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名片的畸形“绿化”

【出处】青年论坛话题随笔
【关键词】城市名片；畸形“绿化”
【写作年份】2011年


【正文】

　　陕西省汉中市近日为美化道路，将南郑大道上树龄达35年以上的万余棵水杉大量砍伐，同时，又以几千元一棵的成本大量购买、移栽银杏树。这条长达8公里多的国道两侧，如今随处可见裸露的树桩。究其原因，还是为了追逐城市名片所致，据说，银杏比水杉更能美化道路。汉中下辖10县区，有5个至今仍为贫困县，但依旧耐不住对光鲜称号的追逐。此前，该市创建国家园林城市和卫生城市的推进大会刚刚落幕。——《南方周末》

　　文章开头同时也是《世界环境》某期的青年话题，以此为引言，本文展开对城市绿化现象的一系列的思考。实际上，陕西的事例不是个案，况且这种想象在很多城市发展的各方面问题上都是普遍存在的，比如文物的颠覆性保护（拆了重建），重复建设等等。本文主要讨论和引言相关的城市名片话题。

　　首先，城市名片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怎么要的问题。城市名片代表了不同的地域特色，面貌风格和精神价值。这种特色已经内化为城市的的品行，表现在不同城市市民的一言一行中，演化为特殊自然历史环境下的城市建筑以及始终不断变化的城市粉刷工程。不论你是否赞成，你我自始皆是这城市水墨画中的“一墨”，“一彩”。城市化进程的加快，短平快的盲目攀比造成了普遍的浮躁，欲求无止和城市名片价值的定位模糊，城市文化精神正在逐渐丧失。

　　我们可悲的看到，城市面貌复制的进程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求异花样不断出现，急于把自己推销出去，急于见到成绩的相关利益群体体绞尽脑汁，随意处置纳税人的钱财，不求成本收益，不求实质意义上的生态效益，社会效益，不惜背上欺世盗名的骂名，但求名利二字。

　　经济指标为主的绩效考评体制下，想要领导者为自然负责，为子孙后代负责，只能期待强有力的贤主良臣的出现。即使绿色政绩的指标分量越来越重，天高皇帝远，联邦行为主义的架构模式以及国人强有力的外在约束机制丧失，深层次的文化结构使然，绿色政绩的经济化也总会出现，官方还常常打着“自然，让生活更美好的”的旗号变了味。陈丹青先生认为中国人是吃口饭的人。政府何尝不是如此。一次愚昧的推陈出新环境政策不仅反映了城市发展的创造性畸形发展，也反映了投机似的思维惰性。毕竟，选种，砍树，种树，管理等等将带来可观的收入，恐怕又能养活一帮没活干的人吧。个人权威，土政策，习惯，社会意志向，法律这样一个中国特色的制度规范序列选择结构，再加上自上古推卸责任的文化基因使得城市规划法治，环境法制的随意变动成为自然，问责机制的神秘化，自成体系，因缺少了公众的监督，促成了城市发展的乱循环。百姓的社会责任感的缺乏，思想激愤而行为犹豫的国民性，在强大的组织架构面前使得民主观念和社会责任的的成长倍感艰难。

　　环境问题，从社会心理学角度，不过是个忧患意识。组织社会学也认为，是认知问题。自然地理环境决定论认为，我国的特殊国情决定了国民忧患意识的先天不足。如果一项环境行动本质上你认识到特的严重性，非改变它不可，这种强大的集体行动也将会改变行为的实施。比如，你如果还剩一盆水，知道明天停水一天，你还会扔掉么。很多人谈到此就会说到环境教育，教育是改变问题的最终手段，是强化环境意识，增强环境法制观念的最终法宝，也就解决了一切。至少现实说明了，环境教育的受教育情况和守法与否以及对环境自然的遵从度之间没有线性必然联系，但是这并不否定正真触动内心的环境教育方式的探索。我们无法回避，中国经济发展要比国民思想发展快不止10年，通过教育改变现状短时间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老一辈官方现有的性格，品行，价值趋向已经定型。今后10到20年内他们的决策选择和行为趋向最终决定了一切制度的可执行情况，和官方的行为选择。在中国现实语境下，国家的现实强势利益群体决定的的。几个书生，青年，记者的指责能解决问题么，能一定程度上，不会根本化解。为什么，当权者，绝对力量的文化观念决定的。这帮子政客的脾气，秉性，做派非常的老练，中国式的官气几千年来就是流氓文化的侧面反映，在拥有绝对武装力量，迅速应急能力的体制内。我们想要改变现状不可能，也没必要。朝廷还是朝廷，百姓永远百姓。拿体制说话的教条死板不知害了多少思想，毕竟体制是观念支撑的.我们总是对自己的制度，实施情况不满意，也提出了改进措施，结果呢？我们也没法改变，历史印证了这一点。然而，社会的走向取决于当代年轻人，一个国家未来的环境状况取决于现在的年轻人则么样。

　　从当前一定的历史时期来看，城市化的发展的环境代价，除了你我的呐喊之外，有限的行动之外，总体上是很难避免的。其实你我也不必旦夕和牢骚，一句年轻人中间流行的话语你是什么样，决定了我们的国家未来是什么样，给了我们希望。我倒觉得，中国正在经历思想界的迅速变革。这种变革的生命力来自于我们青年一代。看看我们的9080后。没有一个时代的中国人如此的渴求民主，和平，自由，环境正义。灾害过后一次次的自组织能力的反映，面对环境问题的热情和关爱之心。如何看一个国家的未来---看现在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中国的现状昭示了一个有强大生命力的未来。我们自己的思想状态决定着中国未来的走向。或许会批评是想象。其实不过是耐心等十年二十年的事。年轻的一接班中国的政治生态将会发质变。然而，这种改变将面临个人受教育水平和智识发展极均衡的城乡差距。环境问题似乎和很多社会问题一样，既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快好了，就快好的，年轻人应当赶快“生活”。




【作者简介】
潘佳，法律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