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例中谈行为人自首与坦白的区别

【案情】
2013年5月某日，李某因自家排水沟的洞被阻塞，在疏通时与邻居王某发生争执，在争执过程中，李某用铁铲将王某打伤，王某家人随即打电话报了警。李某在看见有人打电话报警的情况下，没有离开现场，之后又主动到当地派出所交代了案发过程和事实。经鉴定，王某的伤情为重伤甲级。

【分歧】

对于李某的行为是否属于自首存在两种不同意见：

第一种意见认为，李某在案发后并未主动报警，只是被动等待公安机关的处理，在公安机关到达案发现场后就对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其后到派出所交代案发过程和事实的行为属于坦白，而非自首。

第二种意见认为，李某虽并未主动报警，但在知情有人已经报警的情况下仍然没有离开案发现场，可见其没有逃避法律追究的意图，并且还有愿意接受惩处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其之后还主动到派出所交代了有关事实，更具有悔罪的表现，应认定为自首。

【评析】

对此，笔者同意第二种意见，李某属于投案自首，依法可以对其从轻处罚，理由有以下几点：

第一，自首是犯罪人自动投案之后主动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的行为，坦白是犯罪人被动归案后如实供述被指控的犯罪事实的行为。二者的相同点是都必须如实供述自己所犯的犯罪事实，自首中“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的行为”既可以是在犯罪事实发觉以前，也可以是在犯罪事实被察觉之后，而坦白只能是在犯罪事实被察觉之后，两者的关键区别在于犯罪分子须自动投案。就本案来说，李某在明知他人已经报警的情况下，并未逃离案发现场，而是选择呆在原地等待有关机关的处理，这是一种主动接受处理的表现，并且其之后还主动到派出所交代有关案发过程，这明显表现了李某的主观意志是主动的，而并非被强制归案的。

第二，李某在与王某发生争执将其打伤后未逃离现场，亦未对抗警方的抓捕，在客观上便于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主动到案后亦如实交代了犯罪事实，故基本符合自首的立法意图。同时，从另一角度来看，与逃离现场后主动投案供述者属典型的自首相比较，未逃离现场并配合、服从警方要求者，其主动接受审判的倾向性更明显，自然不影响自首性质的认定。

综上所述，李某在明知他人已经报警的情况下未离开现场，后又主动到派出所如实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的行为属于投案自首，对其依法可以从轻处罚。

(作者单位：江西省乐平市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