按约完成了合同约定的工程，芙蓉公司理应按约支付工程款。芙蓉公司称工程至今未完成。据工程竣工验收证明书报告，风口应配合装潢完成，初验通过，应做工程已全部完成。且该工程被告早已使用，故芙蓉公司辩称理由无法成立。芙蓉公司另称船舶公司未按约进行电气开机调试，经查明电气设备非船舶公司承建范围，加之芙蓉公司未按约支付款项，责任不在船舶公司，芙蓉公司应承担支付船舶公司工程款款项之责，芙蓉公司至今共支付船舶公司人民币100万元，除去另两个工程一口价计人民币43万元，余款可视作本案讼争工程的工程款，审计机关出具的审计报告客观公正，如实反映了工程付款、完工情况及计算方式，法院予以采纳。但支付工程余款，应当根据双方合同约定预留5%保修费，故对船舶公司诉请予以支持。船舶公司自愿放弃利息，律师代理费之诉请，予以准许。关于反诉，芙蓉公司要求船舶公司支付其银行贷款罚息损失，该损失系芙蓉公司未能及时还贷所致，与空调工程无必然关系。另其要求因空调工程尚未完成而导致赔偿款人民币275万元，根据本诉部分查明，至今芙蓉公司仅支付了讼争工程的少量工程款，芙蓉公司的损失应由其自负。至于芙蓉公司要求船舶公司返还工程图纸等资料的诉请，因合同无约定，对芙蓉公司的诉请均不予支持。据此判决：一、芙蓉公司应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船舶公司工程款人民币4，400，657.45元；二、对船舶公司的其余诉请均不予支持；三、对芙蓉公司的所有诉请均不予支持。审计费人民币90，000元，由芙蓉公司、船舶公司各半负担。财产保全费人民币20，181。44元，由芙蓉公司负担。本诉案件受理费人民币38，043元，船舶公司负担8，043元，芙蓉公司负担30，000元。反诉案件受理费人民币34，960元，由芙蓉公司负担。
原审判决后，芙蓉公司不服，上诉至本院，认为原审法院判决认定事实不清。工程竣工验收证明书只是工程完工的初步证据，而非工程已竣工无质量问题的最终证据。船舶公司代表于2002年4月1日签定的《湖南大厦空调通风工程场工程量实测意见》已表明，系争工程存在许多未完工或需要进一步改进的情况。关于电气设备，芙蓉公司与船舶公司于2000年1月14日签订的《湖南大厦空调器工程协议书》以及《湖南大厦空调及空调电气工程付款协议书》均载明空调电气工程属船舶公司的承建范围，并约定了船舶公司的开机调试义务。原审法院认定船舶公司应做工程已全部完工、电气设备非船舶公司承建范围，显然与事实相悖。由于空调工程不能按时交付使用，致芙蓉公司不能按时销售房屋，甚至已销售的房屋也被判退回，资金不能及时回笼，造成贷款罚息损失。工程不能按时竣工与罚息损失之间明显存在因果关系，船舶公司应当承担相应责任。基于上述理由，请求撤销原审法院判决，发回重审。
被上诉人船舶公司认为原审判决正确，请求予以维持。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芙蓉公司与船舶公司既订立了空调工程合同，又订立空调电气安装工程合同。两份合同的内容虽有一定的关联，但均独立存在。船舶公司主张的是空调工程的工程款，应当根据空调工程合同的约定确立双方的权利义务关系。空调工程既然已通过验收，芙蓉公司应当支付相应工程款。至于验收之后的所发生的质量问题，属于承包人的维修责任范围，并不构成发包人拒付工程款的理由。关于电气安装工程，不属本案处理范围，由该合同所引起的纷争，当事人可另案解决。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上诉案件受理费73，003元，由上诉人上海芙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汪毅
代理审判员周刘金
代理审判员郑华
二00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书记员成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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