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壮族自治区贵港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11）贵刑一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广西壮族自治区贵港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杨某，女，X年X月X日出生广西贵港市X区。
指定辩护人潘巨zO，广西正大五星律师事务所律师。
贵港市人民检察院以贵检刑诉〔2011〕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某犯故意杀人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贵港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姜桂莲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某及辩护人潘巨zO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经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批准，延长审限一个月。案经合议庭评议，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某审理终结。
贵港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1年2月26日上午7时许，在贵港市X村陆x伟米机店门前，被告人杨某对被害人杨xx介绍女人给其堂哥杨x源的事心生怨恨，见到杨xx在等候班车，就上前质问杨xx并用手扯杨xx头发，把杨xx弄跌倒在地，然后捧起杨xx头部反复往地面撞，用手捏卡杨xx颈部，用脚踩身体，致杨xx颅脑损伤死亡。被告人杨某作案后逃回家中，当天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对上述指控，公诉机关提供有书证、物某、证人证言、现某勘验检查笔录、鉴定结论和被告人供述等证据，认为被告人杨某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人死亡，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审判。
被告人杨某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异议。辩护人提出如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杨某的行为应定性为过失致人死亡罪；（2）杨某属限制行为能力人；（3）杨某有自首情节；（4）杨某到案后认罪态度好，积极赔偿，有悔罪表现。建议对被告人杨某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2011年2月26日上午7时许，被告人杨某在贵港市X村陆x伟米机店门前，见到杨xx在等候班车，想起杨xx给其堂哥杨x源介绍女人，因为憎恨杨xx给杨x源介绍女人，就上前质问杨xx并用手扯杨xx头发，把杨xx弄跌倒在地，然后抓住杨xx的头部反复往地面撞，并捏、卡杨xx的颈部，踩杨xx的身体，致杨xx颅脑损伤当场死亡。案发后，杨某亲属赔偿给杨xx亲属经济损失人民币26580元。
另查明，杨某患有精神分裂症，作案时处于疾病缓解不全期，具有部分刑事责任能力。
以上事实，有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证人陆x友证实，杨xx是其老婆，平时经常帮人家做媒，其家和杨某梅没有什么过节或旧怨。案发当天早上7至8点，杨xx被其儿子和孙子背回家时，浑身是血，头和耳朵、嘴巴都出血，后经医护人员来检查已经死亡。
2、证人陆x军、陆x恩证实，案发当天6时30分许，他们见到陆x海的老婆在陆x伟米机店门口前，抓住陆x友老婆的头发，将陆x友老婆的头反复往地上撞，又用脚踩头。陆x军还证实，系其拨打报警电话。
3、证人陆x树证实，当天早上7时许，其和老婆正在租房里睡觉，其听到一个女人反复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同时伴着一个“哼。约几分钟，陆x军来敲门说其祖母被人打。其冲出去后见到隔着村道南某的陆x伟米机房门前，其祖母杨xx一动不动仰面躺在地上，头部多个部位流血。其老婆抓住陆x海老婆肩部都被对方挣脱，其便上去抓住该女人双手，她挣脱不掉，嘴里喃喃自语。不久，陆X雄老婆便将陆x海老婆带回家，其父亲陆X和来到背其祖母回家。
4、证人陆x伟证实，当天7时许，其到其家米机店时，陆x友的老婆已被打倒在地上，右耳及头部有血。
5、证人陆x海证实，当天7时许，其老婆杨某打伤杨xx后，儿子陆X舒打电话给其。后其在杨xx家中，看见杨xx的头部两边都肿并流血，经120医生检查，杨xx已经死亡。杨某打伤杨xx后就回家中。还证实，杨某与杨xx平时没有争吵和矛盾，杨某平时有精神病，曾到过191医院治疗，出院之后时好时坏。
6、证人杨x源证实，现某和其住在一起的女人是通过杨xx介绍认识的，其不知道杨某是否知道这件事。
7、现某勘查笔录、现某、现某照片、指认照片证实，现某位于贵港市X村道班屯陆x伟米机店门前的空地上。公安机关在现某提取一处血迹，在杨某的上衣左右袖口处各提取一处血迹。
8、出诊记录证实，贵港市急救中心医护人员到达现某和被害人家中时，经检查发现某者杨xx已经死亡。
9、尸体检验鉴定书及检验照片证实，杨xx系被钝器作用致颅脑损伤死亡。
10、生物某某鉴定书证实，从现某提取的血迹和从杨某左袖口上提取的血迹与死者杨xx的血样相应基因座的基因型一致。
11、一九一医院病历、在押病人住院移交证明书证实，杨某因精神分裂症，在案发前曾到过一九一医院住院治疗，在案发后曾到过茅桥医院住院治疗。
12、司法鉴定意见书证实，经南某市第五人民医院鉴定，杨某患精神分裂症，作案时处于疾病缓解不全期，作案时具有部分刑事责任能力。
13、到案经过证实，杨某于2011年2月26日在其家中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14、赔偿协议证实，案发后，杨某亲属与杨xx亲属达成协议，杨某家属赔偿给杨xx家属26580元。
15、被告人杨某对其当时看见陆x友的老婆在陆x伟米机店前，因为恨陆x友的老婆给其堂哥介绍女人，就上前质问陆x友的老婆，并用手去扯她的头发，把她弄跌倒到地上，用力地将她的头部撞向地上，还用脚踩她的头部，用双手捏卡她的颈部的事实供认不讳。
上述证据来源合法，内容客观、真实，相互之间具有关联性，能相互印证，且经庭审质证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被告人杨某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杨某作案时具有部分刑事责任能力，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鉴于杨某到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积极赔偿被害人家属经济损失，确有悔罪表现，可酌情从轻处罚。对辩护人提出被告人杨某的行为应定性为过失致人死亡的辩护意见，经查，杨某作案时虽然患精神分裂症并处于缓解不全期，但其仍具有部分刑事责任能力，具有一定的认知能力，知道或者应当知道，将人的头部不停往地上撞会出现某亡的危害后果，而其不计后果地将被害人头部往地上撞，由此可见，杨某主观上具有置被害人于死地的故意，客观上实施了殴打被害人受伤死亡的行为，其行为符合现某刑法关于故意杀人罪的构成要件，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辩护人提出的上述辩护意见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对辩护人提出的杨某有自首的辩护意见，经查，案发后，被告人杨某既非主动打电话报警，亦不知谁报警，也不在现某等候公安机关来处理，其是在其家中被公安人员抓获的，其行为依法不能认定为自首，故辩护人提出的上述辩护意见，没有事实和法律意见，本院不予采纳，唯考虑杨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对辩护人提出的杨某属限制行为能力人，到案后认罪态度好，积极赔偿，有悔罪表现，建议对被告人杨某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经查属实，本院予以采纳。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十八条第三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杨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三份。
审判长唐世瑶
代理审判员叶秋樱
代理审判员陈仪
二○一一年十一月七日
书记员梁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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