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桓 毛张明盗掘古墓葬案

    「案情」

　　被告人：张祖桓，男，42岁，浙江省奉化市人，原系奉化市西坞中学教师。1992年3月14日被逮捕。

　　被告人：毛张明，男，36岁，浙江省奉化市人，原系奉化市林场南岙林区职工。1992年3月14日被逮捕。

　　1991年12月31日，被告人张祖桓听说奉化市白杜乡古墓葬群有文物出土，便想盗掘古墓内的文物，供自家室内摆设。当天，张祖桓和被告人毛张明进行了策划，窥视了作案地点。1992年1月1日上午8时许，毛张明携带锄头、铁锹等作案工具，随同张祖桓到白杜乡南岙古墓葬群（系奉化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内，对事先选定的一座古墓进行挖掘。到当天下午3时许，共掘得宋代银盒1只，大观通宝等钱币6枚半。宋代银盒在出土后，被现场围观群众触摸而破损。盗掘后，张祖桓将1枚钱币带回家中藏匿，其余文物均存于毛张明处。案发后，赃物已全部退回。经浙江省文物鉴定委员会和宁波市文物鉴定小组鉴定：被盗掘的古墓为宋墓，银盒（完整器）为三级文物，钱币为一般文物。

　　两被告人对所犯罪行能够坦白交代，认罪态度较好。

　　「审判」

　　奉化市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张祖桓、毛张明犯盗窃罪，向奉化市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奉化市人民法院经过公开审理认为，被告人张祖桓、毛张明违反国家文物保护法，共同盗掘具有历史价值的宋代古墓葬并窃取文物，其行为均已构成盗掘古墓葬罪，应依法惩处。考虑到两被告人是偶犯，犯罪情节较轻，坦白认罪态度较好，赃物已全部追回，对两被告人可以酌情从轻处罚。该院于1992年5月6日作出判决，依照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惩治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犯罪的补充规定》的规定，以盗掘古墓葬罪分别判处被告人张祖桓拘役三个月，判处被告人毛张明拘役二个月。

　　宣判后，被告人张祖桓、毛张明均没有提出上诉，人民检察院也没有提出抗诉。

　　「评析」

　　对盗掘古墓葬的犯罪行为，是定盗窃罪还是定盗掘古墓葬罪，在我国立法和司法解释上有个发展变化的过程。

　　1982年11月19日公布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以下简称《文物保护法》）第三十一条第二款规定：“私自挖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以盗窃论处。”1984年11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当前办理盗窃案件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答》（以下简称《解答》）规定：“盗掘墓葬，窃取了较大数额的财物，情节严重的，应以盗窃罪论处。窃取了少量财物或情节显著轻微的，由公安机关酌予治安处罚。”1988年11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当前办理盗掘墓葬案件具体应用法律问题的通知》，对上述《解答》的有关规定作了如下修改：“盗掘墓葬，窃取财物数额较大的，以盗窃罪论处。盗掘墓葬情节严重，即使未窃得财物或者窃取了少量财物的，也应以盗窃罪论处。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由公安机关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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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6月29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通过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的决定》，其中在第三十一条第一款关于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规定中增加一项：“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删去该条第二款“私自挖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以盗窃论处。”同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还通过了《关于惩治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犯罪的补充规定》（以下简称《补充规定》），明确规定“盗掘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以并处罚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可以并处罚金；……。”这是对刑法的补充规定，即对盗掘古文化遗址和古墓葬的犯罪行为规定了新的罪名和法定刑。依照这个《补充规定》，对盗掘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墓葬的，应定盗掘古墓葬罪，不应再定盗窃罪。原有对该种行为定盗窃罪的有关法律规定和司法解释应不再适用。

　　本案被告人张祖桓、毛张明私自盗掘具有历史价值的宋代古墓葬，从中窃取文物，奉化市人民法院以盗掘古墓葬罪对他们定罪判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