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

 宋飞翻译   刑法是门外汉最熟悉的法律部门。实际上，当你提到法律或法律制度，刑事司法的外部标志——警察、法庭、陪审团、审判、监狱和牢房——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人们的脑海之中。审判的戏剧效果在许多世纪里令人着迷。犯罪与惩罚是新闻的头版，也是成百上千部戏剧、电影和书刊的主题。
   刑事司法是一套广泛、复杂的体系。简单地说，它是法律制度的一部分，其功能主要表现为：首先划定违法行为和犯罪行为；其次，通过采取惩罚措施预防恐吓（威慑的）行为；其三，如果预防措施无效，试着将违法者逮捕并进行惩罚。
    首先，我们要弄清什么是犯罪？一切国家——也包括美国的各个州——都有它自己特定的法定范围。这个范围包括一套精心设计的法律部门，通常被称为刑法典。刑法典不仅描述了属于犯罪行为的不法行为，也规定了相应的惩罚。在美国，联邦政府有自己的相当专门化的刑法典；该法典不包括普通犯罪，而只规定违反联邦法律的犯罪行为，如走私或漏税。哥伦比亚特区有它自己的刑法典，其法典很像联邦刑法典一样。
   某些犯罪在各个州的刑法典中都有规定：如谋杀、过失杀人、抢劫、盗窃、强奸、纵火等等犯罪，其它的犯罪就没这么普遍化了。佐治亚州的刑法将“偷窥他人”或其他侵犯他人隐私的“相同性质的行为”也规定为犯罪。佐治亚州的刑法典也规制色情文学作品（黄色小说）的销售。星期天的枪支贩卖、信用卡的违法使用和数以十计的其他犯罪行为。在一个社会属于犯罪的行为在另一个社会则未必。前苏联将外汇方面的投机 行为视为严重的犯罪（行为）。可是在美国，相通的行为却是货币交易商从事的相当体面的商业行为的一部分。对中世纪的蒙古人来说，往水里或灰烬中撒尿是一种犯罪；如今的人们可能会发现这最坏不过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它根本够不上是犯罪。随着时间和条件的改变，各种法律的定义也在改变。在美国，私人拥有黄金曾经是非法的，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工资和物价水平都被冻结起来，收费高于“最高”限价，就会被视为是一种犯罪。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种约束了。
    是不是有些行为是普遍的犯罪行为呢？也就是说，每个社会都把它规定为犯罪呢？（我们的回答是：）这样的行为既有也没有。很难想象一个不禁止谋杀（和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社会。但每个社会都有它自己对谋杀的定义。并不是每一个有意识的杀人都是谋杀。一名士兵就能合法地在战争期间杀人；市民在出于自卫时也允许杀人。杀婴是谋杀，但堕胎（流产）则不是。（许多人认为堕胎也算谋杀）。在有些社会中，为复仇或为家庭雪耻而进行的谋杀不算是犯罪。许多社会还将杀女婴和抛弃年纪超过有用之年的老人也视为犯罪。刑法典上规定的许多犯罪是震撼人心的行为。谋杀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例子。但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道德准则。并非在刑法典中每一项都带有相应的道义责任。刑法典是一个大杂烩。它里面还包括许多广大人民所不了解的受规章制约的或者是经济的犯罪行为；我们中的多数人将永远不会触犯这些规定，因为它只对少数群体或特定行业产生影响，如药剂师或出租车司机或二手汽车交易商。其他的行为（如在规定的季节以外猎杀野鹿、采集名贵兰花、停车超时）都是公众所耳闻能详的。但它们都不如谋杀那样震撼人心。有些犯罪，只因为有些州是这样规定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使法律不再有这样的规定，谋杀在人们心目中它还是犯罪。
    无论它们在法典中的地位如何，一些重大、古老的犯罪仍是社会法典的一部分门外汉就知道它们是犯罪，尽管他不了解法律技术和法律上的区别，他对构成谋杀罪还有一大致认识。尽管很少有人能指出一级谋杀罪与二级谋杀罪之间的区分，或“蓄意（犯罪）”是什么意思，或什么程度上的精神病人杀人是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但是我们仍然知道，冷酷地杀人就是谋杀。
    处罚本身它也是容易变的。它主要取决于犯罪的严重程度。严重程度并不是犯罪行为所固有的；它只是一种社会判断。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严重的犯罪称为“重罪”；相对不严重的犯罪称为“轻罪”。它们之间的准确界线属于法律定义之间的问题。在加利福尼亚州，重罪指可能会处以死刑或一年或一年以上监禁；除了一些轻微的违法行为（违反交通规则、违反法令[条例]行为）被称为轻微犯罪行为，其它的就是轻罪。轻微犯罪行为的处理比重罪和轻罪还要轻，而且耻辱的意义也更弱。丢停车罚款单的记录就不算犯罪。 （根据沙利金、林萍编写《法律英语》，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修订版第五课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