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书
(1999)高刑终字第X号
原公诉机关天津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
上诉人陈某，男，25岁(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天津市人，小学文化，住（略），农民。1994年10月因抢劫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现羁押于天津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韩建芬，天津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上诉人李某甲，男，28岁(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天津市人，小学文化，住（略），农民。1989年因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1994年3月因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1997年9月释放。1998年3月19日被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天津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许龙超、孙某屹，君汇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徐某，男，29岁(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天津市人，初中文化，住（略），农民。1998年3月19日被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天津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王建人，依法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张某乙，男，29岁(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天津市，初中文化，住（略），农民。1998年3月19日被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天津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沙宪尧，天津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被告人孙某，男，30岁(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天津市人，初中文化，住（略），农民。1998年4月8日被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天津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马芳菲，天津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被告人张某乙、孙某、陈某。李某甲、徐某抢劫、故意杀人、私藏枪支一案，于1999年1月27日作出(1999)二中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张某乙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略）元；故意杀人罪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略）元。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孙某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略）元；故意杀人罪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股收财产（略）元。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陈某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略）元，连同其前罪尚未执行完毕某刑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略）元。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李某甲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徐某死刑刷夺政治权利终身；私藏枪支罪，处有期徒刑一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一审宣判后，被告人陈某、李某甲、徐某提出上诉，要求从轻处罚。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现已审理终结。
经审理查明：1993年9月5日，被告人张某乙提议抢劫出租汽车，上诉人陈某应允，二人密谋后购买了尼龙绳为作案工具，于当日上午，窜至本市X区骗租了被害人胡宝存驾驶的夏利牌出租汽车(牌照号天津01—（略）)，谎称到津南区X镇。当车行驶到津南区X镇一偏僻处时，被告人张某乙令司机停车，陈某趁司机不备，用事先准备的尼龙绳套住胡宝存颈部猛勒。胡宝存被勒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作案后，二人驾驶所劫汽车(价值（略）元)到大港区X村窦某子附近，将胡宝存的尸体抛入距公路X米的高粱地里，又将胡宝存的传呼机、佩戴的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价值共计人民币4800余元)，人民币800余元劫走。二被告人驾车欲往外地销赃，当车行至江苏省宿迁市时汽车被撞坏，二人弃车逃逸。案发后，夏利汽车已发还事主，其余物品及钱财已挥霍扔弃。
上述事实有证人毕某、窦某某的证言、报案登记，现场勘查笔录、科学技术鉴定书、辨认笔录、估价证明等证据证明属实，二被告人的供述与证据相一致，足以认定。
1994年1月，被告人张某乙、孙某，上诉人陈某及张振岭纠集在一起密谋到大港区X村抢劫作案，三被告人购买了钢珠枪三支。2月3日，张某乙等四人又密谋抢劫汽车作为交通工具。四人分开，张某乙、孙某到大港区骗租出租汽车，陈某、张振岭在津南区X镇X排污河的偏僻处接应。当日下午5时许，张某乙携带钢珠枪一支，孙某带斧子一把，窜至大港区，在大港商场附近骗租了被害人张玉梅驾驶的夏利出租汽车(牌照号天津01—（略）)，谎称去咸水沽镇，当车行至津南区X镇巨葛庄附近时，在此接应的张振岭、陈某窜出，被告人张某乙令张玉梅停车，孙某用斧子猛砸张玉梅头部，张见状打开车门逃至车外，被张振岭又推回车内持钢珠枪向张射击，击中张玉梅的背部，张某乙又从孙某手中接过斧子猛砸张玉梅头部十余下，陈某将尼龙绳勒在张玉梅颈部。致张玉梅头部大出血，颅脑损伤，机械性窒息死亡。尔后将张玉梅尸体抛于巨葛庄村排污河内，驾驶所劫夏利牌汽车(价值（略）元)逃离现场后将汽车驶至津南区北闸口翟家店村村北污水河附近，将车推人河中。案发后，公安机关将汽车打捞后发还事主。
上述事实有证人张丙、张某丙等人证言、报案登记、辨认笔录、现场勘查笔录、科学技术鉴定书、估价证明等证据证明属实，被告人张某乙、孙某、陈某亦供认不讳。
1997年10月初，被告人张某乙提议抢劫津南区八里台供销社采购站，孙某应允。张某乙从被告人徐某处借得双筒猎枪一支。10月7日晚，张某乙携带猎枪与孙某窜至津南区八里台供销社采购站骗开房门后，张某乙即持枪向值班人员毛某发射击，击中毛某胸部，后又用枪托猛砸毛某头部，致毛某发心肝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二被告人又从毛某发身上掠走人民币70余元后逃离现场。
上述事实有证人毛某、李某丁的证言、报案登记、现场勘查笔录、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等证据证明属实。二审被告人对抢劫事实供认不讳，足以认定。
1998年2月初，被告人张某乙与张振岭发生矛盾，怕张振岭将其抢劫作案的事实告发，产生杀死张振岭灭口的歹念。1998年2月11日被告人张某乙纠集了徐某、徐某允，按照张某乙的策划提供了猎枪作为凶器。徐某又纠集了李某甲带着四连发猎枪到张某乙家，试枪后，又在大港区选择了作案地点。2月14日晚10时许，被告人张某乙又纠集了被告人孙某，与李某甲、徐某携带猎枪二支，驾车找到张振岭和李某泉，将二人骗至津南区X镇X村的僻静处涨立民。李某甲持枪向张振岭、李某泉射击，二被害人均被击中头部和胸部，致张振岭颅脑损伤、心肺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李某泉心肺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作案后，将二被害人的尸体绑上水泥柱沉人葛沽镇X村X路X排污河中。经公安机关侦查四人先后被抓获归案。
上述事实有证人张某戊、李某己、孟某庚的证言、报案登记、现场勘查笔录及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辨认笔录予以证实，四被告人对杀害张振岭、李某泉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足以证实。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某乙、孙某、上诉人陈某国无国法，贪图钱财，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暴力手段抢劫作案，致人死亡，其行为均构成抢劫罪，被告人张某乙在抢劫犯罪中纠集他人，提议抢劫犯罪，并残忍的杀害被害人，致三人死亡，抢劫财物数额巨大；被告人孙某在抢劫犯罪中积极参与预谋，使用暴力劫取财物数额巨大，造成二人死亡的后果，上诉人陈某积极参与抢劫作案，并对被害人实施加害行为，劫取巨额财物，并致二人死亡。被告人张某乙、孙某、李某甲、徐某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杀人灭口，致二名被害人死亡，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上诉人徐某违反枪支管理规定，私藏枪支，其行为又构成私藏枪支罪。被告人张某乙在杀人犯罪中密谋策划，纠集同伙，持枪杀人，虽在归案后，坦白交待了抢劫犯罪，其行为应属自首。但在一审开庭，二审审理期间推翻原供述，企图为同伙开脱罪责，不如实交待犯罪事实，自首不能成立。且张某乙主观恶性深，社会危害性大，应依法严惩；被告人孙某积极参与杀人犯罪，帮助抛尸，也应严惩；上诉人李某甲在杀人犯罪中虽被他人纠集，但在实施杀人过程中持枪向二被害人射击，致二人死亡，手段残忍，且又系刑满释放后五年内重新犯罪，系累犯，应依法从重处罚。上诉人徐某在杀人犯罪中积极参与预谋，纠集他人提供杀人的凶器和交通工具，后又参与抛尸灭迹，私藏枪支，也应依法严惩。被告人张某乙、孙某，上诉人陈某、李某甲、徐某在共同抢劫犯罪中地位、作用相当，犯罪情节、后果均特别严重，应依法严惩。上诉人陈某否认杀害被害人的上诉理由，没有证据证实，不予采信；上诉人李某甲、徐某否认参与预谋杀人，李某甲辩称是在张某乙胁迫下才用枪打死被害人的上诉理由不实，有原始供述及同伙的供述相印证，足以证明其杀害被害人的行为并无他人胁迫不予采信。徐某上诉称，没有参与预谋，没有实施杀人的行为，但其在犯罪中提供枪支和交通工具，并积极参与抛尸，在共同犯罪中与其他被告人的作用、地位相当，故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各被告人、上诉人辩护人所提要求从轻处罚的辩护理由，本院不予采纳。
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项的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1999年第9次会议讨论决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授权高级人民法院核准部分死刑案件的规定，本裁定并为核准张某乙、孙某、陈某、李某甲、徐某死刑的裁定。
审判长谢志强
审判员孙某
代理审判员陈某杰
一九九九年三月二十四日
书记员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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