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张掖地区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0)张中民终字第X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张掖地区电信局(以下简称张掖电信局)。
法定代表人张某甲，该局局长。
委托代理人崔旭，张掖锦舒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某，该局市场经营部科长。
上诉人(原审第三人)甘肃省张掖地区河西印刷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张掖河西印刷公司)。
法定代表人田某，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张某乙，张掖地区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委托代理人张某丙，该公司副总经理。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张某丁，男，汉族，生于1956年2月4日，甘肃省镇远县人，系张掖地区档案处干部，住（略）。
委托代理人李某禄，张掖金彤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张掖电信局、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因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不服张掖市人民法院(2000)张民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张掖电信局委托代理人李某、崔旭，上诉人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委托代理张某乙、张某丙，被上诉人张某丁及委托代理人李某禄均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1997年10月1日，张某丁拍摄了《钟楼夜色》照片，1997年12月经作者张某丁同意，该作品刊登在张掖地区X路总段编辑的内部发行图书《桔红色的辉煌》中，原告未署名。1998年3月20日原告与兰州恒冠广告公司签订了一份《广告发布业务合同》，约定原告的此照片与另外两张照片从1998年7月1日至2001年6月30日归该广告公司使用，租金共计（略）元。合同还约定，该照片在租用期间，作者不得将照片转让第三方使用或者发表于报刊、杂志、书籍或作其他用途，如违约则赔偿对方租用费总额50％的违约金。合同签订后，原告即将该照片提供给广告公司使用。1999年3月，被告张掖电信局委托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印制《张掖市电话号码本》共（略）册，未要求在封面上印刷原告照片。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在印制时，从《桔红色的辉煌》一书中，剪取了原告的照片《钟楼夜色》，印在了电话号码本的封面上。被告张掖电信局收货时，对封面上的这张照片亦未提出任何异议。后被告将电话号码本向电话用户广泛发放。据上事实，原审法院认为，原告张某丁对自己的摄影作品《钟楼夜色》依法享有著作权。第三人张掖河西印刷公司未经原告许可，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原告作品，其行为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被告在收到第三人印制的电话号码本后，未提出异议。应视为对第三人侵权行为的默认。故依据法律有关规定，判决(1)被告及第三人在《张掖报》上为原告赔礼道歉；(2)由被告张掖电信局赔偿原告经济损失9722．22元，精神损失1000元；(3)由第三人张掖河西印刷公司赔偿原告经济损失9722．22元。以上款项共计（略）．44元，由被告与第三人互负连带责任，限于判决生效后一月内履行。案件受理费2460元，其他诉讼费2298元，共计4758元，由原告负担1000元，被告张掖电信局负担1879元，第三人张掖河西印刷公司负担1879元。宣判后，张掖河西印刷公司以争议作品的著作权人是李某元，印刷公司使用该作品已征得李某元的同意等为由向本院提起上诉；张掖电信局以该作品作者系李某元；第三人侵权，责任应有第三人承某等为由，向本院提起上诉。
经审理查明：一审认定的事实与二审查明的事实基本一致。
另查明：1998年2月，张某丁创作的摄影作品《钟楼夜色》，刊登在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金张掖风情》一书中，并署名摄影张某丁。
本院认为：公民的著作权受法律保护，侵犯作者著作权，理应消除影响，赔偿损失。本案双方争议作品《钟楼夜色》的著作权人归属问题，被上诉人张某丁所举证据：李某元的证词，作品底片，《金张掖风情》一书，张掖地区X路总段的证明及与兰州恒冠公司所签订的合同等均能够证明，该作品的作者系张某丁，根据我国著作权法的规定，张某丁享有该作品的著作权。上诉人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在使用该作品时未征得作者许可，擅自将该作品复制、印刷到《张掖市电话号码本》的封面上，其行为构成对著作权的侵权，应承某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的主要责任；其提出争议作品的作者是李某元，使用该作品时征得李某元同意的上诉理由，与本案事实不符，本院不予支持；其庭审中提出，争议作品的著作权，应由政府行政主管部门确权的上诉理由，与我国著作权法的规定相悻，本院不予采信。张掖电信局在本案中，虽主观上无侵犯著作权的故意，但未认真审查印刷公司印制电话号码本时，是否征得作者的同意，同时将电话号码本发放给用户，致使作品的著作权受到侵害，故构成共同侵权，也应承某相应责任。其提出由侵权行为人河西印刷公司承某全部责任的上诉理由，于法无据，本院不予支持。综上所述，原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但责任划分欠妥，追加第三人不当，一审应列为共同被告；判令赔偿精神损失无事实依据，在判赔经济损失时，以张某丁与兰州恒冠广告公司所签订的《广告发布业务合同》为依据，是错误的，应予纠正。
案经合议庭评议，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四条、第一百一十八条、第一百三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第二款、第四十六条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张掖市人民法院(2000)张民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
二、张掖河西印刷公司、张掖电信局在《张掖报》上为张某丁赔礼道歉(其内容须经张掖市人民法院审查)。
三、张掖河西印刷公司赔偿张某丁经济损失9000元。
四、张掖电信局赔偿张某丁经济损失6000元。
五、驳回张某丁请求赔偿精神损失的诉讼请求。
以上三、四项共计（略）元，由张掖河西印刷公司与张掖电信局互负连带赔偿责任，于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履行。
一审受理费2460元，其他诉讼费2298元，合计：4758元。由张某丁承某1000元；张掖电信局承某1503元；张掖河西印刷公司承某2255元。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
二审受理费2460元。由张掖电信局承某984元；张掖河西印刷公司承某1476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王强
审判员徐殿成
代理审判员何绮云
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书记员宋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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