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公司”（Company）的主要经营组织形式及法律特征分析

北京大学金融法研究中心 董华春
  写于2003年4月18日星期五
  
  （回应2003年4月11日金融法中心读书会“公司法”专题学习之讨论问题）
  
   “corporation” 与“Company”在我国虽然都被翻译为“公司”，但它们在英文中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Corporation”是一个实体，具有独立的法律人格，类似于“法人”的概念。而“Company”的基本意思是“伙伴”、“同伴”，并不带有独立实体的含义，因此不是一个特定的法律术语，只是“企业”的统称。 因此，一个经济组织在其名称中带有“company”一词，并不意味着它就是我们通常理解的公司法人。
  美国各州的公司法各不相同，一般要求选定一个法定注册地址。对于跨州经营的大公司来说，可以在公司营业的任何一个州注册，然后再在其他各州以"外来公司"（foreign corporation）的身份申请营业许可。因为特拉华州的公司法和法庭比较完善，所以许多跨州的大公司选择在特拉华州注册。 选定公司注册地点之后，就要根据公司（company）的不同形式来选择相应的标准格式注册。
  在美国打开任何一家报纸或在公共场所,随时可见各种公司的广告辅天盖地,但不论什么“公司”（company）,无非有３种形式:××××Ｃｏｍｐａｎｙ，××××Ｃｏ．,Ｌｔｄ．（全称为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ｉｏｎｌｉｍｉｔｅｄ）,××××Ｉｎｃ．（全称为Ｉｎｃｏｒｐｏ ｒａｔｄ）。按照严格规定,应当这样解释:Ｃｏｍｐａｎｙ属独资公司 或合伙,Ｃｏ．,Ｌｔｄ属于股份公司,Ｉｎｃ属于独资或合作股份有限公司。
  本文将分别探讨美国公司即“company”的这几种主要经营组织形式及法律特征分析。
  一． 合伙
  《统一合伙法（Uniform Partnership Act）》规定，合伙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以营利为目的、而以共同所有人的身份经营一项商业的社团。依据某州成文法或者依据某权力机关而不是该州权力机关所采用的法令而形成的社团不是《统一合伙法》意义上的合伙，除非该社团在该州采纳本法之前已经成为一个合伙。
   按照美国的法律规定,以独资、合伙、合作方式成立的公司只交６０美元注册费。成立合伙一般要经过以下几个步骤：
  1、决定公司的形式是普通合伙公司还是有限合伙公司咨商签署合伙协议；
  2、在地方政府书记处就两个或两个以上合伙人已经签署、认可和公证了的合伙声明记录备案；
  3、按州法律的规定向州或郡官员提供有关合伙情况的报告；
  4、按州法律规定提供合伙公司地址、主要经营场所以及委任的 合伙公司代理人等情况；
  5、提出注册公告申请；
  6、获取地方经营执照；
  7、按照联邦和州政府的税务要求做好严格的财务帐本和记录，特别注意每一个合伙人各自份额的收入或亏损的税收影响。
  合伙之于公司，最大的不同在法律责任承担上。合伙人的错误行为约束合伙 ，因为一合伙人在执行合伙事务的通常过程中或与其共同合伙人的职权有关的错误行为或不作为，而导致对非合伙人的其他人的损失或伤害或引起处罚，则合伙与做出上述错误行为或不作为的合伙人承担相同程度上的责任。合伙必须赔偿下列损失：（a）当在其明示权限范围内行事的一合伙人接受了第三人的金钱或其他财产并对其滥用；以及（b）合伙在其存续期间接受了第三人的金钱或其他财产，而合伙人在上述被接收的金钱或其他财产处于合伙的保管之下时对其加以滥用。 所有合伙人都必须对（a）根据本法第十三条和第十四条对合伙提起指控的任何事承担连带和个人责任；(b)合伙的所有债务和义务负连带责任；但是一合伙人可能为履行一项合伙合同而承担个人责任。
   合伙相比于公司的一个显著优势体现在税法上。美国税法对合伙的纳税给予优惠，明确合伙不是独立的纳税主体，合伙企业本身不必交纳企业所得税。 1978年美国政府再次进行了投资税收制度的调整，将资本利得税从49.5%，降为28%。 它的营业税一般占营业额的７ ５%～１０%。
  二． 股份有限公司
  股份有限公司是美国最普遍的公司形式，据统计,股份制的公司占美国公司总数的７５%,其余的为独资或合资合作公司。 美国股份有限公司有大有小,如果翻开《今日美国（US today）》报刊刊登的广告,可能有资本几千美元的小公司,也有上千亿美元资本的大公司。
  
  美国最高法院认为股份有限公司具有下列权利和特征：起诉和被起诉，购买、持有和卖掉资产，为消费者制造和销售产品，如违法则受到审查和处罚制裁。
  相比于合伙，股份有限公司有很多优点：有限的义务是突出的特点；公司具有独立性和延续性，当创建人退休或死亡后公司仍可长期发展下去；股份有限公司在筹集资金方面相对容易，通过发售股票，可以扩大投资者的数量。但是股份有限公司这种形式也有不足之处：所有权很容易转换是股份有限公司最重要特点，这就引起了经营管理方面的复杂化；组织一个股份有限公司比组织一个独资企业或合伙要花更多的钱，同其他形式比较，股份有限公司要受到更多的限制；股份有限公司得以推行最大的障碍是双重纳税义务，除了个人所得税外，股票持有者还要交纳个人红利的税款。
  各州对股份有限公司的规定不尽相同，做出在何地创建这样公司的决定几乎与是否创建这样的公司的决定一样复杂，所幸的是，公司在一个州登记注册之后，在美国的其他各州都能够得到承认。当然，也有部分州为股分有限公司的跨界经营设置了一些条件。 大多数股份有限公司将总部设在一个州，而将营业部门设在另外一个州。在美国创建股份有限公司，步骤一般包括:
  1、 根据各州对股份有限公司的规定准备和签署公司章程，内容主要有公司名称、公司的宗旨、权利分配、额定资本、指定的代表人；
  2、 向州务卿办公室提交公司章程和其它相关文件，以供有关方面进行法律审核和备案，另外要缴付规定的手续费 ；
  3、准备和签署公司章程和其他有关的机构文件，比如公司官 员的选举、股票的发行以及重要协议和合同授权等。
  4、从联邦和州证券管理机构获得有关许可证或登记豁免资格；
  5、若公司打算将来以公司章程规定名称以外的名称转让其生意，需提出拟议中的生意名称的申请；
  6、获得地方经营许可；
  7、按照联邦各州政府的商务和税务 要求做好严格的财务帐本和记录，其中包括公司会议记录册。
  在美国，公司法对股份有限公司的基本分类是公众公司与封闭公司(close corporation)。前者意在公开资本市场上融资，后者主要为家族企业或小企业采用，法律规定其股东人数在35-50人之间。
  美国的大中型公司如波音、通用汽车、德州仪表、ＩＢＭ等都是股份有限公司。它的最高权力机构是董事会,实行董事长负责制,然后由董事长聘任总经理,总经理聘任副总理。股份制公司的董事长位置是由股份的数量所决定的,一般一股一票,谁的股多谁就当董事长。还有一种情况是大家投资办公司,为避免内部争权夺利,由董事会讨论在外面聘请懂经营、会管理的能人任董事。 例如美国著名的福特汽车公司董事就没有福特公司本身投资的人员。公司的生产经营、市场开发、人事财务、高级管理人员全部外聘。１９９３年福特曾聘请麻省理工学院院长为客座董事,他仅每年的车马费就高达６０万美元。
  受到法律管制较少的封闭公司，其经营也必须遵守公司法的一些基本规则，如董事会的设置，公司事务的决定程序等等，否则就可能导致“揭开公司的面纱”。
  
  三．专业服务公司
  通常来说，合伙的单一税制是其相比于公司的一个显著优势，但是，美国在二次大战后建立的雇员退休福利计划中，合伙这种组织形式却暴露出较大劣势。因为，公司为雇员拨付的退休金准备一方面在公司的所得税前扣除，另一方面也不计入雇员的应税收入，公司的管理层在税法上也被视为雇员。但是，在合伙的情形下，由于只有合伙人一个环节的所得税，而且合伙人在税法上不视为合伙的雇员，因此，合伙为合伙人拨备或建立的退休金准备无法在税前抵扣，只能全部计入合伙人个人所得税的应税税基。这引起了包括会计师、律师、医生在内的专业人士的强烈不满。他们在一些州推动州议会通过立法，许可专业人士组建专业服务公司(professional corporation,P.C.)或“专业服务联合体”(professional serviceassociation)，而合伙人则转变为公司的雇员。
  组建专业服务公司的只能是那些需要取得州执业牌照的专业人士，如会计师、律师、建筑师、按摩师、整骨师、内科医师、外科医师、验光师、牙医、足病医师、手足病医师、兽医等。例如，美国律师协会的《职业行为模范守则》（Model Rules Professional Conducts）及其前身《职业责任模范条例》（Model Code of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y）和《职业道德规范》（Canons of Professional Ethics）要求律师只能组成执业律师全资所有的合伙或专业服务公司服务。
  美国公司法委员会在其《专业服务公司补充立法范本》第34条中，建议采纳下列条款：(a)受聘于本州或外州的专业服务公司，提供专业服务的任何人，应当对其个人参与的疏忽、违法行为或不行为承担个人责任，如同他是一个一人公司的业主一样。但是，除非他同时负有选派、监督或者配合其他人工作之职责，否则他不对其他人的上述行为承担个人责任。(b)本州或外州的专业服务公司应对其雇员在正常业务范围内的行为以及其他表面看来是代表公司行事的行为承担责任。备选条款1(c)除非法律另行规定，否则一个专业服务公司股东的法律责任范围不大于一个普通股东按照《商业公司示范法》应承担的责任；备选条款2(c)除非法律另行规定，否则，在一个专业服务公司按照上述(b)款承担责任的情形下，每个股东都应当对公司的债务承担个人连带责任，如同一个合伙人对合伙债务的责任一样。备选条款3(c)当一个专业服务公司按照上述(b)款承担责任时，每个股东都应当对公司的债务承担个人连带责任，如同一个合伙人对合伙债务的责任一样，除非法律有 另行规定；或者公司按照本条(d)款的规定为专业责任提供了担保，且有关的债务在担保的合理界限内。
  美国税务机关在1969年承认了这类专业性的服务公司在税法上的公司纳税人地位。 于是，各州仓促通过专业服务公司立法，令合伙人获得雇员的地位，以抵扣合伙为合伙人拨备的退休基金。 1982年美国国会统一了公司与各类非公司企业在拨备退休金准备问题上的税收待遇，从根本上消除了设立专业服务公司的在税收上的优势。
  事实上，立法者并无意在商业组织法方面创设一种新的形式，也没有考虑专业服务公司所特有的、但在一般商业公司法中不会涉及的问题。例如，专业服务公司是否应当有业务范围限制?专业公司是否可以吸纳非专业人士作为出资人?如果不行，当一个专业人士股东去世时，其股份如何处理，等等。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人们开始思考，是否可以直接改革合伙或公司制度，创设出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或有限责任合伙来融合合伙与公司各自的长处？
  
  四． 有限责任公司
  在专业人士的大力推动下，1977年，怀俄明州颁布了美国第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法》，许可一个或一个以上的人(包括法人)设立有限责任公司 ，从而在美国企业组织法律制度中增加了一个新的概念—有限责任公司(limited liabilitycompany,简称为LLC)。
  有限责任公司的重要特征就是公司所有人都只以其在公司直接投资的数额为限对公司的债务负责。 但是，也有微小的例外。例如，在早期美国银行业，州法有时要求银行的股东以其出资额的两倍为限对银行的债务负责，也就是说，股东不仅可能失去他们在银行的初始投资，还可能以个人财产对等于其初始投资数额的银行债务负责。
  与我国以及绝大多数西方国家《公司法》上的“有限责任公司”的概念完全不同，美国法下的“有限责任公司”糅合了公司的独立性与合伙的灵活性双重优点，既保持了出资人对公司债务的独立性，同时又在公司内部事务管理方式上拥有多种选择， 因此被公认为是一种受到法律限制最少的组织形式，最适合小企业的需要。
  例如，有限责任公司法Uniform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 Act (1996)规定，公司成员对公司债务承担有限责任，但如果公司成员在章程中作出选择，也可以承担无限责任；公司可以采取合伙式的成员经营(membermanagement)的方式，也可以采取公司式的经理经营(manager management)的方式，甚至可以采用类似于我国承包制的信托管理方式；公司成员对公司债务依法享有的有限责任保护，不因未遵守一般公司应遵守的法定程序而丧失，等等。
  1988年，美国税务当局裁决有限责任公司在符合某些条件时可以免纳公司所得税，从而消除了有限责任公司税法地位的不确定性。 这一组织形式迅速在美国各州蔓延开来，成为新设企业中最流行的组织形式。
  然而，有限责任公司并没有真正成为职业组织的新宠。一方面，专业人士长期以来习惯合伙经营下个人形象的塑造，对公司化仍然有一些排斥心理 ；另一方面，有限责任公司作为一种全新的企业形式，如此宽松的法律规则究竟会产生什么后果，尚无多少判例可资借鉴，缺乏普通合伙或公司组织形式的明确性和可预见性。尤其是采纳经理经营方式的有限责任公司，其成员的权益转让很可能被视为证券法上的“投资合同”， 从而触发证券监管机构的干预，这更令专业人士望而却步。
  尽管如此，有限责任公司这一新的组织形式给人们观念上的冲击是巨大的，它标志着长期以来被人们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一些法律原则动摇了，传统公司、合伙形式之间差别不再被视为不可逾越的鸿沟。
  
  五、有限责任合伙
  80年代末出现的储蓄与信贷协会（以下简称储贷协会)危机 以及随之而来的诉讼爆炸，则成为有限责任合伙诞生的直接催化剂。
  500多家破产的储贷协会留下上千亿美元的损失，其监管者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在收拾残局时毫不犹豫地将会计师和律师推上了被告席。1992年，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一个陪审团，就普华会计公司在该州一家储蓄信贷协会中的审计过失，判决普华赔偿3.38亿美元。这一判决结果促进其他大会计师行与监管者达成了一揽子和解赔偿协议，安永支付了4亿美元，德勤付出了3.12亿美元，毕马威付出1.86亿美元。而当时排名第七的Laventhol & Horwath会计师行则在风暴前夜宣布破产。 面对巨额的赔偿，那些并不从事金融业务审计的合伙人也无法逃脱责任，连带损及个人财产，尽管他们可能对这些审计业务毫不知情。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1991年德克萨斯州所颁布的美国第一个《有限责任合伙法》无疑是对专业人士莫大的安慰。它规定，一般合伙人(general partner)承担无限法律责任，有限合伙人(limited partner)承担以投资额为限的法律责任。 “一个专业合伙中的合伙人对另一个合伙人、雇员或合伙代表在提供专业服务时的错误、不作为、疏忽、缺乏能力的或者渎职的行为，除其在合伙中的利益外，不承担个人责任。” 但是，它并不意味着合伙人从此无任何个人责任之虞，合伙人依然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对自己所管理或监督的合伙员工的行为负责。
  根据《统一有限责任合伙法》 ，普通专业合伙组织只要通过简单的注册程序就可以转化为有限责任合伙，从而免除合伙人对其他合伙人的侵权行为的连带责任。 然而，对于陷于储贷协会危机中的会计师或律师而言，这一安慰更多的是纸面的，因为它无法解除专业合伙组织在转化成有限责任合伙前的行为所承担的法律责任。
  这一立法既保留了合伙的特征，又限制合伙人的责任，因此它受到专业人士的热烈欢迎 。传统的职业组织，如会计师行、律师行等等，迅速注册为有限责任合伙，私募基金一般也选择实行有限合伙制， 有100多年历史的老牌投资银行——高盛，也加入了有限责任合伙的行列。
  继德州之后，美国各州出现了制订此项法律的热潮。有限责任合伙的规则也逐步完善起来，责任保护的范围从侵权责任扩展到合同责任，有些州甚至扩大到合伙一切的直接或间接债务；保护债权人的必要措施也建立起来了，从强制保险、设立赔偿基金到限制分配，要求合伙人对自己的不当执业行为承担直接的个人责任，等等。
  各州都力图在保护合伙人的同时为债权人建立必要的替代赔偿资源。1996年，为了协调和统一各州有限责任合伙的规则，美国统一州法委员会对1994年颁布的新的《统一合伙法》进行了修改，增加了"有限责任合伙"和"非本州有限责任合伙"的条款， 从而将有限责任合伙正式纳入《合伙法》的框架下。
  在我国，1997年初，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并于当年8月开始施行。该法为普通合伙制建立了完善的法律框架，却没有考虑到有限合伙制这种企业组织形式。
  
  结语：
  经济学家Michael Jensen和William Meckling首先提出企业是” 合同的集束” （nexus of contracts） 并将之推广，这一观念建立在Armen Alchian and Harold Denmsetz理论基础 之上。立法者和公众逐渐接受这样一种观点：企业组织形式是经营者减少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的一种选择，其各个要素可以进行合理的配置。在成本最低的所有权配置状态下，企业交易成本的总和应当实现最小化，也就是以下两种成本之和达到最小：（1）企业与非所有人的客户在市场上交易的成本；（2）作为企业所有人的那一类客户拥有企业的所有权的成本。
  因此，上述分析的公司（Company）的经营组织形式可以对企业的经济效益产生很大的影响，现代组织理论认为，随着科学技术不断进步，生产力不断提高，企业经营组织形式必然朝着开放性、灵活性发展。
  
  注释：（抱歉，转贴到网上与具体引处无法对应了。技术问题吧，也许。原文是对应的呀，奇怪。）
  Edwin J. Terry, Neil J. Beaton,J. Kenneth Huff，Early Stage Companies, American Bar Association,2003
  Symposium: American Law Institute’s Corporate Governance Project :Revolution ersus Evolution In Corporation Law，52 Geo. Wash. L. Rev. 557 George Washington Law Review May/August, 1984.
   在美国，出资400美元就可登记一家独家企业。独资企业作为企业法人，要承担无限责任，但许多个体户从实力上看并无承担此无限连带责任的能力。有关专家指出，什么样的个体户可以登记为企业，以三点为界：1、没有固定经营场所的流动摊贩不算独资企业；2、季节性经营的，经营时间无法连续进行计算的不算企业；3、生产产品主要目的不是用来经营，而是用来消费的，不算个体独资企业。美国７０％的企业是个人独资企业，且大部分以中小企业为主。参见宋永新：《美国非公司型企业法》，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第1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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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iform Partnership Act》 §6. Partnership Defined：(1) A partnership is an association of two or more persons to carry on as co-owners a business for profit.(2)But any association formed under any other statute of this state, or any statute adopted by authority, other than the authority of this state, is not a partnership under this act, unless such association would have been a partnership in this state prior to the adoption of this act; but this act shall apply to limited partnerships except in so far as the statues relating to such partnerships are inconsistent herewith.
  Martha Minow ,Public And Private Partnerships: Accounting For The New Religion,116 Harv. L. Rev. 1229 Harvard Law Review March, 2003 Symposium: Public Values in an Era of Privatization.
  Steven A. Waters，Partnerships, 55 SMU L. Rev. 1271 SMU Law Review Summer 2002.
  《Uniform Partnership Act》§13. Partnership Bound by Partner’s Wrongful Act：Where, by any wrongful act or omission of any partner acting in the ordinary course of the business of the partnership or with the authority of his co-partners, loss or injury is caused to any person, not being a partner in the partnership, or any penalty is incurred, the partnership is liable therefor to the same extent as the partner so acting or omitting to act.
  《Uniform Partnership Act》§14. Partnership Bound by Partner’s Breach of Trust―― The partnership is bound to make good the loss:(a) Where one partner acting within the scope of his apparent authority receives money or property of a third person and the misapplies it; and (b)Where the partnership in the course of its business receives money or property of a third person and the money or property so received is misapplied by any partner while it is in the custody of the partnership.
   《Uniform Partnership Act》 §15. Nature of Partner’s Liability――All partners are liable：i.Jointly and severally for everything chargeable to the partnership under sections 13 and 14.ii.Jointly for all other debts and obligations of the partnership; but any partner may enter into a separate obligation to perform a partnership con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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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的股份有限公司,相对其他公司要大一些,需缴纳１５００美元注册费公司也就算成立了。
   王国华，《谈美国公司》，《中国建材》１９９８年第６期。每年要上缴公司所得税,超过一定营业额度及利润,所得税要高达４３%。许多大公司的老板为避税,将利润的一部分捐赠社会福利、公共事业、环境保护、资助教育等,这些捐赠投资是免税的,既出了名又让大家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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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税法对专业人士采用公司组织形式的影响，参见RobertW.Hamilton,Corporations IncludingPartnerships and Limited Partnerships:Cases andMaterials(3rded.),ST.Paul,Minn:WestPublishingCO.,1986,第3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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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步骤包括以下几步：1、填写一份"组织章程"的文件，并提交州务卿办公室；2、决定是否需要一份书面的其功能相当于合伙协议一样的经营协议，如果需要各方咨商，准备和签署协议；3、按照联邦和州政府的税务要求做好严格的财务帐本和记录，并作任何经营所必须的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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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贷协会和性质相同的节俭社团(thrift association)是美国的小型地方性金融机构，主要业务限于吸纳一般存款，并给储户发放利率较低的购房款，存贷利差是其主要利润来源。由于美国70年代中期以后出现通货膨胀，市场利率大幅上扬，这些机构发放的长期住房抵押贷款利率收益低，无法支付存款人索要的市场利率，政府遂放开了对它们的业务限制。这些机构转向风险较高甚至投机性的业务，导致大量坏账损失，众多储贷协会在80年代破产，称为储贷协会危机。参见Jan S.Blaising, Are the Accountants Accountable? Auditor Liability In The Savings And Loan Crisis, Indiana Law Review,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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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vised Uniform Partnership Act.
   例如，现行的《合伙企业法》第37条规定“合伙企业应当依法履行纳税义务”，但对合伙企业应该缴纳的税负却没有提及。这一规定容易造成重复纳税而不利于有限合伙制的推广。该法第8条明确规定：所有合伙人“都是依法承担无限责任者”，这就排除了部分合伙人承担有限责任的合法性。诚然，按照美国的司法解释，所谓“合伙人”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群体、公司或者社团。如果这种解释成立，那么某些合伙人可以先组建有限责任公司，再以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充当合伙人，从而可以有效回避无限责任。但是，这种司法解释是否能够获得我国司法部门的承认尚未可知。
  
  Michael Jensen and William Meckling，Theory of the Firm： Managerial Behaviour，Agency Costs and Ownership Structure， 3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305（1976）.
  Armen Alchian and Harold Denmsetz， Production， Information Costs， and Economic Organization，62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777，783 （1972）.
  The Ownership of Enterprise， Henry Hansmann，《企业所有权论》，于静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4月。

董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