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要学会两条腿走路

律师既要解决生存，又要谋求发展；既要学会选择，又要果敢放弃；既要勤奋做事，又要简单做人；既要盯住竞争对手，又要服务好客户；既要重视战略，又要注意细节；既要加强自我管理，做好“劳力”者，又要提高管理意识，做好“劳心”者……总之，律师要学会两条腿走路。

　　（一）生存和发展

　　律师成长、成熟、成功的过程，也是解决生存和发展的过程。律师在前期，考虑的更多的是现实问题，即生存问题。律师为了解决生存问题，使尽浑身解数，努力提高业务水平，不断改变工作方法。律师的生存问题，说白了就是解决肚皮的问题，律师投入更多的是一种执着和忍耐。

　　律师的发展问题，是律师解决了生存问题之后就要考虑的问题，这也是律师做大做强的必由之路。律师的发展问题，考虑的已经不再是三餐问题和房租问题，而是律师的健康有序发展。律师的发展，对于律师来说，需要经过缜密的思考和切实的行动，需要经过科学的定位和明确的目标。

　　当然，律师的生存和发展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相对而言的。有远见、有思想的律师会兼顾生存和发展问题，一边解决生存问题，一边筹划发展问题，在生存中有所发展，在发展中更好地生存。

　　作为律师，要辩证地看待生存和发展问题，既不能不顾现实，为了发展而丧失理智、盲目扩张；也不能畏首畏尾，为了生存而墨守成规、裹足不前。律师要学会两条腿走路，一条腿走的是生存之路，一条腿走的是发展之路，律师学会了两条腿走路，步子才能更稳一些，速度才能更快一些。

　　（二）选择和放弃

　　律师无论是从事律师职业，还是进公检法；无论是出国深造，还是下海经商，；无论是做专家律师，还是做杂家律师；无论是创办律师所，还是跟着别人干……无不处于选择和放弃边缘。

　　选择和放弃的关系，说白了，就是舍与得的关系。道理虽然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很难。舍与得需要勇气、魄力、眼光和胆识。俗话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的就是选择的重要性，作为法律人，更得多留个心眼。

　　从事律师职业未必就能干到头，也许对有些年轻人来说，只是感觉到好奇、好玩，需求的只是一种刺激罢了；也许对有些年轻人来说，只是感觉富有挑战性，可以仗义执言、支持公道罢了，而他们更多地是一种理想主义者或完美主义者；还有些年轻人，则把做律师当成“练手”，当成一个跳板，先在律师行业锻炼锻炼，等时机成熟了，再跳槽或转行；还有写年轻人则把律师当成了一个金饭碗，认为律师是高收入阶层，风光潇洒……不管基于什么目的，是否选择律师职业？什么坚守律师事业？这是我们的权利，我们可以选择，也可以放弃。

　　人生的选择没有对与错，只有适合还是不合适之别。

　　选择很简单，放弃却很难。选择也许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许是新鲜、也许是刺激、也许是别无选择，但是放弃却需要理、需要、勇气，并非人人都能做得到。

　　记得笔者1999年在哈尔滨执业时的一些年轻同事，几年不见，有的已经下海经商了，有的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法院或人大系统了，还有的已移民了。

　　律师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有时候需要选择，有时候需要放弃。该放弃时就果敢放弃，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如放弃一个职业，放弃一个专业，放弃一个案子，放弃一个念头。明智的放弃是律师的一种更好的选择，草率的放弃则是律师的一种冲动的惩罚。

　　有选择，所以有放弃；有放弃，才会有选择。选择，使我们有了新的目标；放弃，使我们重新地开始。在法治舞台上，有时候放弃，会得到更多，是一种明智之举；有时候选择，会失去很多，是一种亏本买卖。

　　作为律师，应当擦亮自己的眼睛，权衡利弊，学会选择，果敢放弃。

　　（三）做事和做人

　　做事使人沉稳、有序，并日趋成熟；做人使人圆滑、刚正，并走向成功。

　　做事和做人是律师的必修课，是律师生存的法宝。做事就是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是思想、认识和判断的结果化；做人就是让自己的事业趋于完美、完善，堂堂正正地做人、潇潇洒洒地做人。

　　做事难，难在名利之争；做人难，难在方圆之道。

　　律师作为法律工作者，律师做事就是办案，就是把法律上的规定的权利落到实处，让当事人的权益看得见、摸得着。律师做事只需抵着头，投入去做、用心去做、认真去做。律师做事需要勤奋，不能偷工减料、投机取巧、眼高手低。律师做事需要低调，不需要张扬、不需要炒作、不需要装腔作势。

　　律师做事讲究的是火候，律师做事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学问。怎样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完成最大的工作量？这是投资的学问，这是管理的技巧。

　　会做事的律师未必都会做人，会做人的律师则知道怎么做事。律师是个良心活，律师做事成功取决于做人成功，律师只有做人成功，做事才能左右逢源、迎刃而解。说到底，做事就是做人，做人就是做事。律师如果深谙此道，则做事简单，做人成功。

　　（四）对手和客户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因为有了对手，才使律师的工作出类拔萃；因为有了对手，才使律师倍加小心；因为有了对手，才使律师珍惜胜利的果实；因为有了对手，律师才会严格要求自己，把自己锻炼成超人，寻找机会，打败对手；因为有了对手，我们的法治旅途才不会一帆风顺，我们必须时刻提高警惕，调整好我们的心灵的帆，乘风破浪，到达成功的彼岸。

　　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的对手，他们使我们更加坚强；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的对手，他们使我们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的对手，有他们陪伴，我们的人生才跌宕起伏、惊险刺激。

　　律师职业的特殊性，导致律师天生就有很多对手。

　　在庭外，律师要和对方当事人和代理人周旋、叫板；在庭上，律师要为被告人慷慨陈词、据理以争面对公诉人的诘问，律师必须保持战斗的激情，与其法庭舌战；面对审判员的冷眼，律师必须谨小慎微，收敛自己，在为当事人争取权利的同时，学会保护自己。

　　是律师，就应该战斗，是律师，就应该欣赏我们的对手，把我们的对手当做我们的朋友。

　　客户，是我们的上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一切的工作都是围绕着客户和案件展开的，我们为客户的取得的成绩欣喜若狂，我们为客户的悲惨遭遇伤心落泪。

　　对客户负责，就是对我们自己负责；对客户忠诚，就是对我们自己忠诚。想客户之所想，急客户之所急，建立健全客户零投诉、零距离、零容忍制度。

　　我们通过与客户交往，让客户认识我们、信任我们、依赖我们，并成为我们的推销员；我们通过与客户交往，让我们认识我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劣势和差距。律师和客户是共同成长的，律师是客户的主心骨，客户是律师的评判长。只有了解客户，才能更好地服务客户；只有服务客户，才能跟好地体现律师的价值。

　　律师的对手和客户既是一个矛盾体，又是一个统一体，关系需要我们协调，矛盾需要我们解决，目标需要我们选择，工作需要我们完成。

　　（五）战略和细节

　　律师需要战略吗？

　　答案是肯定的，律师需要有战略家的眼光和高度，律师需要科学地规划自己的职业和未来，律师需要准确地定位自己的专业和目标。律师如果没有战略，就是没有目标的帆，永远遇不到顺风。

　　战略问题关系到律师的兴衰与成败，错误的战略会是律师失去方向，丢掉市场。律师应学会向战略要发展，向战略要市场，向战略要未来。

　　律师战略有营销战略，有市场战略，有发展战略，有服务战略。律师要灵活把握战略，让战略为发展导航，律师应坚决执行战略，让战略不打折扣。

　　细节是律师战略的具体落实和阶段细化，再好的战略部署，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和可行的方案，都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战略决定方向和目标，而细节关系着成败。做好细节，就不能留死角；做好每一个细节，让细节有所依托，并配合战略的实施。

　　细节是魔鬼，律师成败在于细节，律师的工作就是为战略和细节服务。可能因为律师的马虎大意，写错了客户的名字或名称，将诉讼请求多写了一个零，就有可能被驳回起诉或多支付不必要的诉讼费。律师是个细致活，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怠慢。律师必须重视细节，但是又不能过分拘泥于细节；律师必须做好细节，让细节为战略服务，让细节成为战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战略就是细节，细节就是战略。重视战略就是重视细节，重视细节就是重视战略。

　　律师必须看到这一点，也必须做好这一点。战略和细节完美结合，定会为律师的成功奏出嘹亮的凯歌；战略和细节的有效利用，定会为律师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六）“劳心”和“劳力”

　　孟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孟子将人分为“劳心”者（即领导者或管理者）和“劳力者”（即追随者或服从者），在论资排辈、竞争激烈的律师界，同样可以将律师分为“劳心”者和“劳力”者。

　　一般来说，合伙人、主任律师就是律师所的“劳心”者，律师助理、实习律师、提成律师或坐班律师就是律师所的“劳力”者。
一般来说，处于生存阶段的律师，大都属于“劳力”者 ，只是按照约定领取固定工资或提成，不享有律师所的分红和其他待遇，但是，不对律师所的债务和决策承担责任；处于发展阶段的律师，大都属于“劳心”者，他们没有固定工资，如果办理业务，则按照合伙人协议的约定提成，在年终根据律师所的受益状况享受分红，但是，合伙人要对律师所的债务和决策承担连带责任。

　　律师在做大、做强的过程中，不管是“劳心”者，还是“劳力”者，应当具有管理知识、管理能力和管理意识，否则，会在生存和发展的过程中走弯路、吃大亏。

　　律师虽然是“法律”的“老师”，但是律师只是法律服务领域的专家，而不是其他领域的专家。知识上的局限性，必然导致认识上的短视，这就要求律师必须不断加强学习，增强管理意识，加强管理和自我管理。

　　试想，一个不会自我管理的律师，是无法管理比人的；一个不会管理律师所的律师，是无法组建律师航母的。律师只有先管好自己，才能去管理别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笔者认为，律师的自我管理包括：危机管理、案源管理、质量管理、时间管理、流动管理和金钱管理。律师的管理（或律师所的管理）包括：客户管理、团队管理、风险管理、人事管理、营销管理和财务管理。

　　律师必须转变思维，提高认识，加强管理，科学决策、规范运作、公平竞争，先学会做“劳力”者，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和思想基础；再做“劳心”者，在市场中谋取更好、更快的发展，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团队负责。

　　律师的行动应是一致的，而不能局限于一条腿、局限于一段路；律师的思维应是扩散的，不能局限与一个点上、一个面上。让律师用两条腿走路，走的远，走的稳，走的好。

　　
（作者：刘辉，北京市法立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北京市律师协会刑法专业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