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
（2009）渝四中法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
被告人杨X航，男，X年X月X日出生于重庆市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以下简称秀山县），土家族，文盲，农民，住该县X乡X村中寨组。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09年3月2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秀山县看守所。
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以渝检四分院刑诉（2009）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X航犯故意伤害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指派代理检察员欧伟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X航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指控称，2003年11月13日20时许，杨X其在家中辱骂被告人杨X航，杨X航听到后非常气愤，产生了教训杨X其的念头。随后，杨X航前往杨X其的卧室，持木棒猛打杨X其头部，致杨X其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证人吴XX、余XX、杨某X、杨某X、杨某、杨某X的证言；现场勘查指认笔录、示意图及照片；尸体检验鉴定书；辨认笔录，提取笔录、照片、抓获经过，户口证明，受案登记表等书证；被告人杨X航的供述和辩解。
指控认为，被告人杨X航的行为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规定，应当以故意伤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被告人杨X航对起诉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无异议，但提出到杨某X家是去投案。
经审理查明，2003年11月13日20时许，原秀山县X乡X村X组村民杨X其在其家中辱骂河对面的亲兄弟被告人杨X航，杨X航在家中听到后非常气愤，产生了教训杨X其的念头。随后，杨X航手持木棒前往杨X其家中，在杨X其卧室，两人发生抓扯，杨X航持木棒猛打杨X其头部一棒，将其打倒在地后逃离现场，杨X其于21时许死亡。经鉴定，杨X其系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2009年3月23日，杨X航在村主任杨某X家交谈投案事宜时被抓获归案。
上述事实，有经当庭举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1、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立案决定书。证明案件来源。
2、秀公尸检（2003）字第X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及尸检照片。证明杨X其，男，60岁。尸检情况：死者头面部有血迹粘附，额顶部右有一纵形条状4.2×0.5cm裂创，裂创边缘不整齐，创角钝，创周有表皮擦伤，创腔内有组织间桥，深及颅骨。右眉弓处有1.5×1cm皮下出血，左面部有1×0.3cm表皮剥脱伤。剖开头皮，见右额顶部头皮下淤血及右颞肌出血，右额顶部颅骨有长6cm线型骨折。打开颅腔，见蛛网膜下控弥漫性出血，以右额顶叶为甚，脑组织水肿明显。分析说明：根据尸检见死者额顶部偏右有一纵形条状4.2×0.5cm裂创，裂创边缘不整齐，创角钝，创周有表皮擦伤，创腔内有组织间桥，剖开颅腔见右额顶部头皮下淤血及右颞肌出血，右额顶部颅骨有长6cm线型骨折，蛛网膜下控弥漫性出血，以右额顶叶为甚，脑组织水肿明显等情况分析致伤工具符合棍棒类工具，致死原因为头部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尸检结论：杨X其系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
3、现场勘查笔录、现场方位示意图、现场平面图及照片。证明现场位于秀山县X乡X村X组杨X其家，西面有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水沟。杨X其家房屋一幢三间，坐东朝西，西侧房间为厨房，中间为堂屋，东侧房间为杨X其的寝室，寝室被晒席隔为里外两间，外侧一间靠西侧木壁摆有一张未铺好的床，床的东侧1.2m处有一火桶，火桶上南北向铺有四块木板，死者杨X其头北脚南仰躺在木板上，其头顶上有一道4cm长的创口。距火桶60cm、距床15cm处有54×20cm的被草木灰覆盖的血迹。其余未见异常。
4、证人吴XX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19时许，其夫杨X其在杨某飞家喝酒回家后，在阶檐上骂杨X航。20时许，杨X航提着木棒进了她烤火的房间，与杨X其在进门床头边发生抓扯，杨X其被推到床头边的板壁上靠起，杨X航用右手卡住杨X其的颈子，左手撕杨X其的嘴，经她劝解，杨X航放开手拿起木棒，当杨X其靠着板壁和床要站直时，杨X航就双手拿起那根木棒打在杨X其的头顶上，将杨X其打倒在地，头上流了血，杨X航打了一木棒后拿起木棒跑了。21时许，杨X其死亡。
5、证人余XX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19时许，他听到杨X其在乱骂，不久听到杨X其家有响声，并听到吴XX在哭。他去看见杨X其睡在床边地上，头顶有条口，地上有一滩血。
6、证人杨某X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21时许，他听到吴XX在家里哭，去看见杨X其面朝上平睡在床上，头上有一条口子，床头处地上有一滩血。吴XX讲以前杨X航和杨X其有点小矛盾，今天杨X其喝酒后提起以往的事，杨X航就到她家来打杨X其，用木棒朝杨X其头上打了一棒。
7、证人杨某甲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20时许，杨X航在他家喊其女杨某乙回去时，说他将杨X航头部打了两棒。次日1时，他才知道杨X其死了。
8、证人杨某乙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21时许，她看见杨X航手里拿了一根棒棒。次日早上，她听说杨X其死了。
9、证人杨某X的证言。证明2003年11月13日，他请了杨X其等人为其挖红薯，吃饭时大家喝了点酒。19时许，他送杨X其回家，杨X其一直骂吴XX，他把杨X其送到家一个小时后，其妻说杨X其的妻子吴XX在哭，他到杨X其家看见杨X其倒在外面一间屋的地上，有滩血在杨X其的头边，头上也有血。杨X其酒后喜欢骂人。
10、证人杨某丙证言。证明他听说其父杨X其系其五叔父杨X航用棒棒打死的。
11、证人杨某X的证言。证明他是秀山县X乡X村主任。2009年3月，杨X航到他家来找他，说在外面跑起不是办法，想来投案，他劝杨X航马上到公安局自首，杨X航讲把家里安排好后过两天就去自首，并叫他陪同去。他们正在谈时，公安局的人就把他带走了。
12、指认作案现场笔录及照片。证明杨X航指认用木棒打死杨X其的地点位于秀山县X乡X村中寨组（原X组）杨X其家木质房屋进屋右手间的进屋门口处。
13、提取笔录。证明2003年11月14日15时许，侦查人员在秀山县X乡X村X组杨X航家屋侧墙上提取了一根木棒，该木棒上有0.5×0.5cm园形血迹。
14、辨认作案工具笔录、情况说明及照片。证明2009年3月27日，侦查人员将从杨X航家提取的木棒混入6根木棒中，杨X航辨认出侦查人员提取的木棒与作案时拿的木棒相似。
15、抓获经过。证明2009年3月23日，侦查人员在杨某X家将杨X航抓获。
16、户口证明。证明杨X航的基本情况。
17、死亡注销户口证明。证明因杨X其于2003年11月13日死亡，公安机关于2004年8月19日将其户口注销。
18、秀山县公安局清溪派出所证明。证明原秀山县X乡X村X、2、X组，现合并为塘坳乡X村中寨组。
19、被告人杨X航（曾用名杨某行、绰号伯仟）的供述。证明事发当天，他在家听到河对面哥杨X其在家里骂他，他听后非常生气，准备去教训杨X其。于是，他到猪圈边拿了一根木棒，朝其哥家走去，当走到河坎上时看见杨X其坐在门坎上骂，他走到杨X其院坝与其吵了几句，就冲上去打杨X其，杨X其往屋里跑，他也跟着冲进屋，吴XX将他的木棒抢过去甩在地上，在屋里他与杨X其也吵了几句，他用右手抓住杨X其衣领将杨X其抵在柜子上面，经吴XX一劝，他将手放开，杨X其准备找东西打他，他怕就从地上拿起带来的木棒朝杨X其头顶打了一棒，杨X其被打后蹲了下去，他拿着木棒就跑了。他跑回家将木棒放在灶前，并给其侄儿杨某X讲他将杨X其打了一棒，可能打出问题了。杨某X看后回来讲人已死了。之后，他到广州打工去了。被抓那天，他到杨某X家去是想把杀人的事搞清楚，他给杨某X说要去投案，并想过两天与杨某X一起去投案。
本院认为，被告人杨X航故意非法伤害他人身体，致一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杨X航在准备投案过程中被抓获，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有自首情节，予以从轻处罚。被害人在事件起因上有一定过错，予以酌情从轻处罚。公诉机关指控事实和罪名成立。
关于被告人杨X航提出到杨某X家是去投案的意见。经查，杨X航及证人杨某X的证言证明杨X航到杨某X家是向村干部表明有投案的想法，并准备到公安机关投案，归案后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符合自首的条件，应认定其有自首情节。故上述意见成立，予以采纳。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五条、第五十六条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杨X航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9年9月23日起至2022年9月22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刘萍
代理审判员蒲开明
代理审判员张咏梅
二○○九年八月十日
书记员田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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