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萍乡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5)萍民一终字第X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黄某甲，女，X年X月X日生，汉族，无业，住（略）。
委托代理人徐云芳、易某，江西省宜春市华宇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晏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个体户，江西省樟树市人，住（略）。
委托代理人谢黎青、刘某，江西百姓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黄某乙，女，X年X月X日生，汉族，个体户，住（略）。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朱某某，男，X年X月X日生，汉族，个体户，住（略）。系黄某乙之夫。
黄某甲因返还财物纠纷一案，不服江西省上栗县人民法院(2005)栗民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了由审判员易某担任审判长，审判员高建萍主审本案，助理审判员荣剑参加评议的合议庭进行了审理。书记员杨发良担任记录。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江西省上栗县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黄某乙与黄某甲系堂姐妹关系。2004年7月，晏某某与黄某甲、黄某乙在吉水相识后，晏某某与黄某甲成为朋友，并发生交往。同年9月，黄某乙与黄某甲以邀请晏某某合伙购车为名，要其出资。同年10月6日，晏某某在中国工商银行吉安市分行广场分理处将x元存入黄某甲x账户上；同年12月25日，晏某某从中国工商银行永新县支行汇款x元到朱某某x账户上；2005年1月20日，晏某某在中国农业银行樟树市支行经楼营业所将x元存入黄某甲x账户。黄某甲、朱某某如数收到了晏某某的汇款。2004年12月27日，黄某乙以x元购得车号为赣x的柴油捷达车一辆，并与萍乡市永安实业有限公司签订了《出租车责任经营合同书》。2005年4月20日，晏某某以未分红为由要求黄某乙、朱某某、黄某甲返还出资款并承担利息。该利息应从付款之日算至2005年4月20日，即(x×194×5.22%÷360)+(x×115×5.22%÷360)+(x×100×5.22%÷360)=1071.50元。
江西省上栗县人民法院认为，晏某某与黄某乙、朱某某、黄某甲未订立书面的合伙合同，虽然晏某某提出有口头合伙协议，但无两个以上无利害关系人证明，且无具体内容，故其诉称与黄某乙、朱某某、黄某甲存在合伙关系的理由不能成立。但晏某某给黄某甲与朱某某各汇款x元的事实存在。黄某甲辩称晏某某的汇款是赠予，但晏某某并无赠予的意思表示，黄某甲也未提供证据证明晏某某的汇款行为系赠予。黄某乙、朱某某辩称其收到x元后已转付给黄某甲，因黄某甲出示的证明收款时间与当庭陈述不一致，且黄某乙、朱某某未提供证据证明晏某某有要其转付款给黄某甲的意思表示，即使黄某乙、朱某某已将该x元付给了黄某甲，该行为应属黄某乙、朱某某处置财产的行为，与晏某某无关。故黄某甲与黄某乙、朱某某的辩解理由均不能成立。黄某甲与黄某乙、朱某某不能提供证据证明其各自取得晏某某的款项的合法根据，依法应予返还。黄某乙与朱某某系夫妻关系，其所取得的x元应负连带返还责任。晏某某的诉讼请求于法有据，予以支持。晏某某诉称2004年12月24日给付黄某乙x元，无证据证实，不予认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131条之规定，判决：一、黄某乙、朱某某连带返还晏某某不当得利款x元及利息500.20元，合计x.20元；二、黄某甲返还晏某某不当得利款x元及利息571.30元，合计x。30元；三、驳回晏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本案受理费(含诉讼保全费)4000元，由晏某某承担800元，黄某乙、朱某某承担1600元，黄某甲承担1600元。
一审判决宣判后，黄某甲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称：1、原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双方同居期间，晏某某给付的x元系赠予行为，而非因合伙关系引发的不当得利款；2、原审判决认为其应对赠予行为承担举证责任不符合法律规定；3、原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应适用赠予的法律规定。请求撤销原判，依法予以改判。
晏某某答辩称：1、黄某甲认为x元是双方同居期间赠予的，无事实根据亦无证据证实；2、赣x柴油捷达车是其投资x元与三被上诉人合伙购买的。请求驳回上诉，依法改判三被上诉人返还x元。
朱某某、黄某乙答辩称：是黄某甲借用朱某某帐户接收晏某某的x元，其没有得利，谈不上返还。请求撤销原判，依法驳回晏某某的诉讼请求。
二审审理中，黄某甲提供了江西省宜春市袁州区公证处于2006年1月5日出具的对其手机(号码为x)所收9条短信进行证据保全的(2006)袁证字第X号公证书。本院认为，黄某甲在原审法院已提供了该9条短信的内容，该公证书属于补强证据，予以确认。根据黄某甲的上诉状和晏某某的答辩状所自认的事实，黄某甲共收到了晏某某给付的x元。其他事实与原审审理查明的事实一致，本院予以认定。
本院认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的规定，晏某某向原审法院以合伙为由要求黄某甲等3人返还投资购车款x元及利息，应提供证据证明其与黄某甲等3人之间存在合伙关系及出资数额。由于晏某某没有与黄某甲等3人订立书面合伙协议，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法(办)发[1988]X号《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50条“当事人之间没有书面合伙协议，又未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登记，但具备合伙的其他条件，又有两个以上无利害关系人证明有口头合伙协议的，人民法院可以认定为合伙关系”的规定，晏某某应证明其与黄某甲等3人之间存在口头合伙协议且具备合伙的其他条件，才能认定为合伙关系。根据黄某乙与刘某于2004年12月27日签订的《协议书》及其与萍乡市永安实业有限公司签订的《出租车责任经营合同书》，赣x柴油捷达车的车主及经营者均为黄某乙。刘某的证言，经原审法院核实不够客观，其与黄某毛的证言均不能证明晏某某与黄某甲等3人之间存在口头合伙协议及合伙的具体内容，况且黄某甲等3人亦不认可其与晏某某之间存在合伙关系。晏某某与黄某甲于2005年4月20日的电话录音属于视听资料，其作为证据使用，应提供原始载体，并应有两个以上无利害关系人证明制作过程，但该电话录音属于当事人陈述，黄某甲作为本案利害关系人，其陈述亦不能作为证明晏某某与黄某乙、朱某某之间存在合伙关系的证据。综述，晏某某主张其与黄某甲等3人之间存在合伙关系无事实和证据证实，本院不予支持。由于上诉人黄某甲提出与晏某某存在同居关系，并认可晏某某给付了x元，该款项属于何种性质的法律关系，原审法院并未依法行使释明权，在晏某某未主张不当得利的情况下，不依诉讼请求而以不当得利处理欠妥。晏某某付款x元给黄某甲，不属于本案晏某某主张的黄某甲、黄某乙、朱某某合伙投资购买车辆的诉讼请求处理范畴，晏某某可依法另行起诉解决。综上，原审判决基本事实清楚，但适用法律不当，处理不妥，应予纠正。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江西省上栗县人民法院(2005)栗民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
二、驳回晏某某的诉讼请求。
本案一、二审诉讼费(含诉讼保全费)8000元，由晏某某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易某
审判员高建萍
代理审判员荣剑
二00六年二月十七日
书记员杨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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