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江门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03)江中法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广东省江门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杨某某，又名杨某祥，别名杨某，男，X年X月X日出生于湖北省来凤县，苗族，文化程度初中，无业，住（略）-X号。2002年6月2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18日被逮捕，现押于恩平市看守所。
辩护人甄某某，系广东五邑律师事务所律师。
广东省江门市人民检察院以江检刑起诉(2002)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某某犯故意杀人罪，向某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广东省江门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李雅旺、代理检察员温萍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某某及其辩护人甄某某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广东省江门市人民检察指控被告人杨某某伙同梁军(另案处理)于1993年12月9日将女青年熊某芬带到广东省恩平市X街X巷X号三楼“贞玲”发廊从事卖淫活动。次日晚上7时许，被告人杨某某伙同梁军来到“贞玲”发廊企图带走熊某芬，而与发廊老板吴某财发生争吵。被告人杨某某持火药枪向某英财头部开1枪后逃离现场，吴某财被枪击后当场死亡。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杨某某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提请依法惩处。
对指控的犯罪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和出示了下列证据：
1、易某某、张宁、向某某、张某乙、熊某某、吴某某、段某、周某弟、陈某某的证言。
2、书证：住宿登记表
3、现场勘查笔录、照片。
4、法医鉴定结论。
5、被告人杨某某的供述。
被告人杨某某辩称其在作案时负责在外面望风，同案人梁军拿枪上楼找老板，其听到枪响后，梁军跑下来叫其逃离现场，其没有开枪杀害老板。
被告人杨某某的辩护人辩称本案的证据不够充分、确实，对本案的发生，被害人吴某财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且被告人杨某某的行为是间接故意犯罪，建议法庭对被告人杨某某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1993年11月下旬，被告人杨某某伙同梁军(另案处理)在湖南省株州火车站将四川籍女青年熊某某骗到广东从事卖淫活动。同年12月9日，被告人杨某某与梁军带熊某某到恩平市X街X巷X号三楼“贞玲”发廊让其继续从事卖淫活动。次日下午1时许，被告人杨某某与梁军来到发廊内企图带走熊某某，遭到发廊老板反对后离去。当晚7时许，被告人杨某某与梁军向某乡张某乙借来1支火药枪后，再次去到“贞玲”发廊，由梁军在外面望风，被告人杨某某则携带火药枪进入发廊内。被告人杨某某威胁吴某财让其带走熊某某，遭吴某绝后，即持火药枪向某的头部猛开1枪后与梁军逃离现场。吴某财被枪击后当场死亡。
经法医鉴定，死者吴某财生前系被他人用火药枪(钢珠枪)抵住颞部接触射击，致颅骨骨折、脑组织破碎，最后因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认定上述犯罪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
1、证人易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日下午1时许，2名男青年到“贞玲”发廊找熊某某，熊某愿见他们。后穿黑色西装的男青年叫他们将熊某出来，并与吴某财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当晚7时多，穿黑色西装的男青年又到发廊威胁吴某财交出熊某某，吴某不知道，他就用手枪顶住吴某头部开了1枪就逃跑的情况。证人易某某辨认案犯照片，认出开枪杀害吴某财的案犯就是被告人杨某某。
2、证人张某甲证言证实，案发当晚7时许，1名男青年到“贞玲”发廊用手枪指住老板的头部威胁老板交出他带来的女孩，并威胁我们不要进来。后听一声枪响，那男青年跑了出去，其见到老板倒在沙发上，头部流血情况。证人张宁辨认案犯照片，认出开枪杀害吴某财的案犯就是被告人杨某某。
3、证人吴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到胞兄吴某财的发廊玩，见到吴某财在三楼阳台被1名男青年用1支火药枪顶着头部，向某索要女孩，并威胁其他人不要下楼报案。后那男青年向某英财的头部开了1枪，就马上冲下楼逃跑的情况。证人吴某某辨认案犯照片，认出开枪杀害吴某财的案犯就是被告人杨某某。
4、证人向某某的证言证实，其被关押在湖北省来凤县看守所期间，杨某某对其讲过他与梁军于1993年在广东省恩平市威胁发廊老板带走1女孩，老板不同意其带走，后由他开枪杀害老板的事实。
5、证人张某乙证言证实，1993年12月份的1天下午，被告人杨某某在广东省恩平市向某借了1支火药枪使用的情况。
6、证人段某、周某某、陈某某证言证实杨某某、熊某某等人于1993年12月3日至10日在恩平纺织招待所住宿的情况。
7、公安机关在恩平纺织招待所提取住宿登记表1份证实被告人杨某某于1993年12月3日至10日在恩平纺织招待所住宿的事实。
8、现场勘查笔录、照片证实案发现场位于恩平市X街X巷X号三楼“贞玲”发廊内及现场的情况。
9、法医鉴定证实死者吴某财生前系被他人用火药枪(钢珠枪)抵住颞部接触射击，致颅骨骨折、脑组织破碎，最后因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10、被告人杨某某在公安侦查期间曾供认其于1993年12月份在广东省恩平市持火药枪杀害发廊老板的事实，其供述能与其他证据相互印证。
上述证据经庭审示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
被告人杨某某辩称其在作案时负责在外面望风，是同案人梁军到发廊开枪杀害老板的。经查，在场目击证人易某某、张宁、吴某某均辨认出被告人杨某某就开枪杀害被害人吴某财的案犯；证人向某某证实被告人杨某某对其讲过他于1993年在广东省恩平市开枪杀害发廊老板的事实；被告人杨某某在公安侦查期间曾供认其开枪杀害被害人的事实。被告人杨某某所提的辩解意见依据不足，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被告人杨某某无视国法，为了非法目的而持枪杀害他人，致一人死亡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权利，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构成故意杀人罪，应依法惩处。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杨某某所犯罪名成立，证据确实、充分。被告人杨某某用火药枪抵住被害人头部，明知开枪会致人死亡，且是为了非法目的而带走熊某芬，其辩护人辩称本案的证据不够充分、确实，杨某某的行为是间接故意犯罪，被害人有一定的过错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被告人杨某某论罪应判处死刑，但根据本案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必须立即执行的。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四十八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杨某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某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张某乙
审判员陈某锡
审判员陈某华
二○○三年五月十六日
书记员陈某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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