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40岁包工头辛酸历程(4)

麻烦——
    第二单，他想接多一点，于是找了另一家更大的工艺厂。
    恰巧，10年前待他不薄的老板正是该厂的财务，“这下有戏了！”张林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熟人也应该有点表示，第二天张林就给财务带去了两斤家乡麻油。
    油送出去了，很顺利地，6月17日，他和厂里签订11714.7元的货单。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6月30日交完货后，他的加工点就不得不解散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张林说，他听说这批货是给美国客户的，人家外国客户对质量要求非常严格，半点纰漏都不能有。
    企业中途到他的加工点验收时，曾发现产品存在质量问题，并开具了红色的返工单。
    经过不断调整、修改，几经周折，产品终于被签上“合格”单。
    “养大的孩子送了出去，”按照合同约定，货全部交完后一周，他去找厂里算钱。
    令张林头疼的是，这家厂的手续很多，需要办理五道手续，先后要通过生产科科长、品检科科长、仓管员、收货员一一签字，然后等老板批完之后，才能去财务部领钱。
    张林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今天生产科科长不在，明天品检科科长不在，好不容易到了老板这一关时，得知，厂里要求他担保出货。
    担保出货是个什么概念，张林整不明白，管他呢，反正能领到钱就行！那就担保吧。
    回去仔细思量，越想越不对，等他翻开合同再仔细研究一遍，他傻眼了，合同上的白纸黑字写着：“正常交货后，买方在七天内结清货款，若因品质问题担保出货，需在客人收到产品后能正常销售，而未提出索赔，方可结算货款，期限为装船出运后4～6个月”
    天！要那么长时间？怎么等？投入的成本要怎么回收？工人的工资怎么发？
    求情——
    怎么办呢？思来想去，只有老乡老刘能够请教。老刘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他：“你骂有什么用呢，不如好言好语去求求老板吧，说不定老板会改变主意呢？”
    也对，当晚，他给老板写了封声泪俱下的申请报告，大意是：他上有老下有小，手下还有20多个穷苦的工人，这笔货款是大家生活的全部保障，如果真要拖到6个月，大家全完了……老板看完回话说：“要赚钱就要担风险，你的才多少钱，我一动就是几十万！价格上我可以给你解决，其他要客户说了算。”
    10余年的打工经验，张林明白，老板用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