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河南省南阳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姚某甲，女，X年X月X日出生。2010年2月9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邓州市公安局刑事拘留，2010年3月12日经邓州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同日被邓州市公安局执行逮捕。现羁押于邓州市看守所。
辩护人孙某某，河南震世律师事务所律师。
河南省南阳市人民检察院以宛检刑诉〔2010〕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姚某甲犯故意杀人罪一案，于2010年6月1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某，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房小学、房虎诚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经其亲属协商，申请撤诉，本院予以准许。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南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宋卫国、铁蔚丽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姚某甲及其辩护人孙某某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河南省南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0年2月1日晚8时许，被告人姚某甲在其家中，与其丈夫房雄发生争执，争执中姚某铁锤击打房的头面部，致房雄倒地死亡，后又持菜刀砍切房的脖颈处。姚某作案后次日到邓州市精神残疾人托养中心治疗，于2010年2月9日向公安机关报案，同日被公安机关抓获。经法医鉴定：房雄符合被他人持钝器打击头面部致开放性颅脑损伤而死亡。经河南省精神病医院刑事诉讼医学鉴定委员会鉴定：姚某甲患精神病分裂症，对本案有限制刑事责任能力。公诉机关认定上述属实，当庭出示了被告人姚某甲的供述和辩解、证人房小学、姚某乙、高某某等人的证言、现场勘查笔录、刑事技术鉴定书、有关书证、物证等证据予以证实。据此，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姚某甲因琐事故意杀人，致人死亡，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依法判处。
被告人姚某甲称对案件事实记不住了。
辩护人辩称：姚某甲系精神分裂症，系限制行为能力，应从轻处罚；有自首情节；有关民事部分已经达成协议。
经审理查明：2010年2月1日晚8时许，被告人姚某甲在其家中，与其丈夫房雄发生争执，争执中姚某铁锤击打房的头面部，致房雄倒地死亡，后又持菜刀砍切房的脖颈处。姚某作案后次日到邓州市精神残疾人托养中心治疗，于2010年2月9日向公安机关报案，同日被公安机关抓获。经法医鉴定：房雄符合被他人持钝器打击头面部致开放性颅脑损伤而死亡。经河南省精神病医院刑事诉讼医学鉴定委员会鉴定：姚某甲患精神病分裂症，对本案有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另查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房小学、房虎诚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后经其亲属协商，申请撤诉，并要求对被告人姚某甲从轻处罚。
上述事实，有以下证据予以证实：
1、现场勘查笔录、示意图现场照片：现场位于邓州市城区第八小学家属楼四楼北户房雄家。
房雄家系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结构，西部是一客厅，中部南侧是一过道，中部北侧是一间卧室，东北部是一间卧室，东南部是一厨房和一卫生间。
客厅内：房门东侧靠南墙放一张沙发，沙发上西部放一个靠垫（靠垫上有一28cm×30cm的血迹，拍照后棉签粘取），沙发靠背上方，客厅南墙墙壁上有一高90cm、宽x的喷溅状血迹（拍照后棉签粘取），沙发北侧地面有一具尸体，头西脚东，俯卧状，黑色上衣和长裤，左脚穿黑色棉袜，右脚半穿黄某球鞋，右脚东北侧放一只黄某球鞋，尸体头部下方及沙发下方有一面积为x×x的不规则形状的血泊（拍照后棉签蘸取）。客厅内靠西墙中部放一张沙发，靠北墙中部放一电视柜，靠东墙中部放一张沙发。
过道内：在过道东端，卫生间门口地面有一1.5cm×3cm的滴落状血迹（拍照后棉签粘取），在过道东南角放一个木柜，木柜内有一把铁锤。
卫生间：单内开木门面北通向过道，在卫生间地面有一1.5cm×1.5cm的滴落状血迹（拍照后棉签粘取）。
中北部卧室：单内开木门面南通向过道，西南角靠西墙放一张铁床，东北角靠北墙放一个书柜。
东北部卧室：单内开木门面南通向过道，靠西墙中部放一个电视柜，西北角靠北墙放一立柜，东南角靠南墙西北放一张双人床，双人床东、西两侧靠南墙各放一个床头柜，双人床东侧地面有一双黑色布鞋（拍照后原物提取），双人床西侧靠南墙放一个梳妆台。
厨房：单内开木门面西通向过道，东北角靠墙放一个木柜，木柜南侧靠东墙放一个压面机，靠南墙是厨房操作台，操作台西部靠南墙放一个木质刀架，刀架内放有两把菜刀，其中一把是塑料柄菜刀（拍照提取）。
2、鉴定结论
（1）邓州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室出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邓）公（刑）鉴（尸）字[2010]X号，结论为：房雄符合被他人持钝器打击头面部致开放性颅脑损伤而死亡。
（2）南阳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出具的公（宛）鉴（DNA）字[2010]X号生物物证鉴定书，结论为：现场客厅内血泊血迹；现场客厅南墙上的血迹；现场客厅沙发靠垫上的血迹；现场卫生间门口地面上的血迹；现场卫生间内地面上的血迹；现场卧室内黑色布靴上的血迹；现场提取的带有血迹的菜刀所检出的血迹是房雄所留的可能性大于99.999%。
（3）河南省精神病医院出具的x号鉴定书，结论为：①精神分裂症；②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3、扣押清单、照片，证实在姚某甲家中提取的作案凶器铁锤、菜刀特征及在姚某甲家中提取带有血迹的黑色布靴一双情况。
4、搜查笔录、照片、扣押物品清单，证实在姚某甲携带的编织袋中发现PDA牌K910黑色直板手机一部，在其外衣口袋中发现钥匙一串，系其家中钥匙。辩认笔录、辩认照片，证实该手机经被害人父亲房小学辩认，系其儿子手机。
5、证人高某某的证言，证实有十多天没有见到对门的房雄、姚某甲
6、证人徐某某的证言：姚某甲和房雄夫妻关系不好，好吵架，有时房雄还打姚某甲。有好几次睡到半夜里，听见姚某甲在大声喊救命，他们俩打架都掂东西，甚至拿刀。前三四年，他俩打架，房雄吓得躲在我家里，身上一身血，姚某甲拿着刀到我家里找他。他俩闹离婚上过妇联、上过法院，离离婚又复婚了。房雄问别人借过钱，前段时间，到了晚上有个女的领好几个人到房雄家讨债，但房雄躲着不见。来了好几次，前四五天晚上又来了，我听见有个女的在喊曼丽开门。但是没有开门，随后要债的人走了。
在去年腊月十八、十九（2010年2月1日、2月2日）前一个星期左右的一天，我见过姚某甲，当时她来我家串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估计有半个月没见房雄了。
7、证人鲁某某、李某某的证言，证实鲁某某、李某某、姚某甲2月1日上午、下午三人监考三（十）班，平时见面相互说话，但在监考时姚某甲自己搬个凳子坐在教室后面一句话也不说，下午考试结束后姚某甲走了，之后没有见到姚某甲。
8、证人姚某乙的证言：姚某甲不经常到我现在住的地方来。2010年1月31日左右的一天上午，她来过我住的地方一次，具体时间记不起来了。她到我家对我说：她要去住院，并给我留下500元钱，我问她房雄知道不，她说知道，并又说让我在2月9日或2月10日给她送点钱，如果不够先垫付上等她出来再给钱。姚某甲有间歇性精神病，98年、99年上大学期间开始发作，曾在广州治过，后来毕业后分配到邓州四高某上班，后来多次发作，曾在邓州的七里店精神病门诊和南阳市精神病医院治过多次，一直到现在，药一停就不定啥时间就会发病，发病时幻听，骂人打人，乱砸东西，疑心大，报复心理强，不犯病时看上去还正常，对人说话各方面都正常，一犯病，谁对她好，她跟谁当成敌人来对待。
姚某甲的父亲胡殿印有精神病，2001年去世，她父亲在世时犯病的症状和姚某甲一样，当时也诊断过，都是精神分裂症。
9、证人赵某某的证言，证实姚某甲有精神病，从进号起，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不与人交流，每天都要吃两次药。
10、证人程某某的证言:2月2日上午8点左右，姚某甲骑一辆红色电动车到我们七里店精神病院的门诊部，说她的精神病又犯了，要求住院治疗。当时我一个人在门诊部值班，因以前姚某甲在我们这里住过院，我就安排她到住院部住院。
11、邓州市精神残疾人托养中心证明,证实2010年2月2日到该院住院，2010年2月9日下午被公安局刑警大队带走。
12、被告人姚某甲的供述：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是2月1日左右的一天晚上，我和丈夫房雄在家里吵架，当时大概晚上八九点钟，为啥事争吵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经常吵架打架。房雄总是没事找事，那天我吵着吵着就打起来。我印象是我先动手，开始是在卧室里厮打，后来厮打到客厅。因为我是个女人打不过他，我就顺手拿起一把锤子朝房雄头上砸去，房雄就倒在地上。后来头脑就有些乱，隐约中记得后来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朝房雄的脖子和头上乱砍，那阵脑子里满是对房雄的恨和平时被他欺负的情景。就想着“砍死他！砍死他！”让他欺负我，后来我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反正迷迷糊糊过去了一阵，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床上，自己老出幻听幻觉，当时想着到精神病院治病，治好了该抵命抵命。我就迷迷糊糊收拾了衣物出门了，先到卫生路我妈家交待一声说我准备去七里店治病，并给了我妈500块钱，然后我就骑着电动车到七里店精神病医院住院了，一直住到今天。锤子是个一尺左右长的铁柄锤，打过之后扔在房间里，扔哪儿想不起来。刀是在厨房里拿的一把菜刀，比较利的那把，刀我用完之后拿去冲洗了一下，后来扔到哪儿不知道，可能是扔在沙发上了。
房雄被我打倒在客厅靠近门口的地方，头朝门，是趴着还是仰卧我回忆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将他打倒在那个位置后就没动过，第二天早上出门还是从他身上跨过去的。当时我不知道房雄死没死，这几天没听到他任何消息，我想着他恐怕是死在屋里没人知道，所以今早翻到他手机时就打了110报警，我说有个命案，让他们过去看看，对方问在什么位置我说在“八小”集资楼四楼北户，对方又问我贵姓，我说姓姚，就这些。
本院认为，被告人姚某甲因琐事故意杀人，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致人死亡，但其系精神病人属限制行为能力。南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其辩护人辩称：“姚某甲系精神分裂症，系限制行为能力，且民事部分已达成协议，应从轻处罚”的理由，经查属实，且被害人亲属也表示谅解，并请求从轻处罚，可从轻处罚。其辩护人辩称：“有自首情节”的理由，经查，姚某甲在发现被害人房雄的手机后，打电话报警，称有一命案，说出了案件发生地点，经刑警队调查，发现姚某甲有重大作案嫌疑并将其抓获，其行为不符合自首的构成要件，但可酌定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五条第一款、第四十七条、第十八条第二、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姚某甲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刑期从2010年2月9日起至2024年2月8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河南省高某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三份。
审判长尹清红
审判员史云峰
审判员王成金
二0一0年八月十七日
书记员王立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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