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正义岂是“鸟事”

　　最近，一桩河南“鸟事”触发了大众的正义神经，各路神仙大显神通，律师矛头直指法官冷血无情机械办案，法官不甘示弱直骂律师正义感爆棚致脑浆炸裂丧失理智，热心的网友们更是化身为正义的天使上升到人性的高度,对审判机关大加挞伐。据报道，“鸟案”已引起河南高院一把手的关注，亲自下令复查。笔者武汉刑事辩护律师对“鸟事”案件的事实全部来自网络上传播的信息，并没有看过案卷，实在不敢随意评论，不然法官大人的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将使我永远失声。我只是万千胸怀朴素正义感的公民中卑微的一员，只想弱弱地问一句：这“鸟事”判的真的符合我们的正义感知吗?
　　正义是人类社会追求的永恒目标之一。虽然对什么是正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甚至无法说出什么是正义，但是在大众心中，还是有着确定的具体的判断的，正如我们可能无法说出什么是美味佳肴，但绝不妨碍我们面对菜肴时，会异口同声说“这菜好吃”或者共同皱起眉头。正义从来都是形而下的，不是形而上的，从来都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正义不限于诉讼领域，但总是与案件最紧密相关，甚至对正义的感知往往来自于裁判。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诉讼是利益冲突尖锐化的表现，而裁判则是对冲突双方进行利益再安排以消除矛盾的权威方式，安排得当则感觉为正义，不当则感觉为不正义。孟子说“义者，宜也”，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因此，罚当其罪是正义的，无罪被刑则是不正义的，正义与法律本身的规定并无直接关系。
　　“有治人无治法”。法律制定于人，因为利益关系，因为法律总是滞后于现实，甚至因为立法机制本身的不完善，法律本身妨碍正义的例子是无处不在的。比如过去的流氓罪和现在的寻衅滋事罪，已经成了无所不包的口袋罪，执法者想打击人时随时可以拿来作为打击的武器。因此，武汉刑事诉讼律师认为那种把法律当做正义标准的人，并不是要维护正义，只是要掩盖强权。在这方面，民众往往比执法者聪明，他们不会纠结于具体的细节，只是看最终的结果。就拿我们现在讨论的“鸟事”而言，老百信看到的是，一个大学生因为在老家掏了几只鸟，被判了十年半，他们不需要了解：该大学生是否知道那是什么鸟，是否已经被采取了什么保护措施。如果他们知道法律就是那样规定的，就向法官辩解的那样，他们会将矛头指向法律本身。历史上因为适用法律而导致荒谬判决的案例不慎枚举。所以，亚里士多德有一句名言：“法治应包含两重意义：已成立的法律获得普遍的服从，而大家所服从的法律又应该本身是制订得良好的法律”。正义不一定来自善法，但恶法往往制造不正义。拿法律规定为荒谬辩解的人，尤其值得警惕。从另一方面来看，正是民众看问题的特殊方式，使得他们往往成为纠正恶法、制定良法、使裁判结果回归正义的特殊力量。这个力量总是以社会舆论表现出来的。因此，实践告诉我们，正义很少来自执法者的善意，更多的来自执法者对公众舆论的恐惧。让大众知道结果，并让他们的议论成为舆论，可以制止无数的不正义，可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似乎成为制止舆论的最好借口，新闻不得干预司法正成为打压舆论的有力措施。
　　正义，意味着合理，意味着秩序，更意味着安全，包括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佘祥林、赵作海、聂树斌、吴英，一个个冤狱甚至是冤魂，告诉我们，正义离我们还是如此之远，可能哪天我们中的哪个人就会因为某些莫须有之罪名而锒铛入狱，身家财产就会被无端剥夺。我们不敢奢望，我国的法律能很快完善，司法很快规范，只是希望当我们有事的时候，能运气好一点，我们的事能让社会大大众知道，能让他们评头论足一番，运气再好一点，能像许霆案那样，能获得改判并判的轻点!
　　回归“鸟事”，武汉专业刑事律师最后再问一下：那位大学生可以改判吗?真希望改判!真希望荒谬不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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