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诉机关：新乡市牧野区人民检察院
申诉人孟某某（原审原告）（曾用名孟某），女，1969年10月出生。
委托代理人周xx。
委托代理人司xx。（特别授权）
被申诉人赵某某（原审被告），男，1949年11月出生。
委托代理人朱xx。
被申诉人董某某（原审被告），女，1961年10月出生。
委托代理人冯xx。（特别授权）
原审原告孟某某与原审被告赵某某、董某某房屋买卖纠纷一案，本院于2009年6月11日作出（2008）牧民一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书。该判决生效后，孟某某不服判决，提出申诉。2009年11月3日新乡市人民检察院以新市检民抗字[2009]X号民事抗诉书向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抗诉。2009年11月11日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09）新中民抗字第X号民事裁定书，裁定本案指令我院再审。我院依法由审判员另行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牧野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李泽海出庭履行职务。原审原告孟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周xx、司xx；原审被告赵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朱xx，原审被告董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冯xx均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诉讼中，原审原告孟某某诉称：2003年6月11日，原、被告签订了购房协议，约定原、被告共同购买xx社区门面房十间，位于xx中东邻，原告应分得东头两间。协议签订后，三人一起支付了部分房款。但此后原告多次要求二被告按约定分房，但被告拒不履行。为此，诉至贵院，要求被告履行购房协议，以维护原告的合法权益。要求被告履行2003年6月11日原、被告所签订的购房协议书，返还10万元；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原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赵某某辩称：2003年6月11日，我和孟某、董某某三人签订的购房协议，确有其事。协议是我写的，名字是我签的（孟某、董某某要我代签的），指印是她们各自按的。协议中我应分得西头两间，孟某东头两间，董某某要中间六间。但我到现在也没分够两间，房都在董某某手里，我没权履行协议，谁占房谁给孟某房，此事不应告我。孟某交10万元是事实，我经的手；但我当时就交给董某某了，有董某爱人出具的收条为证。xx大队都知道事情真相，我帮她们办好事买便宜房，没落任何好处。孟某应找董某某要房，我不负任何责任。
原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董某某口头辩称：原告所述不实，董某某并未和他二人签过协议，他们向法庭出的协议是虚假的，现已经鉴定了。从xx社区和董某某签的协议看，并不显示原告和赵某某的名字。第一被告和原告有串通的可能，条才到了原告手里。应驳回原告的起诉，并应对其制裁。
原审认定案件事实：董某某经孟某某、赵某某介绍，于2003年6月11日与新乡市牧野区X乡xx村民委员会签订售房协议书，董某某为甲方，新乡市牧野区xx村民委员会为乙方。协议书载明：甲方向乙方购置一层全部门面房，地点位于xx路xx中东邻，楼号为xx营住楼。门面房面积508平方米，金额120万元；协议签订后10日内付10万元，下余110万元须于建筑土地手续办清后一次付清。产权归购房单位（个人）所有，交付使用日期为2003年7月30日。自双方签章之日起以上各条即行生效，如单方违约则该方须向对方交付千分之五的违约费；自本协议生效起十日内，甲方如不按规定及时缴款本协议自行失效，乙方有权另作处理。2004年元月14日，董某某与新乡市牧野区X乡xx村民委员会签订补充协议：甲方购xx路xx中东邻营住楼门面房一层（按图纸设计508平方米），2004年元月14日交款计100万元。乙方将一切房产手续办清交付董某某，甲方在拿房产证的同时将剩余的20万元房款一次性付清给乙方。房产手续乙方于2004年5月底之前办理完毕。董某某在与新乡市牧野区X乡xx村民委员会签订售房协议书的第二天，即2003年6月12日交房款10万元；2004年元月14日董某某向xx村民委员会交房款90万元；2006年12月1日，董某某将剩余的20万元房款交齐。2006年12月11日，新乡市牧野区X乡xx社区居民委员会给董某某出具证明，证明xx路营住楼门面房的房产证已办好，分户手续正在办理，办房产证的手续费用由房主自己出钱办理。2004年10月12日，孟某某将10万元交给赵某某，赵某某出具的收到条载明：今收到孟某交来房款10万元（用于转交董某某购买xx中东xx营业房）。2004年10月13日，赵某某交给董某某购房款26.2万元，董某某的丈夫冯xx出具收条。收条记载：今收到购房款26.2万元，（多退少补）。董某某收到赵某某的款后，将东头的二间门面房给赵某某。另查：（一），据证人闫xx当庭证言：当时是和董某某签的售房协议书，签协议书时三个人都在场；房款是三个人出的，谁交款给谁写收据。据证人程xx当庭证言：签协议书时三个人都在，但只允许签一个人的名字。交钱时三个人也都去了，一块去交的，会计给开的票，怎么交的去问会计。（二），原告孟某某提交2003年6月11日的协议书一份，协议书载明：三方共同协商购买xx中东邻xx大队营业房10间，赵某某、孟某协调购买办理签订购房手续，董某某出定金10万元。待xx公司办好房产证以后，再付110万元房款（该购房款由xx公司办好房产证，用房产证抵押银行付xx公司）。三人购营业房分配方案，赵某某分西头二间，孟某分东头二间，董某某分中间六间，产权归各人所有。以上协议都不得反悔，否则赔对方损失。该协议书右下方有赵某某、董某某、孟某三人的签名，签名上有指印。（三），在本案审理过程中，董某某于2008年10月9日向本院提出申请，要求对孟某某提供的2003年6月11日购房协议上董某某的签名及指印进行鉴定。经本院委托，河南检苑司法鉴定中心鉴定后出具的豫检苑司鉴中心〔2009〕文鉴字第X号司法鉴定意见书，鉴定结论为：协议书下部的董某某签名字迹，不是董某某书写；董某某签名上的指印无法鉴定。
原审认为：孟某某提供的2003年6月11日的购房协议书，经本院委托司法鉴定机构鉴定，该协议书下部董某某的签名不是董某某书写，董某某也否认曾经签过这份协议书，孟某某没有提供其他证据证明三人商定过共同购房的事实。故孟某某要求被告履行2003年6月11日的购房协议没有事实根据，本院不予支持。孟某某将房款10万元交给赵某某，虽然赵某某给孟某某的收条上写明该款用于转交董某某购买xx中东xx营业房，但在次日赵某某把26.2万元房款交给董某某，董某某的丈夫冯xx给其出具的收条中没有注明这26.2万元中有孟某某的10万元房款。董某某认可收到赵某某的房款，但否认收取孟某某的房款。赵某某虽一直强调26.2万元给付董某某时，说明有孟某某的10万元，但没有提供充分的证据对此予以证明。赵某某有义务将孟某某给付其的购房款全部返还，被告赵某某的抗辩理由没有事实和法律根据，本院不予认可。原告孟某某没有取得房产，要求返还购房款10万元的请求有理，本院予以支持。原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六条、第一百零八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赵某某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原告孟某某购房款x元及利息（自2004年10月13日至实际给付完毕之日止，按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同期贷款利率计算）。二、驳回原告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2300元，鉴定费用3300元，由被告赵某某负担。
再审诉讼中，原审原告孟某某诉称：2003年6月11日，原、被告签订了购房协议，约定原、被告三人共同购买xx公司门面房十间，位于xx中东邻，原告应分得东头两间。协议签订后，三人一起交付了10万元定金。此后原告又将10万元购房款交付给了赵某某，赵某某连同自己的16.2万元购房款共计26.2万元交给了董某某的爱人冯xx。之后原告多次要求二被告按约定分房，但被告拒不履行。原审判决不符合事实。要求被告按2003年6月11日原、被告所签订的购房协议书履行并赔偿经济损失，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再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赵某某辩称：2003年6月11日，我和孟某某、董某某三人签订的购房协议，确有其事。孟某某将10万元购房款交给我后，我把她的10万元连同自己的16.2万元交给了董某某的爱人冯xx，冯xx给我写了收条。房子在董某某的手里，我的房子也没有得够，孟某某不应该找我要房。
再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董某某辩称：孟某某起诉不是事实。在原审诉讼中原告提供的三方协议经司法鉴定是虚假的，原告所说我手中还有一份协议原件不是事实。我收到的赵某某26.2万元购房款是他给我办理的一个26.2万元的存款折，不是现金。26.2万元是赵某某的购房款，没有孟某某的钱，说有孟某某的10万元购房款是孟某某和赵某某互相串通的。应维持原判决。
再审诉讼中，原审原告孟某某向本院提交的证据材料有①2003年6月11日由赵某某、董某某、孟某某（孟某）三人亲笔签名的关于共同购买门面房的协议复印件1份，该复印件上加盖有新乡市牧野区X乡xx社区居民委员会公章并注明：“办理房产证按三人协议书办理，原件董某某取走。2006.12.11”②2009年7月28日新乡市牧野区xx社区的证明1份。证明证据①的来源。该复印件来源于新乡市牧野区X乡xx社区居民委员会财务室，是财务人员保管的相关销售房屋资料，原件由董某某提供。证据①②用以证明孟某某、董某某、赵某某三人协议真实存在，原件在董某某处，董某某有提供原件的义务。③2004年10月12日赵某某出具的收条1张载明：“今收到孟某交来房款拾万元（用于转交董某某购买xx中东xx营业房）”证明孟某某将10万元购房款交给了赵某某，由赵某某转交董某某。④2004年10月13日董某某的爱人冯xx的收条1张载明：“今收购房款x元，大写贰拾陆万贰仟元正（多退少补）”证明董某某收到了孟某某、赵某某的26.2万元的购房款。⑤2009年5月20日新乡市牧野区xx社区证明1份载明“孟某某、赵某某、董某某三人，于2003年6月11日合伙在我区购买10间门面房，他们三人协商给村委会签合同，由董某某一人照头签字，他们交款后村委会于2003年8月12日将门面房钥匙交给赵某某。”载明董某某与xx社区签订的购房合同是代表他们三人的。⑥证人李xx、姜xx、刘xx的证言。证明三人购房事实存在及孟某某交购房款10万元。⑦证人程xx的证言。证明三人购房协议真实存在。
再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赵某某向本院提交的证据材料有：被告董某某的丈夫冯x年10月13日出具的收条一份。
再审诉讼中，原审被告董某某向本院提交的证据材料有：①2003年6月11日董某某与xx社区签订的售房协议1份。证明购房协议是董某某和xx社区所签。②2004年元月14日董某某与xx社区签订的补充协议1份。证明董某某和村委会的权利义务关系。③2003年6月12日，董某某向xx社区交购房款10万元收据1张。证明董某某向xx社区交房款10万元。④2004年元月14日，董某某向xx社区交购房款90万元收据1张。证明董某某向xx社区交房款90万元。⑤2006年12月1日，xx社区收李xx、冯xx交xx路门面房款贰拾万元正收据1张。证明董某某向xx社区交房款20万元，xx社区同意以李xx、冯xx的名字办理房产证。2006年12月11日，xx社区证明1份载明“xx路营住楼门面房的房产证已办好，分户手续正在办理，办证的手续费用由房主自己出钱办理。”证明房产证已经办好。
再审诉讼中，本院依原审被告董某某的调查取证申请，依法调取了2004年2月13日董某某在新乡市商业银行的存款26.2万元的现金开户凭证。该凭证载明的户名：董某某，存款金额：26.2万元，时间：2004、02、13，存款人对上述凭条记录确认签名：姜xx董某某。
本院再审查明：董某某经孟某某、赵某某介绍，三人共同购买新乡市牧野区X乡xx村民委员会（以下简称xx社区）位于xx路xx中东邻的xx营住楼。2003年6月11日孟某某、赵某某、董某某签订协议书一份，载明：“三方共同协商购买xx中东邻xx大队营业房10间，赵某某、孟某协调购买办理签订购房手续，董某某出定金10万元，待xx公司办好房产证以后，再付110万元房款（该购房款由xx公司办好房产证用房产证抵押银行付xx公司）。三人购营业房分配方案，赵某某分西头二间，孟某分东头二间，董某某分中间六间。产权归各人所有，以上协议都不得反悔，否则赔对方损失。”。同日由董某某代表孟某某、赵某某三人与xx社区签订了售房协议书一份，载明：“甲方向乙方购置一层全部门面房，地点位于xx路xx中东邻，楼号为xx营住楼。门面房面积508平方米，金额120万元；协议签订后10日内付10万元，下余110万元须于建筑土地手续办清后一次付清。产权归购房单位（个人）所有，交付使用日期为2003年7月30日。自双方签章之日起以上各条即行生效，如单方违约则该方须向对方交付千分之五的违约费；自本协议生效起十日内，甲方如不按规定及时缴款本协议自行失效，乙方有权另作处理。”。2004年元月14日，董某某又与xx社区签订补充协议一份，载明“：甲方购xx路xx中东邻营住楼门面房一层（按图纸设计508平方米），2004年元月14日交款计100万元。乙方将一切房产手续办清交付董某某，甲方在拿房产证的同时将剩余的20万元房款一次性付清给乙方。房产手续乙方于2004年5月底之前办理完毕。”
2003年6月12日xx社区收董某某购房款10万元。
2004年元月14日xx社区收董某某购房款90万元
2004年2月13日孟某某（由姜xx代表）、赵某某给董某某办理26.2万元存款折一个。用于交购房款。
2004年10月12日赵某某给孟某某出具收到其购房款10万元收到条一张。
2004年10月13日董某某的爱人冯xx给赵某某出具收到购房款26.2万元收到条一张。
2006年12月1日xx社区收李xx、冯xx购房款20万元。该购房款是董某某所交。
另查明，xx路xx中东邻营住楼门面房即争议房屋的房产证尚未办理。
本院再审认为：孟某某提供的证据能够相互印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明孟某某、赵某某、董某某三人2003年6月11日签订的购房协议书真实存在，且孟某某已交给董某某购房款10万元，赵某某已交给董某某购房款16.2万元。该协议书合法有效。当事人应当按照协议书约定的内容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孟某某要求赵某某、董某某按照购房协议书履行理由正当，本院予以支持。董某某辩称三人所签购房协议书是虚假的，没有相应的有效证据支持，本院不予采信。孟某某要求被告赔偿其经济损失，未向法庭提供证据，本院不予支持，故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十四条第一款、第六十条第一款之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本院（2008）牧民一初字第X号民事判决书
二、原审被告赵某某、董某某应当按照2003年6月11日孟某某、赵某某、董某某签订的购房协议书履行。
三、驳回原审原告孟某某要求原审被告赔偿其经济损失的诉讼请求。
案件受理费2300元，鉴定费3300元合计5600元由原审被告赵某某、董某某负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及副本，上诉于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
审判长：郭梅珍
审判员：吴继伟
审判员：张颜民
二○一○年四月二十九日
书记员：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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